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有一絲異樣。
謝楠邪笑着,“我決定裁掉的,不可能冤枉你。我從不幹那種冤枉別人的事兒,周叔,你還是想好了怎麼死吧。”週一波和徐錚雲的背叛讓謝楠醒悟。她知道她改從一個小女孩徹底變成成熟的,能夠駕馭一切的老大。心軟的人,最後的下場就是反被害死。
她終於想踏進這個圈兒了。
夏景龍一邊捻魚食餵魚,一邊思考着。女兒從不開殺戒,今天她能如此果決的處理周叔,明天她也許會豁出去跟其他敵對勢力火併。這是讓他有開心有擔心的,謝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不想讓她進這個圈。
他想讓她做一個正常快樂的女孩兒,永遠天真活潑。
罷了,該來的早晚要來。
某個酒吧,徐錚雲一杯一杯的買醉。
“再給我來四瓶啤酒!”
“再來兩瓶!”
“再來!再來啊… …”
他眯着眼睛癱倒在桌上,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rose那張溫柔的臉。
沒有人知道她對於他的意義,她一直都做爲謝楠的替身待在徐錚雲身邊,沒有任何怨言。上一次謝楠出現之後,rose在簽名上更新了一行字:他愛她,他看她的眼神很真誠。我愛他,我看他的時候,他不看我。
徐錚雲沒有這麼在意過除了謝楠以外的女生,rose死了,在那一刻起,他心如刀割。他才猛然發現一個女生爲了等他付出了多少,她默默打胎的時候他在哪兒?她因爲他甚至不能生育的時候他在哪兒?
徐錚雲永遠都無私的把愛獻給謝楠,但是他把自私都留給了無辜的rose。自小到大,他幾乎沒愛過什麼人,他把rose對他的付出當成一種“賤”,這種人俗稱“賤人。”
賤人死了,死的那麼猙獰。
眼睛被人摳出,臉上用刀子刻着血淋淋的“賤人”兩個字。衣不蔽體,不敢想生前遭到多少非人的虐待。一想到這些,他就心痛的要命。他是兇殘的,卻第一次有了這麼悲傷的感覺。
哈哈,你心疼了?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着,旁邊的人拿起來,讀給他聽。
他立刻驚坐起身,“誰發的?”
“還有誰,她。”
啊,原來是她。
兩個人都是渾身一顫。
好狠的心。
“不出預料,謝楠她肯定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她沒這麼狠也沒有這麼變態。”那人低了低頭,“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那個變態好像在監視我們這附近都有她的眼線。”說完拉着徐錚雲就走,徐錚雲已經喝了十幾瓶,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站起來。
逃,儘管知道沒有可能。
他們都是一羣命運多舛的可憐的小男孩,因爲不公平,所以想逃離。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爲了自保而犧牲自己,他們一次又一次因爲驕傲和自尊被人凌辱折磨,到最後他們低頭妥協了,因爲他們要爲了最後的原則,孤零零的縮在齷齪的角落,等着最後的翻盤。
他們很可憐,他們永遠都
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們這麼齷齪骯髒的一面。
“孩子,你跟他們可不一樣。”美婦人冷笑着,說。
“什麼不一樣?”冷男被美婦人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住,怔了一怔。
美婦人從後面抱住了他,溫香軟軟的觸感讓他受寵若驚。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對他若即若離,想不到今天她會主動抱他。苦熬了這麼久,經歷了衆多的風風雨雨,從最底層最骯髒的位置爬到現在,他覺得他成功了,因爲她值得他這麼做。
只有他是因爲愛情。
但是愛情一定就純潔無暇嗎?多少人打着愛情的名義做不道德的違揹人倫的事?他們兩個不敢想如果這種愛情曝光,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她一定死了,他呢?他的下場還不如她。
週一波拎着一袋水果進入毒婦和他的房子時,毒婦正在閉目小憩。他冷冰冰的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見毒婦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梨花帶雨的看着他。他呆呆的哼了一聲,心裡想着該如何跟她開口提起那件事。
“你想替他求情?”
毒婦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果,笑呵呵的說。
週一波非常厭惡毒婦的笑容,她一笑,說明她肯定手裡握着週一波的把柄,她一笑,說明她又惦記着拿着週一波的把柄要挾他,讓他就範,接受她無禮的要求。
他厭惡極了。
“是。”
“哦,可以理解,同病相憐的人總容易惺惺相惜。”
“你別動他。”
“可以。”
毒婦輕鬆的答應,週一波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那麼輕鬆。
“你幫我辦一件事。”
心裡又咯噔一下。
“什麼事。”
“啊?不行!!!”
