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面色冷峻的楚亦歌抿着脣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裹在銀灰色的西服裡顯得格外的結實,隨意的擱置在桌子上然後在腳踝處交疊。漂亮的如同藝術家雕刻品一般的手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一聲聲輕緩卻又透着凝重的味道。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臉痞子笑的吳崇光。
“大哥,快看新聞。”
“記住,這件事鬧的越兇越好。我要讓陳氏集團變成過街老鼠讓所有人都唾棄。”
吳崇光有些愣了,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句看新聞而已,老大就已經猜到是陳氏集團出事了。拜託,從他進公司之後就一直沒開電腦,這也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吧。要知道他還是剛剛看新聞才知道自家讓給陳氏集團的那兩個開發區發生了地下滲水樓房倒塌的事故,剛剛聽到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他就闖進來跟楚亦歌彙報了。誰知道他老大竟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然後像是料事如神似的有條不紊下命令。
“大哥,該不會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吳崇光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了,他把自己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楚亦歌,然後就得到了楚亦歌白癡都知道是我做的的眼神。被鄙視的一無是處的吳崇光不甘心的撇撇嘴,爲毛他對這一切都沒有洞察,老大就已經行動了呢。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下手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從老二和你開始努力拿下這個案子的時候。”
楚亦歌淡定的看了一眼不淡定的吳崇光,說出的話更是要多雲淡風輕就有多雲淡風輕。那副我早就已經不下了天羅地網的囂張狂妄摸樣,讓吳崇光不得不佩服。竟然,從他跟二少爲了拿下這兩個開發區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地雷。不過,他怎麼就是還是不明白呢。
“那個大哥,你可以說的詳細一點麼?”
聽到吳崇光嘴巴里這個毫無技術含量的問題,楚亦歌忽然有種他的智商有一天也會被降低的危機感。
“青田和匯景灣是A市最具有價值的兩個開發區,同時也是最具有風險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這兩個地區的土質屬於鬆軟型的,表面看起來很堅硬而是地底卻是由鬆軟的砂礫所組成。所以這兩個開發區根本不可能承載高層的重量,而且被陳凌然拿走之前我就已經着手準備了地下管道。”
“靠,果然是腹黑的狐狸。不過你怎麼知道陳凌然一定會上當呢?”
“我也同樣不確定,所以才着手修剪地下管道。爲的就是如果開發區還是自己的就利用高科技通過管道往地底輸送能夠讓砂礫凝固然後巖化的化學品,如果陳凌然看上了,那麼就用來灌入湖水。兩個開發區原本就屬於鬆軟地形,湖水一旦灌入就必定會引起坍塌。”
楚亦歌的手指依舊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臉色陰沉而狠戾。他的話讓吳崇光瞬間就目瞪口呆,忽然有些脊背發涼。楚亦歌的心思竟然縝密到了如此地步,做好了兩手準備兩條路。可是好歹兩個開發區是楚氏集團花了十幾個億買下來的,而且將來的受益也不止幾十億。前後算起來,將近損失了百億。如此龐大的款項,楚亦歌竟然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給扔了。
嘖,有錢的大老闆就是不一樣啊。
吳崇光開始慶幸,好在他是楚亦歌的盟友而非是對手。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被吃的渣都不剩,太悲催了。果然,楚亦歌是帝王級別的腹黑,一般人的計量是根本鬥不過他的,不過就是自取滅亡罷了。
“告訴jake,陳凌然不能被帶走。我要好好的折磨她,讓他也嘗試一下身體裡被植入病毒的痛苦。”
看着陰沉着臉,眸底一片血紅色光芒的楚亦歌,吳崇光好端端的打了個冷顫。這個男人,不僅僅腹黑而且還超級殘暴冷酷。這下子,想來陳凌然就好好的享受一下病毒的滋味兒了。
清冷的地下室,白熾燈亮如白晝。
陳凌然被人丟進來之後就一直關在這間屋子裡,地面很潮溼,已經是深冬的天氣,凍得人發抖。青田和匯景灣連個開發區明明進行的好好地,今天早晨竟然忽然因爲地面滲水而發生了坍塌事故。她辛辛苦苦投入的一切資金瞬間就被打了水漂,陳氏集團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從身價上億的總裁淪落爲階下囚,如今卻又被人給帶到如此惡劣的地下室來。
隔壁的房間不時的傳來慘叫聲,就像是正在經歷着這個世界上最慘絕人寰的折磨一樣。一聲聲的叫喊讓陳凌然毛骨悚然,想要逃,卻又無處可逃。她雖然沒有被捆綁四肢,可是房間的門卻是從外面鎖着的。
時不時傳進陳凌然耳朵裡的慘叫聲讓她不由自主的恐懼,雖然明知道房間的門是被鎖着的卻還是掙扎着衝過去想要不顧一切的逃走。讓她意外的是,房門竟然很順利的就被打開了。陳凌然的心頭一陣狂喜,小心翼翼的擰開門環顧着走廊,。並沒有發現一個人,陳凌然更加興奮卻又十分緊張。
剛剛被帶進來的時候她因爲驚恐所以並沒有認真的記下路,這間地下室的地形也格外的複雜,岔路很多。陳凌然摸索了許久才找到一條類似於出口的路,沒走多久前面就多了一個彎。聽到有腳步聲,陳凌然慌亂的躲進一間屋子。
“啊。”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從房間裡傳來,陳凌然一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間裡匍匐在地上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到一塊完整皮膚的男人。除了一張臉之外,全身上下佈滿了鞭痕,皮膚潰爛的嚴重,嘴裡還在不停的慘叫着。那張臉陳凌然認識,正是陳天華。
