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什麼?
是生不如死!
尤其是對於高等邪靈這樣幾乎不死的生靈來說,此刻一會兒是凍入靈魂的寒氣,一會兒又是恢復一切的金光,來回交織下,它真的快哭了。
以往雖然會死亡,但那就是一瞬間的事。
可現在?
來來回回,不停反覆。
“boss你要做什麼?”
“能不能快一點?”
高等邪靈大聲的喊道。
秦然卻默然不語的看着那位荊棘女士。
高等邪靈心底大急。
它知道自己的boss是一個喜歡觀察、思考的人,但是再怎麼喜歡觀察、思考也需要考慮場合啊。
要知道,它現在可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啊!
頓時,高等邪靈心底有句……嗯,不敢講。
真的不敢講!
契約的作用下,它真的敢把心底那句話說出來,那它就真的得等死了。
折磨和真正的死亡怎麼選?
從心而選。
高等邪靈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然後,無能爲力只能夠被動承受的它開始看向了他們的敵人。
“咦?”
驚訝聲中,高等邪靈瞪大了眼睛。
因爲,它發現那位荊棘女士竟然只對它出手了,而無視一直給予它恢復的boss。
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無視boss?
難道因爲我太吸引人了?
疑惑不自覺的從高等邪靈心底升起。
“罵她。”
突然的,從心底通過契約的力量,響起了秦然的聲音。
“什麼?”
高等邪靈一愣。
“罵她!”
“用你最惡毒的言語罵她。”
秦然重複着。
“明白!”
高等邪靈給予了秦然肯定的回答後,目光就看向了那位荊棘女士,它深深的吸了口氣,用最大的聲音,高喊道:“嘿,孫賊~”
呼!
暴風雪更大了,瞬間的淹沒了高等邪靈。
在揮手讓【王之讚譽】籠罩高等邪靈的同時,秦然大踏步的走向了那位荊棘女士。
他想要證明一些事情。
在距離對方大約不到10米的時候,秦然腳步一頓。
因爲,一股寒霜向着他激射而來。
但是當他擊散了這股寒霜,且後退後,那位荊棘女士的注意力就再次放在了高等邪靈身上。
而在連續嘗試了數次後,秦然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眼前的荊棘女士是沒有思維的,有着的只是一種模式。
一種秦然十分熟悉的模式。
例如:‘辱罵者’是弱者,是不可饒恕的。
例如:理應給予犯錯者一個機會。
例如:荊棘只是前進的阻礙,冰霜纔會是撕裂身軀的武器。
……
秦然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些描述。
在成爲那位真正的荊棘女士的大祭司時,秦然曾經翻閱過荊棘神廟的教典,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描述與眼前荊棘女士相符合的東西了。
“符合教典的荊棘女士?”
“不、不是符合,是被人們所期望的模樣……”
“這就是問題所在?”
心底得出了一些猜測的秦然不再有所耽擱,他向着高等邪靈下達了繼續辱罵的命令後,就大踏步的向着眼前的荊棘女士走去。
呼!
冰寒的凍氣,夾裹着暴風雪向着秦然吹來,就如同是一柄柄的小刀般,不僅要淹沒秦然的身軀,還將秦然有可能後退、躲閃的路線全部的籠罩了進去。
未卜先知!
這是人們對荊棘女士的重要認知之一。
任何的攻擊都無法躲過荊棘女士的眼睛,任何的悄悄私語都將被荊棘女士所聽聞。
這樣的力量足以讓人感到絕望。
甚至,還未出手就會膽怯。
望而生畏這樣的詞彙曾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是形容荊棘女士的。
這也是荊棘女士位列納威亞城四神之一的重要緣故。
但早已走出了誤區的秦然,完全無所謂懼!
就算被看破了動作,能怎麼樣?
甚至,你能夠預知一段未來又怎麼樣?
只要我的速度快過你的眼睛,你的預知就是無用的!
我的身軀,足以抵擋你的任何攻擊!
我的火焰,足以讓你灰飛煙滅!
轟!
