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艾迪的身後,一個衣着邋遢的男子站在那裡。.更新最快
對方正用一柄手槍頂着街頭出身少女的後腦勺,而且,對方十分的小心,整個人都是蜷縮在艾瑪.艾迪身後,沒有露出一丁點多餘的身軀。
“都給我老實點!”
“如果你們不想她有事的話!”
對方低聲喝道,然後,推着艾瑪.艾迪走進了房間。
接着,這位不速之客就發現,他的話似乎是不起作用,雖然有兩個人站起來一直盯着他,但是坐在餐桌最裡面的那個人還是自顧自的吃着。
“停下!”
“我說停下!”
“聽到了嗎?”
不速之客用槍口重重的撞了一下艾瑪.艾迪的後腦勺,上面的力量讓艾瑪.艾迪腳步一踉蹌,尤其是後腦勺上傳來的疼痛,更是讓艾瑪.艾迪的眼前都泛起了金星,她盯着還在吃喝的秦然。
難道合作結束了,就對她不聞不問了?
這樣的想法,讓艾瑪.艾迪心底有着略微的委屈。
而在艾瑪.艾迪身後的不速之客卻是暴怒。
“給我去死吧!”
對方調轉了槍口,對準了秦然,就要扣動扳機。
不過,就在對方手指剛剛要用力的時候,一柄窄刃長劍從陰影中飛出,掠過了對方的脖頸。
鮮血噴散,頭顱高高的飛起。
不僅如此,飛舞中的窄刃長劍,一個迴旋,就挑起了即將跌倒的屍體,輕而易舉的將其扔到了門外。
屍體並沒有落地。
而是在半空的時候就炸裂了!
轟!
半空中一團火球翻滾的冒出了黑煙,巨大的響聲讓周圍出門上班的人,驚慌失措的四散奔逃。
‘冰凍者’‘血人’雙眼一凝。
即使是被槍指着進屋的艾瑪.艾迪的臉上都浮現了若有所思。
不是搶劫!
至少不是簡單的搶劫!
任何一個搶劫者都是爲了錢財,不可能在身上綁炸彈。
即使是一些亡命徒都不會這麼做!
更何況,以這枚炸彈的威力,對方不可能藏在剛剛的t恤下。
體內?
當這個猜測出現的時候,‘冰凍者’‘血人’的臉色就是一變,但是兩人並沒有出聲打擾秦然。
因爲,他們很清楚,秦然除去討厭浪費食物外,就是討厭被人打擾用餐。
艾瑪.艾迪也隱約的知道這一點。
所以,將心底的委屈藏起來,站到了一旁。
至於離開?
別開玩笑了!
眼前明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已經做爲這裡的一份子被盯上了,一旦離開這裡,就是要被幹掉的節奏!
從那些襲擊者瘋狂的程度來看,他們可不會聽她的解釋。
一時間房間中就只剩下了咀嚼聲。
當十個三明治全部吃完後,秦然擦了擦嘴,向着‘冰凍者’說道:“去迎接一下我們的老朋友。”
……
曾被‘千面人’僞裝過的普德克,已經重新穿上了警服。
他正在調整着自己的狀態。
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端着咖啡,用苦澀的液體驅除着一夜未睡的疲憊。
看着眼前辦公桌上厚厚一摞批改完成的文件,普德克心中有着不小的成就感,嘴角不由泛起了一抹笑意,但馬上的,這位中年警長就笑不出來了。
“警長!”
“蘭頓丁街發生爆炸!”
“現場狀況至少有一人傷亡!”
“蘭頓丁街?”
聽到那個地名,普德克就一皺眉。
在那裡可是住着幾個十分讓人頭疼的傢伙。
“你別告訴我是蘭頓丁街17號?”
普德克問道。
“不是蘭頓丁街17號。”
“是蘭頓丁街17號的門前。”
“您的朋友們,沒有事。”
助手給出了具體位置。
“誰和他們是朋友?”
“一羣目無法紀的……傢伙。”
普德克下意識的想要說‘混蛋’,但是話語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傢伙。
他不認爲應該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出這樣的話語,但是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又與他的信念相違背。
恩情與職責。
對於普德克來說,兩者都無法忽視。
所以,變成了折磨。
呼!