“救救我,救救我……”
陳天華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看着陳凌然,嘴裡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呢喃。
“啊,走開,不要過來。”
看着眼前不停朝着自己爬過來的渾身是血的陳天華,伴隨着他的蠕動一股股的惡臭襲來。陳凌然的精神近乎於崩潰,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停的往後退。無論是誰,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畫面都會接受不了的,更何況還是陳凌然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血肉模糊的手幾乎要觸摸到陳凌然的身體,情緒激動的陳凌然惶恐的踢着雙腿,躲在遠遠的角落驚恐的發抖。
房間的門被推開,陳凌然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飛快的跑到門口想要出去。一雙手臂強行的抓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陳凌然被推到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臉幾乎貼在陳天華的身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怎麼,看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這麼生疏。”
楚亦歌冰冷中帶着鄙夷的聲音迴盪在潮溼的房間裡,森冷的目光幽幽的看着陳凌然。慵懶的坐在手下準備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把玩兒着銀色的打火機。幽藍的火焰亮了又滅,叮噹的聲音一下下的響着,如同地獄裡毛骨悚然的鐘聲。
“呵,怪不得青田和匯景灣兩個開發區會出事,是你早就設計好的。我早就該想到的,你不會白白把那麼便宜的事情讓給我?”
陳凌然也是聰明人,從看到楚亦歌她早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緣由。從慌亂中鎮定下來,斂去了恐懼,陳凌然的眼神變得狠戾而充滿了怨恨。
“看看你親愛的父親,你不是恨他嗎。我替你報仇了,你應該感謝我。”
不理會陳凌然的叫囂,楚亦歌的臉上帶着一貫的冷漠和狠戾。俊朗的眉梢微挑,風流中自帶着一股不羈的氣勢。打火機忽然被丟掉,楚亦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陳天華。
“想不到,一個做父親的竟然捨得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一個變態褻玩。陳天華,像你這種禽獸不如的父親,這種懲罰應該算是輕的了。”
聽到楚亦歌言辭冷漠的提起兩年前的噩夢,陳凌然的瞳孔鄒然收縮,極具驚恐的瞪着楚亦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更是不停的顫抖着。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想不到過去的兩年你經歷的還真豐富多彩呢。陳凌然,被自己的父親上的滋味如何?想必你應該忘記了吧,不過誰讓我好心呢,我就讓你溫習溫習好了。”
“不,不要。你不可以那樣對我,不可以。楚亦歌,你是惡魔,你不是人。”
陳凌然驚恐的不停往角落裡躲,不停的尖叫着掙扎着。此時的陳凌然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囂張,顫抖的像是即將要被丟進油鍋裡的老鼠。
“陳凌然,從你把注意打到柒柒身上的時候就應該能夠想到今日的下場。沒錯,我是惡魔。我要讓你加註在柒柒身體上的折磨千倍萬倍的奉還給你,我要讓生不如死。”
“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對我。難道你不想要知道顧小柒體內病毒的結構,不想要替她解除病毒嗎?”
陳凌然像是抓住了最後的利器一樣,尖叫着衝着楚亦歌大喊。她的身體因爲驚恐而顫抖,卻又極力的強撐着。她知道楚亦歌不敢拿顧小柒的性命做賭注,之前的每一次她都賭對了這一次也一定可以賭對的。她不會死,她的手裡有威脅楚亦歌的王牌。
“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不知道柒柒體內的病毒究竟是什麼結構更不會有解藥對吧?”
楚亦歌的話像是一枚炸彈,讓陳凌然的僞裝瞬間就土崩瓦解。她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樣跌坐在地上,妖豔的雙眸裡卻透着濃濃的不甘心。
“你憑什麼說我不知道病毒的結構沒有毒藥?楚亦歌,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顧小柒的性命?”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陳凌然依舊倔強的不肯承認她其實根本不知道病毒的結構更沒有什麼解藥。病毒是她在費西羅的實驗室裡發現的,她只知道那是一種可以讓人陷入精神恐懼中的病毒,其他的一概不知。想來那病毒應該是費西羅研究的,可惜他已經死了。
“你根本就對病毒一無所知,而且你是在拖延時間。拿着柒柒的性命來保命,明明知道拖得時間越長病毒就越是難以清除,你的目的就只有讓柒柒死。陳凌然,我真是蠢,竟然今天才意識到。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體會更殘忍的病毒。柒柒沒有好,你也絕對不會死。”
楚亦歌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宛若從千萬米深的地獄傳來,像是利刃一樣,一寸寸的刮過陳凌然的骨頭。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讓陳凌然臉色蒼白如死灰,任憑楚亦歌的手下拿了藥塞進她的嘴巴里強迫她嚥下去。
“陳凌然,我給你一個重溫美夢的機會。”
楚亦歌勾脣冷笑,然後起身離開房間。多在這裡待一秒鐘他都覺得髒,陳凌然根本就不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