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韓七錄還是微點了下頭:“恩。”
向蔓葵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來,她繼續追問道:“你有多擔心我?柴姐跟我說,昨晚是你送我來的。你那個時候……害怕過我會……會死嗎?”
害怕過嗎?
韓七錄在心裡問自己,他再怎麼冷血,那也是一條命,說不害怕肯定是騙人的。但這害怕,跟愛情沒有任何的關係。
“害怕過嗎?”向蔓葵又問了一遍,目光直直地看着韓七錄。
“恩。”韓七錄再度點頭。
“真的?”向蔓葵最善於察言觀色,她看得出來,韓七錄並沒有說謊,這是不是證明了韓七錄還是在乎她的?
一定是這樣的!
昨晚她敢動手,就敢肯定韓七錄一定會來救她!她是在賭,用自己的性命在賭韓七錄會來救她!
所有男生最難忘的都是初戀,她不信自己在韓七錄心裡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而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先吃了東西吧。”他沒有忘記柴姐打電話叫他來,就是爲了勸向蔓葵吃飯。
他端了補血的紅棗桂圓湯到她面前,之後便再無動作。
“我怎麼吃啊。”向蔓葵嘴巴一撅:“你餵我!”
向蔓葵的手腕上還纏着厚厚的紗布,她的幾根靜脈剛接上,這個時候是不能動手的。
無奈,韓七錄只好拿起勺子喂她。
韓七錄長這麼大都是在別人的伺候下長大,能夠被她喂早餐,就算是以前她跟韓七錄還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
她心滿意足地勾起嘴角:“會燙誒,你幫我吹一下嘛。”
絕對要順着她!
韓七錄在心裡努力說服自己耐心點。
不就是吹一下湯,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韓七錄剛將勺子舉到自己面前時,病房的門被敲響。
向蔓葵心情大好,對着不知是誰的人說話也是笑盈盈的:“請進。”
病房的門被拉開,進來的人竟然是……
“安初夏!”向蔓葵滿臉的驚訝,她還以爲可能是護士或者醫生進來,沒想到竟然會是安初夏!
安初夏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劉東宇,看到韓七錄看過來,劉東宇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他真是無可奈何啊!當時安初夏在食堂裡看他的眼神,就跟不說出來就會把他生吞了一般!
“東西。”安初夏並不去看韓七錄,把手一伸,劉東宇連忙像個小弟似得把手裡的水果籃遞上。
這水果籃還是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她故意買來的,來醫院探望“病人”,總不能兩手空空地來。
與此同時,韓七錄放下了手中的碗,並且快速地站起身來。說實話,比起向蔓葵再度受刺激,他更怕安初夏受刺激!
也許這樣會顯得他很沒人性,但這就是他心裡所想的!
“你怎麼來了?”韓七錄快步走到安初夏面前,擋住了安初夏的視線:“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安初夏抿了下脣,對韓七錄擺出了一個公式化的笑容:“韓先生,麻煩讓一下。”
韓先生……
這個稱呼讓韓七錄一愣,就在他呆愣的瞬間,安初夏已經繞過他,步履堅定地走到了向蔓葵的牀前,笑眯眯地把水果籃放在了韓七錄剛纔坐的椅子上面。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安初夏關切地詢問。
對於安初夏的詢問,向蔓葵一點也沒想過要給她面子。
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安初夏!
“七錄,我不想看到她,你快讓她走!”向蔓葵皺緊了眉頭,將頭偏向另一邊去,露出一副很不想看見安初夏的樣子。
安初夏嘴角一勾,並不介意向蔓葵的反應,只是熱情地把水果籃拆開,一邊拆開一邊說道:“你可要多補補,流了那麼多的血,單單靠輸血肯定是不夠的,得靠自己恢復。別人的血,畢竟是別人的血。”
這一句“別人的血畢竟是別人的血”顯然是話中有話,向蔓葵的頭猛然轉過來,眼眸子緊盯着安初夏的臉,半勾起嘴角不屑地說道:“別人的血輸到我身體裡就是我的,何況,那袋血指不定就是我前段時間自己獻的血。”
安初夏一愣,剛要說話,病房的門被猛地拉開。
“你們……怎麼會這麼多人。”柴姐面色愕然,目光在看到安初夏後,臉色更是變得更難看了。
她快步走到向蔓葵的牀邊,對着安初夏說道:“抱歉,安小姐,好像我沒有邀請過你。”
“我只是來探望她一下。”安初夏無害地笑笑,順便宣誓主權!
她不是笨女人,不能只是單純地坐在那裡,然後相信韓七錄會忠貞不渝地愛着她。她要用行動捍衛屬於她的感情!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懦弱的人!
“柴姐,你讓她滾!我不想看到她!你快讓她滾!”向蔓葵說着,用沒有受傷的手抓了枕頭就往安初夏身上丟去。
看到這個場景,韓七錄和劉東宇連忙衝上前去,但是兩個人的動作都是慢了一步,枕頭重重地砸到安初夏的臉上。
“沒事吧?!”韓七錄連忙將安初夏拉離了牀邊,着急地詢問道:“有弄痛哪裡嗎?要不要叫醫生?”
韓七錄的關切,安初夏盡收眼底。她相信,向蔓葵也是看到了。
“沒關係。”安初夏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又不是陶瓷做的,被一個枕頭砸一下還能碎掉不成?”
聽她這麼說,韓七錄這才放心了一點。
他轉頭對柴姐抱歉地說道:“很抱歉,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這就帶她走。”
柴姐點頭:“麻煩您跑這一趟了,慢走。”
“恩。”韓七錄轉身,挽着安初夏的肩出去了,劉東宇也便連忙跟了出去。
“七錄!”向蔓葵突然開口道:“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不化妝的向蔓葵,加上那蒼白的臉色,的確楚楚可憐,連安初夏都忍不住有些心疼起她來。
韓七錄的腳步停住,“恩”了一聲後,快速拉着安初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