深吸了口,普德克決定暫時不去想了。
再想也解決不了,還不如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抽屜中拿出配槍,放入槍套後,普德克和助手就向着樓下走去,兩輛載着警員的警車早已經在接警的時候,就出發了。
爆炸現場需要有人保護。
而此刻樓下停着的警車則是警長一級才擁有的獨立車輛,爲了某些調查方便,不需要畫上警徽,看起來和私家車一樣。
一位警員坐在駕駛座上,等待着普德克和助手。
“警長。”
警員問候着普德克。
“嗯。”
普德克點了點頭,幾乎是處於職業習慣的打量着眼前的警員,陌生的面孔,應該是新來的,右手中指前焦黃一片,應該有吸菸的習慣,脖頸處雖然遮掩了,但還是露出了紋身的一角。
等等!
紋身?
除去某些特勤外,按規定任何警員都不能夠有紋身的。
下意識的,普德克攔住了要上車的助手,雙眼銳利的盯着駕駛座上的警員。
“你是新來的?”
“警員編號多少?”
一邊問着,中年警長一邊摸向了槍套。
“嘖嘖。”
駕駛座上的警員聽到了普德克的問話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對方還連連吧唧着嘴,即使是被槍指着也是一樣。
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
“後退!”
普德克一聲大吼,拉着助手就向大廳退去。
轟!
就在普德克推開四五米的時候,爆炸出現了。
巨大的衝擊力,讓後退的普德克、助手飛出了十幾米遠,兩人在地上翻滾了數圈後,這才狼狽的站起來,看着早已經成爲了一堆殘骸的汽車和周圍的一片狼藉,普德克面色難看的大吼着。
“查!”
“給我調取所有的監控!”
“我要在十分鐘後,知道這混蛋的一切!”
……
哼着最近流行起來的曲子,威利斯走出了‘英雄聯盟’的大樓。
隨着‘喪鐘’‘惡靈先生’‘怨毒之龍’的滅亡,斯莫維爾街區的被清理,做爲德累斯頓的助手,衆多人‘眼睛’的威利斯獲得了一個難得的假期。
他已經有兩年沒有獲得過假期了。
每天都在盯着那些可能會作惡的惡棍。
實在是太累了!
他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同時,威利斯默默的祝福着那些還在工作的同僚們。
他獲得了假期,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都有假期。
包括德累斯頓在內的很多人依舊在斯莫維爾街區內清理着那些頑固分子。
那些傢伙都是些罪大惡極的人,即使是上了法庭,也都都被絞死的那種,所以,根本不可能選擇投降。
不過,威利斯並不看好這些人的負隅頑抗。
普通人和超能者的差距,沒有誰比身爲超能者的威利斯更清楚了。
“不想了!不想了!”
“難得的假期,我要好好宅在家中,將積攢的遊戲全部打通!”
“先訂十天的漢堡和快樂水,美好的假期就要開始了!”
拿起手機訂了餐的威利斯一想到接下來美好的生活,忍不住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而他居住的地方距離‘英雄聯盟’的總部並不遠,僅僅隔着一條街區,步行到達時,送餐的小哥已經等在門口了。
“您的餐。”
“之後十天,我們都會按時送貨上門。”
“對了,因爲您的連續訂餐,我們特別送您一套餐券,以後訂餐可以獲得9折的優惠,您需要在這裡填寫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送餐小哥遞出了一個表格。
威利斯心情愉悅的開始填寫起來。
他可是拿工資生活的人,能夠有9折怎麼能夠不開心?
日積月累下來,那可是一大筆錢,足夠他再買幾款大製作遊戲了。
而在填寫時,威利斯的耳中傳來了滴答滴答的異響。
來自眼前送餐小哥的體內。
很熟悉。
有點像是鐘錶。
但經過相應訓練和天生的能力,威利斯卻能夠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想也不想,威利斯轉身就跑。
轟!
轟!
火光四射,爆炸的轟鳴讓威利斯一陣陣的耳鳴。
但他根本顧不上這些,當他扭過身看向在第二聲爆炸中變爲一片火海的房屋時,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
“我的遊戲機,我的遊戲光盤,我的手辦,我的等身抱枕……”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世界變得灰暗了,沒有意義了。”
威利斯全身無力的癱軟在那。
這種狀態在來到蘭頓丁街17號時,依舊沒有改變。
“他怎麼了?”
