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託莉雅的劍是王道之劍,勇鍥剛毅。
阿昊的劍是螣蛇之劍,果敢狠辣。
冢原老頭的劍是劫灰之劍,老而彌堅。
宮本真希的劍是無悔之劍,一往無前。
東山光子的劍是優雅之劍,美輪美奐。
桂十兵衛的劍是完美之劍,光明正大。
那麼我的劍呢?
與阿爾託莉雅相比,我不如她凜然;與阿昊相比,我不如他陰狠;與冢原老頭相比,我不如他老辣;與宮本真希相比,我不如她凌厲;與東山光子相比,我不如她從容;與桂十兵衛相比……我全方位不如他。
那麼,我要怎麼才能贏?
我想起了阿市的“一之太刀”。
我從冢原老頭那裡學來的“一之太刀”,跟阿市從上泉信綱處所學有所不同,但是,劍道至理,殊途同歸。
自從一劍斬殺了貝絲緹拉克後,我就一直想要重現那天的那一劍,可是罕有成功。直到我見到阿市施展出的那一劍後,我纔有所明悟,甚至覺得如果那一劍由我來施展,速度好像還可以快上兩分。
那是我的錯覺嗎?我真的能掌握這一劍?
不,應該不是錯覺……在日本的這段時間裡,阿爾託莉雅教會了我很多,是她告訴了我,劍道中比技巧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心。
劍心,纔是劍道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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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在幹什麼?”李晗一臉的驚訝,“好像有點不妙啊……”
“哥哥……”言葉握緊了拳頭,低聲喃喃。這一聲“哥哥”也不知道是在叫我,還是叫桂十兵衛。
“難道要輸?”阿昊皺着眉頭,“不對啊,陳雄那傢伙的水準應該不止這樣……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猶豫什麼?”
“不是猶豫。”阿市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是頓悟。”
青子一言不發,緊緊的盯着場內。目光灼灼。
“頓悟?”李晗轉過頭,看向阿市。似乎在等待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嗯。”阿市點了點頭,“他應該很快就會真正的清醒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頓悟之後,他的實力還能再上一個臺階?”李晗有些驚訝的問。
“不好說。”阿市搖了搖頭,“其實他的劍道實力本來就不弱於任何人,只是受他老師的影響太大,總是不自覺地就去模仿。可那畢竟是別人領悟出來的東西,對他而言卻不合適。他骨子裡是一個激進的人,憑心而言,神道流並不適合他。這次頓悟,希望他能看穿這一點吧,不要再被流派束縛了……”
我此刻雖然聽不到阿市的話,但心裡已經有所明悟。
“劍是兇器,劍術是殺人術”,這就是我追求的劍——殺人劍。
高效、簡潔、致命。
殺意爲劍心,堅韌爲骨,凌厲爲皮。鑄就我的殺人之劍。
我的心中一下豁然開朗,瞬間彷彿手腳上的枷鎖盡除,感覺舒暢無比!
這一刻。我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桂十兵衛的攻勢依舊,但卻已經壓制不住我!
桂十兵衛你的劍術再高明又如何?畢竟是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的溫室花朵罷了,在這一點上你跟東山光子沒有任何區別。
想通了這一點後,我再次祭出了對付東山光子時的戰術,以傷換傷,專挑桂十兵衛的雙眼、咽喉、心口、襠部等要害位置攻擊,逼迫他不得不防守,這樣一來,桂十兵衛的攻勢減緩。我的壓力也就輕了很多。…
雖然明白了自己將來要走的路,但我跟桂十兵衛的差距依然存在。以傷換傷的打法固然能夠暫時將他拖住,但想要藉此擊敗他似乎不太可能。桂十兵衛的反應比東山光子要迅速也冷靜得多。防守得滴水不漏,哪怕一時不慎被我留下了幾道傷口,也立即就調整了過來,沒有再給我任何機會。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大舅哥啊,要是單純從劍術的角度來說,他已經能與冢原老頭不相上下了,比我明顯要高出一籌。
但是,我還有一張最後的王牌。
然而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亮牌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
桂十兵衛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飛快的格開我的劍,退後三步站定,雙眼死死的盯着我,表情變得凝重無比。
可是區區三步怎麼夠?阿爾託莉雅都承認過,這一劍在十米內是無敵的。
擡手,拔劍!
一道流星般的白光一閃即逝!
勝負已分!
桂十兵衛手中太刀斷裂,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向後栽倒!
牧師急忙進場治療,當看清楚桂十兵衛身上的傷口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我的眼神如同再看妖怪。
我當然知道他爲什麼那麼震驚——我剛纔那一劍不但切斷了桂十兵衛的太刀,還將結界都一同擊穿了……
沒辦法,“一之太刀”這樣高深的技巧,我還無法純熟的控制其威力,不過現在已經能夠隨意施展了,過一段時間大概就能收放自如了吧。
好在我這一劍在擊穿結界後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桂十兵衛的命好歹保下來了,但是接下來必須要住院治療調養,敗者組的比賽肯定是參加不了了,等於說是自動棄權。
看着被擔架擡下場的大舅哥,我不禁有些慚愧。
但大舅哥本人似乎並不在意,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嘴角居然還勾起了一抹笑意,微不可查的笑罵了一聲,“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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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看臺上時,也是身心俱疲。
跟桂十兵衛這一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我還用了一次“一之太刀”,一屁股坐下就再也不想站起來。
“乾的不錯。”李晗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們的副團長大人,我都一度以爲你要輸了呢。”
“你就對我那麼沒信心啊?”我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了好不好?是言葉的哥哥真的很厲害啊。”李晗辯解道。
李晗這說的是真心話,桂十兵衛的確厲害得離譜,照我看來要是沒有“限定屬性”,史詩中期的戰士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也就是說系統對他的評價絕對是失誤了,他的戰力至少應該有a纔對。
我打開屬性面板一看,果然在我掌握了“一之太刀”這一奧義後,“職業”一項裡的“劍豪”已經升爲了“劍聖”,劍術的能力評價也已經上升到了誇張的a+,比起我惡魔術士的能力整整高出了一個檔次。
心情大好之下,我笑嘻嘻的轉頭看向言葉,“按照約定,我從大舅哥手上把你搶回來了,今晚……”
“……晚上我想去醫院看看哥哥。”言葉小臉一紅,隨即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見我的表情一下垮了下來,一臉的鬱悶,頓時又有些於心不忍,猶豫片刻後,還是探過頭來,在我耳邊吐氣如蘭的低聲說了一句,“晚一點等哥哥睡了,我再過來找你……”
我立即驚喜的連連點頭,一副生怕言葉反悔的樣子。
“走吧走吧,晚飯去。”青子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
阿市也是默默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李晗笑吟吟的看着這一幕,滿臉都是慶災樂禍的神色。
青子從我身邊經過時,狠狠的在我右腳上踩了一腳,我頓時痛得差點跳了起來。
而我沒有跳起來的原因是,阿市經過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在我左腳上又補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