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三個人走走停停花了很多時間,一直到太陽快要完全落下,晚霞佈滿天邊他們還沒有走到那個小木屋。但是三個人誰都沒有說過放棄的話,因爲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我揹你。”一直都走在最前面的韓七錄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向安初夏。
看着他那張帥氣的俊臉上滿是汗漬,安初夏莫名地覺得心口一陣心疼。就像以前媽媽每天加班到凌晨纔回家她去開門看到媽媽憔悴的臉時的感覺一樣。
什麼時候,韓七錄居然跟媽媽給她的感覺一樣了。
“不用了。”安初夏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她是個很膽小的人,自從媽媽突然離開她,她就不再允許自己有在乎的東西。因爲她怕那些在乎的人、東西或者事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
雖然想要坦白自己的內心,可是終歸還是膽小還是害怕。害怕失去。
韓七錄的臉色不好起來:“我說揹你就揹你,你沒看自己的臉色已經白到跟一張白紙一樣了嗎?”
夏心語早就注意到安初夏的臉色越來越白了,想來應該是上午的傷口發炎,導致感染了。她一直沒有說,還以爲韓七錄不知道。原來韓七錄知道。
她真希望安初夏就這樣死在這裡。反正……她早晚也是要死的。
“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不用管我,你手裡拿着那麼多東西,還怎麼揹我?繼續走吧,天快黑了,天黑了還沒有到小木屋就糟糕了。”安初夏皺眉,還是不讓韓七錄揹她。
她其實早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了,先是越來越用不上勁,那時候還以爲是累了,看韓七錄和夏心語都那麼面色平常地趕路她就什麼都沒有說。後來她開始覺得很冷,可是明明是大太陽,怎麼也不應該覺得冷。
而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發燒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燒可絕絕對對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是個累贅,所以就一直硬撐着到現在。
“初夏姐,你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東西我來背,七錄少爺,你來背初夏姐吧。”夏心語二話不說幾步跑到韓七錄面前拿過他手裡拿着的幾個大大的揹包扛在自己的身上。
韓七錄的眼眸動了動,深深地看了夏心語一眼,最後他又看了安初夏一眼,收回目光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說:“她不要我背就算了。”
話畢,他重新從夏心語手裡拿回幾個揹包扛在自己肩上,轉身沒再看安初夏一眼自己走了。
他的大少爺脾氣又來了。安初夏嘆口氣,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跟上去。
夏心語這下子是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她的表情變得更加詭異。
擡頭看看天邊,晚霞已經漸漸變深,太陽眼看着就要落下去。她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手握成圈狀,心說,是時候了……
“我們往這邊走看看。”夏心語突然高聲說道:“我有預感,這條路可能是通往小木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