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俏想着孩子,車開的越來越快,直到快到北山墓地的時候,她想減速,才發現根本就減不下來,原因只有一個,剎車失靈了……
可是這一瞬間黃俏並沒有害怕,因爲她覺得自己馬上要解脫了,也許死了,就可以見到寶寶了,這雖然是個瘋狂的想法,但是卻最符合她此時的心裡,因爲她現在是一個病態的人。
眼看前面一個極度轉彎,黃俏揚起嘴角,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猛地向轉彎處的石壁上撞去,而此時對面一輛美國軍用悍馬車正迎面而來,電光火石之間,兩個車子相撞在一起,砰的一聲巨大的衝擊力把周圍的欄杆撞飛了十幾米,黃俏的白色捷達車立刻伴隨着軍用悍馬一起飛進了公路旁的大海中。
“主人,你怎麼樣?”悍馬車的司機捂着大口的喝了一下海水,隨後膽戰心驚的回過頭問道。
後座上的年輕男子卻極爲鎮定的搖了搖頭:“沒事。”
這時,男子身旁的一個白衣男子按了幾下手腕的特殊制裁手錶說道:“主人,我剛通知了總部那邊,十分鐘之內,會派來一架直升機來接我們走。”
被叫做主人的黑色中山裝男子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隨後車裡的三個男人立刻都下了車,漂浮在海上……
三個人沒有在說話,靜靜的等着直升機的到來,黑衣男子無意中看見和他們相撞的車子裡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孩。
這樣的事情,雖然與他無關,但是,他忽然覺得這個女孩的樣貌竟是似曾相識,雖然她是閉着眼睛的,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濃郁的神似度。
忽然,男子向幾米遠的女孩方向遊了遊,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看錯,這個女孩竟然和冰兒有七分相似。
他立刻心裡一喜,隨後勉強把車門打開,把裡面的黃俏拖了出來……
不遠處的小克看見主人的舉動表示不太理解,但是他卻知道主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也過來幫忙。
不一會,一架龐大的軍用直升機趕到,三個男人加上昏迷中的黃俏一起被擡上了直升飛機。
“主人,這個女孩她……?”小克很想知道,一向性格冷清的主子怎麼忽然善心大發救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黑衣男子的心情似乎大好,他寵溺的看着昏迷中的黃俏,輕聲道:“小克,你看她像不像冰兒?”
聽主人這麼一說,小克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孩,還真的發現很像主人所說的冰兒,於是點了點頭:“恩,是很神似。”
“小克,你說,這……是不是冰兒回來了?”黑衣男子溫柔的問道,隨後手輕輕的附上黃俏的臉。
小克低下頭,司機也低下頭,片刻後,小克緩緩的說道:“主人,冰兒小姐五年前就死了。”
黑衣男子聽聞後眼眸頓時暗淡下去,他知道冰兒已經死了,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清晰的記得五年前的今天,他和未婚妻蔚藍冰來到c市旅行,在逛商場的時候,不幸被一個變.態挾持,在他還來不及開槍的時候,變.態就割斷了冰兒的喉管。
那一刻,鮮血迸發出來,染紅了冰兒的白衣裙襬,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的心痛……
那一天,變.態劫殺了三名女子,都是白色裙子的女人,蕭寒狂怒之下連開了五槍,打爆了變.態兇手的頭部。
後來警方告訴他說,這個兇手是個嚴重神經病患者,因失戀受刺激,所以專殺與他前女友相似的白色連衣裙女性,而蔚藍冰很不幸的就是其中一位。
當時,這個案子在當地影響很大,冰兒死在了這裡,所以他把她的遺體安葬在了風景秀麗的北山,希望她的靈魂能在這裡長眠。
如今已經過去五年了,每一年的今天,蕭寒都要來c市祭拜蔚藍冰,他的心也陪着蔚藍冰死了五年。
如今,發現一個長相與冰兒的酷似的女子,他怎麼能不心動呢?
