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擎墨到家,鍾離覺得自己身上出的汗都能把自己打溼。
忙不迭和人打了招呼,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千色下意識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可怕啊。
“在想什麼?”夜擎墨高大的身體俯下來,幾乎遮住了千色頭頂的光芒,千色想起昨天的事,還有些不自在,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這稍嫌抗拒的態度讓夜擎墨有些受傷,他一時想起昨天的千色,心裡泛起心疼,忍不住上前一步將人強制抱在懷裡,“對不起。”
“我……唔……”千色想說什麼,卻被他猛地堵住了嘴。
兩人良久才分開。
千色瞪他,“你發什麼瘋?”
“我愛你!”夜擎墨今天是說三個字的話上了癮,現在沒頭沒腦爆出表白,讓千色臉色漲的通紅,忍不住罵他,“發什麼神經。”
夜擎墨充分發揮無賴流氓技能,身體靠過去,從她背後緊緊擁住她,他吐出壓在心底的誓言,“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千色猛地一腳踹在他褲襠上,趁着他吃痛嚎叫,轉身閃開了。
“嗷,謀殺親夫啊……”夜擎墨叫的十分大聲,他回來之前打發了家裡的傭人,又讓助理去學校絆着兩個兒子別早點回來,打的注意就是和千色在家裡好好親熱番,誰知道千色不領情,一來就來了個狠的,雖然她沒下多少力道,可他還是覺得委屈,痛苦的叫着,那樣子,裝的跟真的似的。
千色立刻就慌張起來,她慌忙蹲下去查看夜擎墨的傷勢,“擎……擎墨,你怎麼樣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夜擎墨眼睛偷偷眯開一條縫,看到她這副着急模樣,歡喜的嘴角上翹,叫的更賣力了。
聽到樓下動靜的千念和夜諾對視一眼,飛快的出了房間,趴在扶欄上看,兩人擔心夜擎墨出了什麼事,在樓上大聲問,“爹地,媽咪,怎麼了……”
還在叫喚的夜擎墨突然聽到這聲音,突然噤聲了。
他的臉色千變萬化的很奇怪,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紅。
千色看了更擔心了,一時之間也沒想到去問這個時候千念和夜諾怎麼在家,“擎墨,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她看夜擎墨不回答,慌忙拿過茶几上的電話就要找家庭醫生。
夜擎墨頭疼的呻吟了下,他擡手費力的按在額頭,爲什麼,辛苦想出來的約會會被這兩小鬼破壞!這個時候他實在很想把這兩小鬼扔出去,思想有多遠他就想給扔多遠。
千念和夜諾此刻卻不明白夜擎墨心中的痛苦,他們飛奔下樓,擠在夜擎墨身邊噓寒問暖,弄的夜擎墨騎虎難下,又不好說自己都是裝的。
正在場面有些讓夜擎墨難以控制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響,一家四口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落地窗前突然有火紅色的玫瑰紛紛落下,那場面實在是美的驚人,幾乎把千色她們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
夜擎墨危險的眯起了雙眼,這不在他今晚的意外驚喜之列啊,到底是誰?
正尋思着,突然天空上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那話通過喇叭傳出來,讓夜擎墨恨的牙癢癢。
那個聲音是季非凡的,他就站在打開的直升飛機門處,捏着個喇叭對千色示愛,“千兒,我會對你負責的!”
千色滿臉黑線。
夜諾和千念直接被這幕驚的張大了嘴,異口同聲說道,“好浪漫……”
夜擎墨肺都要氣炸了,狠狠橫了眼兩個豬隊友,他一把將千色箍住懷裡,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季非凡的,“姓季的,你別太過分。”
季非凡像是知道千色在他邊上,根本不和他搭話,只是用溫柔的聲線對千色說道,“千兒,我送你的玫瑰……你喜歡嗎?”
這聲音溫柔的很,通過電流的滋滋聲傳來,就像是要讓耳朵都懷孕般,千色的臉紅了紅,“學長,我以爲我之前說的很清楚了……”
她對着電話說道,夜擎墨一聽,立馬得意的挑眉。
季非凡的聲音依然充滿溫柔和笑意,“可是你阻止不了我對你的喜歡。”
“季非凡,你夠了!”夜擎墨受不了了,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轉而撥打保安的,直接說季非凡擾民了,要保安將人打發了。
千色知道他氣壞了,不停的拿手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偏偏季非凡的聲音還在空中盤旋,這讓夜擎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回頭惡狠狠的衝千色一笑。
千色臉色一變,看情況不對,立馬想要逃跑,誰知道夜擎墨早有了準備,一把箍住她的腰就往樓上走。
兩個小鬼面面相覷,看千色掙扎的厲害,有心幫忙卻被夜擎墨瞪了眼,陰森森說了句,“你們倆今天是逃學了,恩?”
