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信不信命？”
“你不要告訴我，她是我命中註定的弟子。”
陳曌信命，而且陳曌也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非得去逆天改命。
陳曌覺得所謂的反抗命運是那種反抗周圍或者環境帶來的壓迫，而不是非得說命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都是錯的。
至於說有人如果告訴他，自己命中註定會有個弟子。
陳曌是不相信的，或者說是不接受。
你說我有就有？憑什麼啊。
“不久之前，我有感天機，便找人算了一卦，其卦卦象爲：恩怨清了，灰白鼎立，日月雙全扶案堂，錦貴加身上滄瀾。”
陳曌不通卦象，問道：“什麼意思？”
“恩怨清了指的是你與張鼎的恩怨，也是指黑衣教與麻衣教的恩怨，黑衣教與麻衣教說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數百年的恩怨糾葛，可是到了你這一代，基本上已經不會再有糾葛，灰白鼎立中的灰白所指的就是麻衣，你的名字裡的曌正好對應了日月雙全，錦貴加身中的錦貴正好指的是茅山道君掌教的太上道尊錦貴袍，滄瀾則是茅山祭祀先祖的滄瀾殿。”
陳曌撇了撇嘴：“你隨意弄出一段卦文，誰知道真假。”
這就好像古代造反之前，先弄一個異象，表明自己的造反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
比如說什麼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陳曌覺得青平真人就是這種路子。
先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陳曌是不相信。
前一刻我還把你們家掌教的打殘了。
下一秒你就要我去當你家掌教。
這事擱誰身上都不會相信。
“陳道友，我也不是非得要你相信，只是你與茅山的淵源，這是無法磨滅的，其二，那個女人正好得了百獸碑，百獸碑恰好就是麻衣教的至寶，她又得到百獸碑認可，所以她也註定了會是麻衣教的傳人，而你則是她的護道之人。”
“那如果我現在就去幹掉她，你這預言是不是就破了？”
青平真人平靜的看着陳曌：“她不止與你有淵源，還與李清有淵源。”
“什麼淵源？難道是母女？怎麼可能？”
“不是母女，是祖孫。”青平真人說道。
“咳咳……”陳曌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怎麼可能？清姐才四十出頭，嘉麗文應該有二十好幾了吧？”
“李清現年六十二。”
陳曌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怎麼可能？她六十二了？”
“李清早曾經送兒子出國留學，而她兒子李國爲在國外有過一段感情，後來這段感情無疾而終，當時他也不知道，他的女友已經有孕在身，李國爲學成歸國後就與同門師妹結婚，不過也因爲有留學海外的經歷，所以後來門內變故，他們一家纔會選擇出國避難。”青平真人說道。
“嘉麗文是清姐的孫女，而清姐是你的孫女……那和你算什麼？”
“重孫。”青平真人說道。
“這事誰知道真假。”陳曌撇了撇嘴，其實已經信了五分。
“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你要驗證真假其實很簡單。”
“這事我會弄清楚，你最好別騙我。”陳曌說道：“不過一碼歸一碼，你阻我殺了這惡獸又有什麼道理？在我的地盤上作惡，我沒理由放過他，別再和我提什麼淵源，我和清姐有淵源，不代表和你有淵源。”
當初李清一家出國避禍，而作爲李清祖母，青平真人又是茅山的太上長老，地位之尊崇比起掌教都猶有過之。
可是她卻沒有及時的伸出援手，所以李清和青平真人的感情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陳曌不會爲了青平真人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嘉麗文與百獸碑融合，而百獸碑的本命神獸就是黑侑與騶吾，你殺了黑侑，就等於殺了騶吾，騶吾死，百獸碑毀，百獸碑毀，嘉麗文也斷無生機。”
陳曌聽的惱火，上去就給黑侑狠狠的來了一拳。
黑侑被打的哀嚎連連：“太上尊者……救我啊……”
青平真人瞪了眼黑侑：“孽障！”
“他就暫且留我身邊。”陳曌說道：“那幹掉他沒問題吧？”
“死有餘辜，死不足惜。”青平真人看了眼奧朱拉淡然說道。
陳曌看向奧朱拉，指頭一挑。
奧朱拉的身體猛然彈起，緊接着就以一種極其恐怖的方式被揉捏壓縮。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已經被捏成了球體。
靈雲看着奧朱拉的慘狀，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絕對是超出她想象的可怕死狀。
那麼大塊頭的奧朱拉，最後被壓縮成一個不足三公分的血球。
陳曌指頭一揮，血球直接射入空中。
靈雲只覺得眼前這人恐怖的不像話。
難怪自家師叔祖會力邀對方做茅山掌教。
青平真人眼中精光一閃。
“陳道友這功力相較於上次又精進不少啊。”
剛纔那一手殺人手段，青平真人自問也可以做到。
甚至是同樣的手法，同樣的輕鬆。
可是陳曌剛纔動手之際，隱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場。
“你突破上清境了？”
突然，青平真人臉色一變，陳曌身上的氣息太特別了。
與上次截然不同的氣息，那種宛如天地一樣宏偉與壯麗。
這種氣息是她絕對不可能模擬的出來的。
“我現在算是羽化境吧……或者說是半步羽化境。”陳曌說道。
一瞬間，青平真人回憶那日天地異象，而後找靈雲卜卦，在這時候念想通達，明白了前因後果。
“陳道友如今修爲境界，擔的起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有什麼好處，過去沒突破前，我也是天下第一。”
靈雲不知道什麼上清境，不過聽青平真人說的天下第一，卻是有點不敢相信。
眼前這男人比她大不了幾歲，怎能擔得起天下第一這個身份？
而且，這天下第一還有龍虎山天師教的那位至尊至高的天師。
有他在，誰人敢說自己天下第一？
所以在靈雲看來，青平真人的話未免太過於誇大其詞。
而陳曌的話更是狂的每邊了，沒突破之前就是天下第一？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這份勇氣，居然敢這麼迴應青平真人。
青平真人苦笑，她說的這天下第一和陳曌說的天下第一可不是一回事。
她說的是陳曌現在的修爲，而陳曌迴應的則是他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