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薇又是翻了一個白眼,這似乎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也就是你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演的是我們自己編的小品。排在第八個,到時候你可得把手往響了拍!”
被她這麼一說,她的緊張感還真是少了很多。
“好。”她的話不多,但卻是真摯的。
的確,在斯帝蘭裡,友情真的太過於難得。你不知道對着你笑的人,她身後是不是藏着一把刀。
以前她不明白有錢人有什麼可苦惱的,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有些東西,是有錢人比一窮二白的人更難得到的,甚至於,一輩子也得不到。比如,最純潔的友情。
“下面,是我們斯帝蘭學院的開場舞。”主持人說完這句話,燈光立即暗了下來,許念念等一衆人紛紛從通道(可以從這個房間直接走上舞臺)走了出去。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催一下?”莫欣薇心裡也替安初夏捏了一把汗。
她的衣服放在班裡,距離體藝館還是有那麼一段距離的,萌小男他們能不能及時送到還是一個問題。
“不用催了。”安初夏輕聲說道:“我們不能這麼被動。如果真的不能換衣服的話,那麼,乾脆就穿着校服上場好了。不用替我緊張,走,我們出去看開場舞去。”
很多節目在後面的人都出了房間,到舞臺下面看節目去了,
“不是吧?你可就要開場了!”莫欣薇來不及多說,直接被安初夏拖着出了房間了。
一走出外面,空氣倒是清新多了。面前一片人山人海,人人舉着幾根熒光,已然成了熒光棒的海洋。並且,還有記者扛着攝像機在攝像。
舞臺上一衆人正在跳着具有a市傳統的古典舞,乾冰蒸發,真像是仙境中舞動的仙子們。
而相比於她們動作的熟練,安初夏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濫竽充數的。並且,還是很快就要被發現的南郭處士。
“緊張了吧?”莫欣薇在一旁笑了一聲,接着說道:“等會你上臺了,就把這一羣人都想象成會動的蘿蔔就行。”
“噗嗤……”安初夏忍不住笑出聲:“要是下面真是會動的蘿蔔,那我才更緊張。”
一曲舞畢,六分鐘的舞蹈,是臺上人花了多少的時間才能跳出來的?但沒有人關心這個,大家在意的,只是那臺上的六分鐘。
“掌聲在哪裡?”善於煽動觀衆情緒的主持人走上臺這麼喊了一聲,頓時,掌聲雷動,尖叫聲此起彼伏。
“第二個節目,是不是就是那個神秘嘉賓了?”莫欣薇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安初夏這纔想起來第二個節目正是那個神秘嘉賓,連韓七錄都不知道是誰的神秘嘉賓。
不知爲什麼,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去!!”莫欣薇突然低咒了一聲,看向體藝館的大門口。
安初夏也下意識地順着莫欣薇的目光看過去。
體藝館的門原本半關着,這時候卻是被打開了,一個戴着墨鏡,穿着一身疏密紋理半身裙,上身搭了一件粉色的簡單外搭的女人在一羣黑衣人的簇擁下進入體藝館。
安初夏有些發愣:“不會是……”
“就是她!向蔓葵!!原來神秘嘉賓就是她!”莫欣薇猛翻着白眼,她對向蔓葵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安初夏驚愕的同時,大家已經尖叫起來了。畢竟向蔓葵已經算是個在內地赤手可熱的女明星了,明星登場,自然是少不了尖叫的。
男主持見大家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舞臺上,都盯着向蔓葵看呢,他乾脆就不再念開幕式,等着向蔓葵走到臺上來。
“她排在你前面一個節目,不是正好把你的風頭給蓋了?”莫欣薇一邊說着,一邊皺着眉頭道:“本來你穿校服上場已經夠掉價了,現在該怎麼辦?要不然,我叫幾個人砸場?”
莫欣薇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純屬好心。
安初夏失笑:“看來,我真的是無意中惹了不該惹的人。”
“少奶奶!”叫出這個稱呼的人,不是韓管家還能是誰?
只見他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手裡還拎着之前裝着裙子的袋子。
安初夏眼睛一亮,立馬跑了上去。
“少奶奶,改好了,這是第幾個節目了?您快去換上吧!”韓管家來不及喘口氣,急急忙忙地說出這句話來。
“謝謝韓管家,媽咪人呢?還有那位兔子小姐,我得謝謝她!”安初夏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來。
“謝什麼謝呀?你換好衣服再謝不行啊?”莫欣薇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推着她往房間裡去。
此刻房間裡沒有幾個人,莫欣薇百無聊賴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安初夏換好衣服。
恰在此時,重新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
“看來大家都很歡迎我們的向女神啊!沒錯,向蔓葵姐姐就是我們這次的神秘嘉賓。感謝您能夠參加我們的文化藝術周開幕式,您能跟我們的同學說幾句嗎?”
聽着主持人那近乎諂媚的語氣,莫欣薇真想直接衝上舞臺狠狠地把那支持人退下來。同樣是搶了“她的七錄少爺”的人,她對向蔓葵的厭惡沒由來地就深到了骨子裡。
“很榮幸能夠作爲神秘嘉賓來到我們斯帝蘭學院,希望大家天天開心,也謝謝大家的支持!”
聽到這聲音,莫欣薇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麼接下來,就請我們的向女神來給大家唱一首歌吧!大家歡迎!”主持人說完,燈光再度暗下來,聚光燈打在向蔓葵的頭頂,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
音樂聲,緩緩響起……
“感謝你給我的光榮,我要給你深深的鞠躬……”
隨着第一聲歌聲的響起,尖叫聲再度響起。
由於此刻大家都注視着舞臺上的向蔓葵,幾乎沒有人發現韓七錄從後門走了進來,一路走到自己班級的最後面。
而跟在他身邊的人,則是蕭銘洛。
“怎麼會是她?”蕭銘洛自顧自嘀咕了一聲,繼而湊到韓七錄耳邊說道:“她居然就是那個神秘嘉賓。可是,不是說她自殺了嗎?這麼快就出院了?”
韓七錄看了眼臺上,他這時候才注意到臺上那個鎮定自若,彷彿舞臺天生就是屬於她的人就是向蔓葵。
對於蕭銘洛的提問,韓七錄只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