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宇,很多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韓七錄突然開口道。
聽言,劉東宇坐直了身子,爭辯着說道:“我不明白,你不喜歡她了,又不是你的錯。她自殺,是自己不珍惜生命,事情不就是這麼簡單?”
韓七錄搖了搖頭,專注地看着前面的路:“你不清楚向蔓葵是什麼人,我可清楚的很。她這不是自殺給我看,而是示威。”
“示威?”劉東宇大驚失色:“還有人用自己的生命來示威的?”
“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韓七錄面色如常:“向蔓葵是絕對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要是以後她要見我,或者有事要我幫忙,我如果不答應,她只要把自己曾經爲了我自殺的事情爆出來,韓氏的股票就會跌下好幾個點。”
好幾個點聽起來很小,但那可都是上億的票子!韓氏再財大氣粗,也經不起一個有心人的惡意詆譭。
這些,劉東宇當然不知道。
“那……難道從此你就要聽她的?”劉東宇遲疑地問道。
韓七錄不屑地撇嘴:“她要是真敢那麼做,除非是走到窮途末路了。但就算她真那麼做了,她毀掉的是自己和家族的前途,韓氏的損失,很快就能補回。”
如果一個惡性新聞就能搞垮韓氏,那麼韓氏就不配成爲a市的龍頭老大。
“那你爲什麼對……(對柴經紀人低聲下氣)”
“因爲愧疚。”不等劉東宇詢問出口,韓七錄直接回答道:“再怎麼說,她自殺也跟我脫離不了關係。向家雖然衰敗,但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我要是不客氣點,向家人也是很難纏的。”
劉東宇似懂非懂。
在以前他的生活裡,只有打架、上網兩件事,生活的黑暗面,他見的還是太少了。
回到韓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早上四點。韓七錄滿臉倦容地走上樓梯,卻看見安初夏坐在他房間門口。
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了這麼個人,如果不是今晚的月光還算明亮,韓七錄還真要被她嚇着。
等到他走上前,安初夏還是一動不動。聯想到當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向蔓葵,韓七錄心裡突然有些慌亂。
他連忙蹲下身去,伸手探了一下安初夏的鼻息。
呼吸均勻。韓七錄重重地鬆了口氣。
向蔓葵自殺前通話的最後一個人是他,如果向蔓葵死了,他一定會被警方帶去調查的,所以當時他看到滿地的鮮血時,心裡着實也是慌亂了一下。
但那種慌亂跟剛纔他注意到安初夏一動不動時的慌亂不可同日而語。
居然在這裡睡着了。
韓七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的頭髮有些亂,他想伸手去理,恰在這時安初夏的腦袋微微一偏,正好避開了他的手。
下一秒,安初夏快速地睜開了眼睛,眼神如被老鼠叫聲吵醒的貓咪一般警惕。
怕嚇到她,韓七錄幾乎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開口說道:“是我。”
走廊的燈被關了,只有少許的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灑進來,爲這裡鋪上了一層朦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