一連串的回憶過後,蕭寒回過神說道:“直接回戈藍島,她受傷了,需要治療。”
“主人,那泰國的會議……?”小克欲言又止。
“取消。”短短的兩個字,但是卻不容拒絕。
小克點了點頭,流利的英文指揮直升飛機飛往總部戈藍島嶼……
說這裡是總部,因爲蕭寒常年居住在這裡,平時沒有重大會議的時候,蕭寒是一年四季都呆在戈藍島嶼的。
這裡是太平洋南部一個島嶼,與澳大利亞的所羅門羣島距離不遠,是一個在地圖上沒有座標的私人島嶼,不屬於任何國家任何領域。
這裡四季如春,常年的溫度保持在27度左右,景色宜人,氣候適宜,是一個可以與巴厘島和馬爾代夫相媲美的島嶼。
直升飛機直接落在寬敞的機場,蕭寒走下來,立刻有十幾個黑衣保鏢上前尾隨,隨後上了另一輛軍用悍馬車上,之所有一直都用軍用悍馬車是因爲這種車是世界上防彈效果最好的車。
可見黑衣男人的身份是何其的重要,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就頂多不超過二十八歲,但是渾身上下卻有種說不出的成熟和穩重黑色的中山裝讓他更增添了幾分威嚴。
車子快速行駛在光潔的路面,兩旁的椰子樹呼嘯而過……
暖暖的陽光讓這個島嶼顯得很慵懶,天竟然格外的藍,藍的放佛那麼不真實,海水格外的清,清的放佛經過ps修飾一樣。
來過這裡的人都會深深被這裡的景色迷戀,從而不想離開……
可是這裡卻不是一個普通居民居住的島嶼,這裡是一個擁有前世界數一數二軍事武器的島嶼,是一個殺傷力足以毀滅地球三分之一的島嶼。
“她怎麼樣了?”蕭寒站起來,質問着手術室出來的醫生。
“放心吧,主人,沒事了,這個姑娘只是頭部輕微腦震盪,身上的幾處傷口也都很小傷,不會有生命危險。”醫生恭敬的回報道。
蕭寒點了點頭:“恩,你下去吧。”
雖然他和黃俏萍水相逢,絲毫不認識,可是他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後還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據他推測,當時,黃俏應該是故意撞出圍欄,撞進海里,顯然,她是故意求死……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她撞破圍欄的一瞬間,竟然有一輛車和她一起掉了下去……
如果他不是蕭寒,恐怕他們今天都的葬身大海……
只可惜,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好像上帝故意安排的一樣。
蕭寒走進來,望着病牀上的女子,她的臉色略顯蒼白,嘴脣淡淡的紅色,看她的年齡頂多不超過二十三歲,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就要一心尋死呢?
她不知道生命有多珍貴麼?
好多人想活下來,可是卻沒有機會……想到這,蕭寒腦海裡再次閃過冰兒的面孔,她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在對着自己笑,笑的很純淨。
這時,黃俏狠狠的咳嗽了幾下,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白色病牀她不感覺到陌生,只是,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而這個細節,恰好被蕭寒捕捉在眼裡,他淡淡的問道:“你是一個不愛惜生命的人。”
黃俏側過頭,直直的看着蕭寒:“你是誰?”
“救你的人。”
黃俏揚起嘴角冷笑:“你以爲我會感激你?”
“救你的時候就沒打算你會感激我。”蕭寒實事求是的說道。
“那你爲什麼還要救我,我死了不是更好?”黃俏的聲音很沙啞,裡面透漏着一絲濃濃的怨氣。
“因爲你長的像冰兒。”說道冰兒,蕭寒的眼中劃過一絲溫柔。
“冰兒是誰?”黃俏愣住。
“我的未婚妻。”
“呵呵,真是可笑,全世界長得像的人多了,像又如何,我又不是她,你救了我也沒用,還不如直接找她。”黃俏覺得這個男人有病。
蕭寒望着她,幽幽的開口:“她死了。”
黃俏身子一陣,難怪,他救了自己,原來是因爲他的未婚妻已經不在了,怪不得男人的眼神有點傷感。
片刻,黃俏嘆了口氣:“抱歉,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別想拿我充數。”
蕭寒也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這麼執着,一語道破天機。
這就是蕭寒和黃俏第一次對話,感覺傻傻的,冷冷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以後的日子裡,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黃俏在醫院住了幾天就出了院,蕭寒把她安排到一個有着少數民族特色的兩層小竹樓,環境異常的典雅舒適。
望着衣櫃中的衣物,黃俏心裡不由的感嘆這個男人的細心,幾十件衣物,清一色的都是長裙,因爲這個島嶼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所有也只能穿長裙。
挑來選去,黃俏選了一件翠綠色的長裙,脖子上配着黑色的珠鏈,很有少女的韻味……
整個人也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午餐時間到了,這幾日,她也摸清了這裡的習慣,竟然每頓飯都是自助,偌大的餐廳裡,幾百樣食物,隨心所欲的挑選,但是用餐的只有她一個人。
因爲聽說那個就她的男人,這幾日不在島上……
今天,她也一如既往的下樓去餐廳,忽然發現,他竟然也在。
“你……回來了?”黃俏顯得有些不自在。
蕭寒擡起頭,眼神寫滿複雜,黃俏穿綠色的長裙很好看,可惜……卻一點都不像冰兒的風格,冰兒喜歡穿顏色淺淡的衣物,而這個女子,喜歡明亮的顏色。
看來,像歸像,但是她終究不是冰兒……
蕭寒想到這,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餐具,轉身離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黃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