話尾那個恩字怎麼聽怎麼銷魂,兩個人當即不敢亂動亂說話了,更不用說去幫千色了。
夜擎墨這才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將千色狠狠扔在牀上。
“看來爹地這次被季叔叔刺激狠了。”千念耷拉着腦袋唉聲嘆氣。
夜諾點點頭,“實在是季叔叔也很優秀。”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對媽咪幸災樂禍的擔憂。
千色最後果然如夜擎墨說的那樣,下不來牀,她就連和夜擎墨鬧小別扭的時間都沒有,不是在牀上就是在牀上,這種生活讓她十分的羞惱。
纔想下牀,手機就震動起來。
她看也不看直接接起,“夜擎墨你夠了啊,我……”
還沒說完的話被尖銳的女聲打斷,林蕭在電話裡罵她,“千色,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千色直接愣了,“啊?”
林蕭十分能說,等千色溜達了一圈回來後,被她放在牀上的電話還沒被掛斷,而林蕭……還在那罵的起勁。
千色實在是對林蕭心服口服,太強悍了有沒有?
“林蕭,我跟學長真的沒有什麼,是被夏朗陷害的。”千色在林蕭說的口乾舌燥喉嚨嘶啞的時候好心的解釋。
林蕭卻不買賬,捏着電話叫的驚天動地,“沒什麼你和他躺一張牀上,沒什麼你和他的不雅照上了報紙頭條,沒什麼他會給你撒玫瑰向你示愛?千色,你真不要臉!”
“現在全市都在討論你這個賤女人,扒着夜擎墨不放又轉而上了季家大公子的牀……”
林蕭跟個潑婦似的尖叫還在繼續,完全失了她以往的風度和儀態,千色皺着眉,沒打算聽完,眼疾手快的掛了電話。
頭疼的摁了摁頭,還沒等她緩過神,夜國雄的電話也過來了,跟得了咆哮症似的對她進行了“親切的問候”。然後是孫昕欣孫敏敏以及一干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千色覺得自己要是有蛋,早就疼的碎成渣了。
千色被電話荼毒的果斷關機,因此沒能接到夜擎墨打來邀她約會並打算順便道歉的電話。他昨晚實在把千色做的狠了,她在牀上拼命求饒,他都不肯聽,到最後,千色都不肯理他了。
夜擎墨拿着手機面無表情的咬牙,坐在他對面的鐘離大着膽子往他眼前晃晃,“喂?”
只可惜被打擾了的人不爲所動,轉而拿手機撥家裡的座機,在響了幾聲後又沒了動靜。
很好,電話線也被拔掉了。
夜擎墨心裡嘔血,已經不是一般的生氣,那個小女人這是反了嗎?
如果千色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動,必定是會十分委屈的,她實在是怕極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騷擾電話,恨不得家裡清淨非常。
而被她無辜忽略掉的夜擎墨,瞬間在盛古化身爲了死亡魔神,開啓狂霸冷酷炫模式,直接將盛古集團衆多員工虐的嗷嗷直叫,只喊救命。
等夜擎墨下班到點後走人,有員工戰戰兢兢去請示副總裁鍾離。
鍾離無辜的聳聳肩,給他們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所以當夜擎墨黑着臉到家,千色很驚訝的愣了神,這傢伙昨晚把自己這樣那樣,明明做到後來精神奕奕高興的很,怎麼從公司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公司出了什麼事還是有誰惹他了?她很想問他怎麼了,可明顯他們現在還處在冷戰期,她忍了忍,漠然的轉過臉。
夜擎墨一口氣憋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的異常難受,這女人!
他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擡手就想去碰她的肩膀,誰知道千色忽然想起了什麼,擡步走掉了。
夜擎墨呆滯的站在原地,黑如曜石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大睜着,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忽略他夜擎墨。這樣一想,更加慪氣,於是本來存着要好好道歉心思的夜擎墨……也生氣了。
所以說,誤會的產生,總是這樣奇妙的。
因爲之前千念和夜諾逃學,兩人被夜擎墨扔到獨孤諾那裡去接受摧殘式教育了,現在這個別墅裡,就只有千色和夜擎墨。
聯想到夜擎墨以前的禽獸程度,再想到今天夜擎墨那黑沉沉的臉色,未免成爲他在牀上的炮灰,千色很聰明的去了客房,一個人窩在客房的大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等夜擎墨洗完澡,果然就急着找千色做那檔事,只是他打開了臥室的門,什麼都沒有,去了千念和夜諾的房間,也是空無一人,他的臉色黑的能滴下墨色的水,轉身去了客房,轉動了門把卻感受到了阻礙,很好,死女人還學會鎖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