“你只需要做這一件事,之後的事情我自會安排,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爲你這次行動的酬勞,他當然也少不了好處。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如果把它搞砸了,不但錢沒有了,他的命也沒有了。”
毒婦看着週一波,“能辦成嗎?”
“這太冒險了。”
“我必須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回來了。這就是我送給他的第一件大禮,你如果不傻的話應該知道我擔心你的安危不捨得你自己去,我已經找好了人,你聰明又果斷,負責策劃。”毒婦拿出一張支票,“這些夠你們幹好些事兒了,用吧。”
她知道,週一波從來沒動過那些錢。
她不傻,週一波也不傻,他不用不代表他不需要,他要把這些錢用在正用的地方,比方說。
週一波今後會做出什麼事,她不敢去想。
她說過了,那是一條不歸路。
但是如果不是因爲要報仇,他何必跟了她?恥辱的爲她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什麼?還不都是那個混蛋當年種下的果?他是該遭報應。
謝楠接到消息的時候,有些意外,但既然夏景龍回來了,她的晉升都沒有什麼懸念了。
謝楠同學,升級爲學校的學生會主席。
那個主席,她下課了。
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把她推上來的,總之,不是正規的手段。爸爸跟謝楠說過,她們學校的學生會有很大的貓膩,相當於一個小型的黑社會。太多重要人的子女都在其中,掌握學生會的人,就是學校的王者。她到這裡的目的就是,除掉不重要的人,留下有用的人。
“什麼玩意?謝楠來當學生會主席?她進學生會了嗎?請問!!!”微詞不止一點點。
“她會什麼東西啊。”
“不對,應該說,她是個什麼東西。”
一陣鬨笑。
謝楠靠着門框站着,默默的聽着那些人背後議論。“不好意思,我是謝楠,我是來辦交接任務的。”她早就看見大主席一臉呆滯的僵坐在衆人中間聽一大羣人的議論。
“你憑什麼來管我們?你算老幾?老大,不要跟她交接,她根本沒有資格當大主席,當我們總頭頭的人,必須要有過人的本領,她是個什麼東西?仗着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背景就咋咋呼呼起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生擋在謝楠前面,氣呼呼的說。
“文宣,不用說了。”
謝楠拿着一疊資料,拍到桌子上。“可以理解,在白癡的領導者都會有幾個白癡的跟隨者,這就是俗稱的腦殘。我明白你們對於我空降到這兒的憤怒,我也知道這裡的人很有個性,我自我介紹一下吧。”
男生繼續擋着謝楠,不讓她靠近大主席。
“你是死忠嗎?”謝楠問叫文宣的男生。
“是。”
“很好。”謝楠從懷裡掏出一支手槍,“這只是無聲的,我現在就把你斃了,讓你徹底成爲死忠。”說話間已經把槍抵住文宣的太陽穴,“你放心,我從不打空槍,你會死的很圓滿。”
槍?天哪,大白天的,在學校裡,她居然敢拿槍出來!
“不信是吧,那就試試看,你這麼忠誠,到了地下也做的一隻忠誠的鬼。乞求投胎的時候投的準一點,下輩子不要再遇到我,否則我見一次殺一次,絕不手軟。”
“你來真的?”
男生後推了幾步。
“別告訴我你是慫包!”謝楠鄙夷的看了文宣一眼。
“來交接吧。”大主席說。
衆人吸了一口氣,從中間讓出一條縫來。謝楠直走進人羣中,目不斜視。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疊資料,資料上面寫着:週一波關於進入學生會的申請。後面還有一張大主席推薦的信,她看了,撕掉。
大主席渾身一顫,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自古新人換舊人是自然規律,你們有大主席的死忠,”謝楠斜着瞥了文宣一眼,“死忠在我這裡是不行的,我不要二手貨,更不缺貨。想跟着我的,想做我謝楠的死忠的,我跟你們保證,今後有我一口飯吃,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我會像對待我自己一樣保護你們,如果不是我這一卦的,出門左拐,滾出學生會。”
“不肯乖乖滾私底下挑事的,我也會給你們一個下場!”
“三天後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