艾瑪.艾迪指了指上半身爬在桌子上,全身都變得灰暗的威利斯,向着一同前來,身上帶傷的普德克問道。
“不知道。”
“應該是什麼信仰被毀掉了吧?”
普德克說着,目光就看向了秦然。
“關於這次爆炸你怎麼看?”
“技術部的人調取了周圍所有的監控,沒有任何的發現,甚至,沒有那個混蛋出現過的影像。”
“一羣飯桶!”
說着,普德克就忍不住的一拍桌子。
任何人都能夠看到普德克的氣憤。
對於一位警長來說,有人把炸彈送到了警局門口,已經不單單是挑釁的問題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種侮辱。
但最糟糕的是,面對着這樣的侮辱,卻沒有辦法回擊。
秦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對着‘冰凍者’微微示意。
立刻,一個開啓的筆記本就放在了普德克的面前。
上面出現的畫面,就是之前蘭頓丁街17號的畫面。
可讓普德克愕然的是,上面並沒有爆炸前後的畫面,彷彿是被憑空截取了一般。
“你的監控系統也被‘黑’了?”
普德克一皺眉。
在來之前,普德克可是將希望全都放在‘冰凍者’弗里斯身上的。
因爲,在普德克得到的檔案中,弗里斯曾經是一位數學老師,而且精通機械,而數次的接觸,也證明對方足夠的謹慎。
蘭頓丁街17號周圍不僅有着設備先進的探頭,而且,還沒有任何的死角。
“不單單是被‘黑’那麼簡單。”
弗里斯語氣冷淡的說完,在筆記本上連續的操作起來。
很快的,普德克就看到了整條蘭頓丁街。
“你在公共區域安裝探頭,還入侵他人的私人探頭,這是違法……”
“嗯?”
下意識的,中年警長就說道,但是話語纔出口,聲音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發現整條街關於爆炸時間的畫面都消失了。
“我這裡的所有探頭畫面,包括其它私人的探頭,以及整個公共探頭,甚至是艾肯德市內所有關於那個時間段的探頭畫面都消失了。”
弗里斯聲音不見絲毫波動。
“所有探頭的畫面?”
“這不可能!”
“這些探頭分屬不同的部門,尤其是那些私人的探頭,更是安保級別十分高,雖然黑客能夠黑進去,但再最優秀的黑客,也不可能同一時間做到這一點!”
中年警長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雖然很難,但想要做到,還是能夠做到的。”
“只是花費的時間卻是不可想象的,而在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做爲前提下,卻是去襲擊你和威利斯有些不值得。”
“對方的行爲模式,更像是隨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應該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能力。”
弗里斯很客觀的說道。
“……”
中年警長想要反駁,但想了想卻又無話可說。
雖然他是警長,可和某些人相比,他確實是可有可無。
“我的遊戲、手辦、抱枕是無價的。”
威利斯則大聲的喊道。
但沒有人理會他。
中年警長則再一次的看向了秦然。
“出了一個有特殊能力的混蛋,2567你有什麼線索嗎?”
普德克不再兜圈子。
“有一點。”
“頭顱。”
“在我斬下頭顱,將屍體軀幹扔出去後,才發生的爆炸,頭顱保留了下來。”
“身爲棋子,理應和棋手接觸過。”
秦然說着,一旁的‘血人’就拎着一個塑料袋走了出來。
艾瑪.艾迪很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軀。
對於血腥,她或許習慣了。
但直接看着一顆頭顱,還是會受不了。
“太好了!”
“這是我早上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中年警長則是露出了笑容。
“能夠將頭顱交給我嗎?”
中年警長問道。
“嗯。”
“不過,有個條件:你要將你調查到的一切,都告訴我。”
秦然微笑道。
“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可以。”
中年警長點了點頭,然後,拎起塑料袋向外走去。
而在中年警長離去,房門再次關閉的剎那,房間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
叮鈴鈴!
“喂?”
電話響了兩遍後,‘冰凍者’將電話遞給了秦然。
當秦然拿起話筒時,一抹陰測測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我的早安問候你……”
“沒有。”
秦然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