沒等他開口，美術老師就發出彷彿壓抑了許久的讚歎聲，“這畫得太精妙了！這處理的手法，簡直是太太太藝術了！”
雖然慕小小沒有把頭像畫完，只畫了一半，哦不，嚴格來說，是四分之三。
因爲她是從下半邊臉開始畫的，所以下半邊臉是完整的。
巧妙的是她的處理手法。
上半邊臉，她只畫好了左邊，右邊是空白的。
她虛化了邊沿的線條。
右邊的空白，突顯出了左邊的那隻眼睛，讓人彷彿被這隻眼睛透視了內心一般。
慕小小對陸以辰說，“不好意思，沒時間畫完了，只能這麼畫，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下次再幫你畫一幅。”
美術老師的臉皮抖了抖，很想厚顏無恥地舉手，也想讓她幫自己畫一幅。
聽到她的聲音，陸以辰才把目光收回來。
他微帶怔愣地說，“沒，畫得很好，非常好。”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畫。
卻沒想到，她會畫得這麼好。
圍着的同學都好奇地擠了過來，都搶着要看。
每一個看到這畫像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第一眼，彷彿就被畫像中陸以辰的左眼給吸住了一般。
“我的天啊！這真是慕小小畫的嗎？這畫得也太好看了吧！”
“這眼睛……我感覺我的靈魂好像被這隻眼睛吸走了，太不可思議了。”
“除了說好看，我的詞彙都匱乏了，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
慕小小比較在意的是下課了，她在忙着收拾畫架和顏料。
陸以辰幫她一起收拾。
慕小小又看到了他衣服上，剛剛被她印出的手印。
她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便說道，“要不，我買件t恤賠你吧？”
陸以辰笑了下說，“不用，說不定你哪天成了著名的畫家，這算是你的簽名了吧？可是很值錢的！”
“不會有這個可能的，我又不想當畫家。”慕小小笑道。
陸以辰問，“你畫得這麼好，爲什麼沒想過當畫家？”
慕小小直爽地說，“就是沒想過啊，沒有爲什麼。”
陸以辰想起她的身份，便沒再多問。
確實，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當什麼畫家。
把畫畫當做一種愛好，也挺好的。
一旁，美術老師還在欣賞慕小小剛剛畫好的人物像，看到慕小小要收起來，她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眼神。
有靈性的畫作，是讓人百看不厭的。
甚至越來越有滋味，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悟。
美術老師低頭嘟喃着，“下節課還要來寫生……”
她很想看看，慕小小下次會畫出什麼，給她怎樣的驚豔——
慕小小畫的兩幅畫，很快就被人發到了學校論壇上。
雖然風景畫很美，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陸以辰的人物像上。
甚至有不少人發了主題帖，討論陸以辰的這幅畫，還有……這背後的含義。
“撇開慕小小畫得不錯這一點，難道大家都沒發現，這畫裡面的感情嗎？如果不是對陸以辰有足夠深的感情，慕小小怎麼可能畫得出這麼有深度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