凍氣吹來的雪花隨着一聲爆鳴就這麼的飛上了天,一道足有6米高,頭上筆直雙角,背有烈焰雙翼的熔岩惡魔身影彷彿是從無底深淵爬出來的一般,霍然降臨在了人間。
高溫扭曲着四周。
暴風雪迅速的消失了。
凍氣更是化爲烏有。
操縱着這一切的那位荊棘女士再次冷哼一聲。
“螻……”
轟!
對方的話語並沒有說完,一道覆蓋百米的烈焰衝擊波就湮滅了所有,而後,當那足有3米長,1米寬,好像是城門門板的烈焰巨劍從天而降的時候,又是一陣爆炸,在熔岩惡魔拎起斬首烈焰劍,開始揮舞的時候,灼熱的火焰旋風開始肆虐周圍了。
冰寒徹底的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位荊棘女士的身影。
勝負已分。
戰局已定。
感受着此刻屬於自身的強大,秦然嘴角一翹,目光細細的看着出現在眼前的文字。
【變身惡魔3】
【全屬性+1階】
【獲得完整惡魔領主體質(惡魔領主護甲(自動判定防禦爲3之上,面對能量傷害減免35%的傷害),惡魔領主身軀(力量再次額外+6;每次攻擊帶有3級別焚燒,並且有機率在半徑10米之內產生爆炎且觸發火焰濺射,爆炎爲3之上的火焰傷害,濺射的火焰判定爲1級別,當承受攻擊時,攻擊者將承受2級別焚燒反噬;元素傷害抵抗+1);生命+2000,體力+2000)】
【獲得大烈焰衝擊:以扇動烈焰雙翼形成一道面前150°、100米內的火焰衝擊波,烈焰判定爲4、衝擊力判定爲4,3次/每次變身】
【獲得暴虐斬首烈焰劍:召喚一把完全以烈焰組成,判定烈焰級別爲3、鋒銳級別爲4的巨劍,持續時間3分鐘,1次/每次變身】
【獲得惡毒褻瀆之語:被你擊殺的生物,你可以讓他們再次爲你戰鬥,且獲得些許增幅,並擁有次級烈焰使用的能力,持續時間3分鐘,1次/變身】
【獲得硫磺之烈:領主級的火焰不僅會灼傷與你敵對的生物,而且他們的呼吸也將會遭受前所未有的考驗;任何敵對生物都將承受一次體質與你-3的判定,如果未通過,每一次呼吸都將承受額外500點毒素傷害,其每一次呼吸都會減弱自身的力量】
【獲得恐懼靈光:身爲領主,你的威嚴不容侵犯,任何與你對視的生靈,都需要進行一次精神不低於s級的判定,否則就將陷入到恐懼震懾中!)】
【惡魔天平:血脈正式的晉升,讓你擁有了惡魔領主真正的天賦,你可以任意將某一項屬性,以1:1.5的方式疊加在其它屬性上(疊加屬性不得低於a,被疊加屬性無法超過精神屬性+3的上限),持續時間3分鐘,1次/變身)】
……
不同於之前的3級,此刻在融合之心真正意義上的進化後,達到了領主級別的惡魔血脈真正意義上的展露在了秦然面前。
強!
全屬性的增加不再是小等級,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跨越大等級,這讓他面對強敵時,擁有了翻盤的資本,
而擁有着【烈焰硫磺3】【黎明之劍】等屬性的加成,與此刻的惡魔血脈疊加後,秦然就擁有了正面面對5階敵人的資本。
至於【惡魔天平】?
這個屬於惡魔領主血脈天賦的出現,讓秦然有了更多的選擇,甚至,可以說面對某些敵人時,他再也不需要什麼技巧,就是直接的硬碰硬,用惡魔的身軀碾壓對方,將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既然變身惡魔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那麼……
欲.望之獸又會是什麼模樣?
即使是以秦然的心智,這個時候,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現在.欲.望之獸的模樣,但終究只是想。
秦然可不會浪費資源。
特別是在情況未明的時候。
呼!
帶着灼熱的吐息,惡魔化的秦然看向了遠處的焦土。
那裡是之前荊棘女士所站立的位置。
而現在?
