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蔓葵跟那個男人坐在了偏後一點的位置,韓七錄也跟着看了過去。
安初夏還以爲韓七錄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下意識就握緊了拳頭,可是韓七錄只是淡淡地往那邊看了一眼,隨即又轉回頭,似乎漠不關心。
自己的女朋友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伴,爲什麼韓七錄會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當她再次往向蔓葵那邊看去的時候,正巧向蔓葵也往前面看來,只一秒就瞧見了她和韓七錄。安初夏只覺得向蔓葵的眸色深了深,她故意衝着向蔓葵眨眨眼,片刻後轉回頭來。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沒什麼意義,但她就是不想向蔓葵太得意。
“感情大家百忙之中參加這次義賣活動,這次的主辦發是韓氏集團,現在請韓氏集團董事長上臺致辭!”主持人話音落下,隨即爆發出一陣掌聲。
韓六海應聲上臺,他並沒有經過特別的打扮,舉手投足間卻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感。
“我主辦這個義賣活動,其實是爲了在辦喜事前做點好事,好爲我未來兒孫積德。”
話音落下,衆人紛紛議論開來。
“未來兒孫?韓少爺不是才上高中嗎?”
“難道是這韓董事長還有別的兒子不成?”
安初夏聽着那些議論,眉目中也都是疑惑。這到底啥情況?
“這老頭是想讓大家確認一下只有你纔是我們家承認的兒媳婦呢。”姜圓圓笑顏滿面地轉過頭來低聲對着安初夏說道。
臺上的韓六海沉默片刻繼續說道:“雖然我兒子七錄還沒有到結婚的年齡,但是最近流傳的風言風語有些多,故而我就藉此機會跟大家說明白。”
風言風語,說的自然就是向蔓葵跟韓七錄。韓七錄那麼堂而皇之地跟向蔓葵在一起,雖然沒有正式的報道敢報道出來,但是互聯網可不是韓家說攔下消息就能夠攔下消息的。
“下面,我宣讀此次義賣事宜……”該說的都說完了,韓六海走着流程拿着幾張紙念着。
這時候安易山的夫人走了過來,笑盈盈地坐在了姜圓圓的身邊:“我說,未來的親家母,你怎麼不帶初夏到家裡玩玩呢。我前段時間都在巴黎學習,初夏和七錄出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看看我這義母做的也太失職了。”
“哪裡的事。”姜圓圓也是滿面笑容:“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不好好的嗎?”
她們兩個人在客套的時候,安辰川坐了過來,跟安初夏中間隔着一個面無表情的韓七錄。
“初夏,怎麼都不到家裡玩?”安辰川目光坦然,他現在對於安初夏已經沒有別的不純粹的感情了。
“因爲最近事情比較多。到時候我再來家裡看你和義父義母。”安初夏的言語很是平淡,但對於安易山,其實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安易山很是熟悉。
“下面我宣佈,此次義賣會正式開始!”
義賣活動之中實在是無聊,安初夏一開始看着那些放上去義賣的東西心裡還覺得新奇,可是看的多了視覺已經產生了疲勞。
韓六海這次義賣的是一枚鑽戒,據說是當時向姜圓圓求婚的那一枚,最後賣出了九百萬的高價。其中的一半將會被捐出去。
拍賣結束後是拍賣方舉辦的宴會,他們從中會獲得利潤,所以這宴會還是很豪華的。
韓六海去後臺辦手續去了,姜圓圓跟安初夏先往辦宴會的宴會廳走去,韓七錄跟安辰川則跟在後面。
“媽咪,那枚鑽戒真是那時候爹地向你求婚的那一枚?”安初夏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問道,求婚的那枚戒指都有五克拉,都結婚的戒指不得是鵝蛋啊!
“是啊。”姜圓圓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因爲戴在手上太重了,我寫稿子的時候戴個五克拉的東西在手上那手指還不得抽筋啊?所以我就乾脆一直扔在一邊,現在能拿來做慈善總比放在那裡積灰塵好吧?”
姜圓圓說的頭頭是道,安初夏則是瞪大了眼睛。
女人不都是愛鑽石的嗎,姜圓圓也算是不一般的女人了。
“那你們結婚的時候,爹地給你的戒指是幾克拉的啊?”安初夏好氣地問道。
“喏,不就是這個嘍。”姜圓圓伸出右手來,右手無名指上戴着一個金制的、細細的戒指,上面沒有任何的裝飾,當然也就沒有任何的鑽石。
這簡直是出乎安初夏的意料之外。
“我還是喜歡這些簡單的,這枚戒指雖然說不值錢,可是我喜歡啊,東西嘛,不就是喜歡才珍貴嗎?”姜圓圓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往後看了一眼道:“臭小子,以後你向初夏求婚的戒指可不能這麼寒酸,知道了沒?怎麼的也得比那枚五克拉的值錢!”
韓七錄放佛沒有聽到,繼續跟安辰川說着話:“那就下下個星期吧,你回去好好組織組織大家訓練,不過我估計週一也能回來上課了。”
安初夏想起剛纔韓七錄似乎在跟安辰川說什麼籃球聯賽的事情,不過現在還在說這件事,大概是故意想要無視姜圓圓的話。
姜圓圓原本心情好,現在臉上一下子變得差了起來,安初夏連忙提前制止:“媽咪媽咪!我肚子好痛啊,你知道衛生間在哪兒嗎?”
一聽安初夏肚子疼,姜圓圓一下子就忘記了剛纔的火氣,帶着安初夏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兩個人離開後,安辰川偏頭看向韓七錄:“你剛纔是故意的吧?”
故意裝作聽不見姜圓圓的話。
韓七錄垂下了一點頭,從鼻尖發出聲音:“恩。”
關於那些流言蜚語,安辰川也是多多少少聽到了一點的,斯帝蘭學院裡都傳遍了,說是韓七錄重新喜歡上了向蔓葵。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是現在……
“爲什麼?初夏是個好姑娘,你……”
“行了。”韓七錄煩躁地皺起眉道:“本少爺的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走吧!”
說完,韓七錄已經往前走去,留安辰川一個人鬱悶地留在原地。
宴會廳比義賣廳裝飾的要更豪華一些,每一處的細節處都看出了當初佈置者的用心。
宴會廳中間設有舞池,四周則是放着長長的桌子,上面擺着酒水和精緻的點心。被疊成塔狀的裝滿了酒水的杯子在水晶吊燈的掩映下綻放出閃閃的光芒。
這裡開足了空調,安初夏早已經把貂絨外套給褪了下來拿在手裡。姜圓圓跟韓六海兩個人浪漫地在舞池上跳舞去了,安初夏獨自站在放着蛋糕的桌邊。
奶油蛋糕她可是很愛吃,當下就準備切一塊蛋糕吃,可是還沒動手,她的外套就被沾上了奶油。
無奈,她只好去衛生間洗一下,還好之前姜圓圓帶她去過了衛生間,否則她可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裡。
奶油很快就被她洗乾淨,剛纔喝了一杯果汁,她便到隔間內上廁所。剛要打開的門,正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而且……很是……惹耳!
是大葵花!安初夏的眼眸一緊,僵直地站在原地。
“別這樣……別人會看到的!”向蔓葵悶聲說着:“快放開我。”
“放開你?”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這磨人的小貓咪,少爺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快別掙扎了,這裡沒有人。”
“你快別……”向蔓葵的聲音柔聲細語的,很容易調動起男人的某種想法。
又是雜亂的腳步聲,她聽到自己隔間的門被打開來又被關了回去。
安初夏伸手捂住嘴巴,手中的貂絨外套掉落在了地上,還好這是抽水馬桶不是蹲坑,否則非得調到坑裡不可。
向蔓葵在跟人做羞人的事情,可是那個人卻不是韓七錄!
安初夏的胸口洶涌着,有個聲音在叫囂着,讓她立刻出去揭穿他們!
“別……啊!你討厭!”隔間發出各種細碎的聲響,惹人浮想聯翩。
“寶貝!你可真甜!”男人得意洋洋地說着,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安初夏立刻想起之前跟向蔓葵一起進場的人。
“啊……洛少!恩…別……”向蔓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那聲音,簡直是讓人血脈噴張。
安初夏只覺得自己胸口劇烈地跳動着,同時,又有一種憤怒的情緒在快速集聚着。該死的葵花!不是口口聲聲說在愛韓七錄嗎,這又是什麼情況?洛少?洛少又是什麼人?!
“快點把衣服解開。”洛少的聲音又出現,不一時,在她隔壁的隔間內傳出了男女混合聲。
向蔓葵也真是大膽,在這種場合不收斂一點居然還敢叫的那麼大聲,簡直是不怕死!安初夏沒有辦法再呆下去,她怕自己失去理智,直接把這對不要臉的男女給解決了!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隔間的門,輕手輕腳地走出去。期間發出了一點零碎的聲音,但是那個隔間裡面的男女太過投入,根本沒有注意到聲音,安初夏鬆了口氣,快步走出了衛生間。
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安初夏扶着桌子站直,不停地大喘氣。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