一個幼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
亞麻色的頭髮,同色的雙眼,稚嫩的不超過10歲的面容,身上穿着麻布衫,腳則是光着。
一副普通人類小女孩的模樣。
“可怕的傢伙。”
不符合年紀的讚歎聲從小女孩嘴中響起,接着,對方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惡魔化秦然的面前。
不僅無視了那灼熱的空氣,還伸出手想要觸摸那熔岩身軀,但馬上就被秦然躲開了。
“溫妮莎女士?”
惡魔化後,秦然的聲音粗豪、沉重,猶如地震的嗡鳴。
“是我。”
小女孩故作成熟的點了點頭,似乎想要維持當初荊棘女士的風度,但隨即從心底升起的雀躍就讓她再次擡起手,想要觸摸秦然惡魔化的身軀,臉上的好奇更是怎麼也無法遮掩。
“咳咳咳。”
“抱歉。”
“脫離束縛之後,我暫時還有點不太習慣。”
又一次的被秦然躲開後,溫妮莎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束縛?”
“剛剛的你嗎?”
秦然沒有理會這樣的掩飾,他詢問着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嗯。”
“一個由納威亞城所有人構築出來的、十分理想的‘我’。”
“你應該知道了我們是怎麼出現的吧?”
溫妮莎點了點頭後,反問道。
“知道,通過某些奇物出現的。”
秦然沒有隱瞞。
“是啊,通過某些奇物,走上了一條捷徑,獲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最終,卻成爲了我們的束縛。”
“不!”
“不能夠說是束縛,應該說是囚牢!”
“抹去自我意識的囚籠!”
“你絕對不會想到成爲那樣的存在後,會是多麼的可悲。”
溫妮莎眼中浮現了一抹心有餘悸的目光。
“信仰之力?”
秦然沒有追問後果,他再次的切入了關鍵點。
“當然!”
“你現在有很多疑問吧?”
“可惜我無法給你解釋了。”
“我在這裡是有着時間限制的,剩下的,你去找那個傢伙吧!”
溫妮莎又一次的點了點頭後,就要離開,但卻被秦然阻攔了。
“怎麼?”
在秦然的注視下,溫妮莎有點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
除了沒有鞋之外,一切很正常啊。
“酬勞!”
“我幫了你!”
“理應獲得酬勞!”
秦然直言不諱道。
頓時,溫妮莎一愣。
她根本沒有想到秦然會向她索取酬勞。
“難道我們不是一個陣營的嗎?”
溫妮莎反問道。
“是。”
“但沒有折扣。”
秦然一臉認真的說道。
在惡魔化的前提下,這張認真的臉分外有震懾力,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極度的猙獰恐怖。
溫妮莎被嚇了一跳。
她後退了兩步,但又覺得這樣會讓自己有失風度,接着,溫妮莎又走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她沒有立刻回答。
她細細的思考着,她確認她與那位‘地上之神’的約定中確實沒有對秦然有着太過具體的規劃。
簡單的說,既沒有說付出酬勞,也沒有說沒有。
她可以給。
也可以不給。
但……
看了看惡魔化的秦然和對方手中的烈焰巨劍,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溫妮莎認爲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賴賬的話,對方手中的烈焰巨劍會馬上砍下來。
“好,我會給與你酬勞。”
大約十幾秒鐘後,溫妮莎突然想到了什麼,稚嫩的臉上浮現了一個雀躍的笑容,接着,不等秦然詢問,就是一揮手。
無形的、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就這麼的觸碰到了秦然的右眼,那隻被財富女士刺瞎,又被曾經的荊棘女士扔入了命運之河中,重新長出的右眼。 шшш⊙тт kдn⊙¢ 〇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右眼中瀰漫。
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當那感覺消失時,溫妮莎也消失了,
周圍的環境也變了。
秦然出現在了一間熟悉無比的書房,燃着的壁爐,胡桃木的搖椅,針織的毯子,坐在毯子上的老婦人。
除了沒有那隻黃白相間的肥貓外,一切和秦然記憶中的黑街1號的書房一模一樣。
坐在搖椅上翻看着書本的老婦人放下了手中的書。
她看着秦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很不錯。”
“2567,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