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最近異調局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意圖,剛收到的消息,我所屬的那支調查隊晚上讓我去拉斐爾家族附近值夜,不出意外是爲了埋伏你跟莉蘿。”
安東尼,唐納德還有莉蘿三人各自撐着傘走在街道上,最近一段時間負責實際行動的一直都是他們三人,朱莉婭和斯特芬妮則是負責在家看着。
現在安東尼加入了異調局探查情報,行動的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唐納德和莉蘿。
“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滅了五個家族,雷納斯的警察局還有異調局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就證明這兩個部門裡的人都是廢物,雷納斯到底還是座城市,矮人裡拔高個,總歸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不過也無所謂,我們這一路走來,遇到的困難太多了,這些人,攔不住咱們的。”
唐納德向來不會小看自己的敵人,但也不會妄自菲薄。
從他破開普斯頓的死局,逃脫深淵島上的圍殺,再從拉帕加德的絕境中全身而退,這一年多以來,他碰見過太多的磨難,這麼多場生死搏殺,總歸是有所成長的。
他和他的團隊早已不再是剛離開德明翰時的模樣。
“說起來我們在計劃的第一階段上浪費的時間還是有些久,眼下的勢造的差不多了,那幾個家族被滅之後,他們的產業應該都被政府收攏充公,我們得趁着那些東西還沒被資本家們瓜分一空就將它們掌握到自己的手裡......”
唐納德的視線停留在前方屋檐滴落下來的密集雨線上,他不想再等了,既然異調局已經發現,那就乾脆加快進度,在他們還沒有發現更多情況的前提下把事情徹底解決掉!
“爭取在這一場雨季結束前把第一階段完成......波普·薩拉查這個人,在異調局聽說過嗎?”
要說雷納斯還有誰是讓唐納德在意的人,波普·薩拉查絕對是其中的一個,米內亞託的毀滅之力的持有者,最少也是覺醒級的惡魔契約者,這一次重返雷納斯,他就是唐納德的目標之一。
“我相信異調局應該跟塔羅斯家族有關係,但我進入異調局沒幾天,目前還在跟那些權能級,甚至是連權能級都沒有‘小傢伙’打交道,哪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瑟維特·塔羅斯身邊的大紅人。”
萊恩帝國境內的各大城市都是由掌權者家族進行管理,就像德明翰的異調局長道爾頓·瓦倫由政府任命一樣,雷納斯的異調局局長的任命自然得有瑟維特·塔羅斯的應允。
事實上唐納德認爲這個異調局局長很可能是瑟維特·塔羅斯任命的。
在這種中等城市,塔羅斯家族作爲一個公爵級家族,哪怕瑟維特·塔羅斯只是繼承人之一,他背後隱藏的家族力量依舊可以幫助他輕而易舉的徹底掌控雷納斯,否則單憑眼下雷納斯的惡劣情況,換個爵位較低的貴族,早就被本地的豪強聯合扳倒或是直接剝奪權力。
雷納斯變成如今的模樣,恐怕也有這一層因素在其中。
“你準備什麼時候對波普·薩拉查動手?”
安東尼自然也知道這是唐納德的心頭大患,也是他們計劃中最大的障礙。
“目前我們對波普·薩拉查的瞭解幾乎都來自於維克多,如果他真的是瑟維特·塔羅斯的心腹,貿然對他動手很可能會讓瑟維特·塔羅斯受到驚嚇,畢竟是塔羅斯家族的繼承人之一,我怕他在發現雷納斯的局面無法掌控的情況下從塔羅斯家族內請來幫手,到時候反而會讓局面對我們不利......近期我準備讓斯特芬妮去調查瑟維特·塔羅斯的情報,維克多提供的那部分對我們的計劃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在這件事情的決策上唐納德保持一貫的小心謹慎,瑟維特·塔羅斯本人能把雷納斯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唐納德並不擔心他有多強的能力,他擔心的是瑟維特·塔羅斯身後的公爵級家族。
原本按照唐納德的意思是準備讓斯特芬妮進入雷納斯的政府慢慢接近,但這是正經的政府機構,比起異調局多了不少條條框框,一來最近一段時間雷納斯政府並沒有實質性的內部崗位對外招聘,二來這種公務員崗位本身對學歷,出身等等各種條件都有要求。
斯特芬妮依靠自己的天賦固然能輕而易舉的混進去,但想要往上走,這些都將成爲她的軟肋。
所以最後還是選擇讓斯特芬妮用自己更熟悉的方法去調查情況。
“我得走了,再過幾條街就是拉斐爾家族的別墅,如果要動手,我還是建議你先把人引開去,否則要是我碰見你,容易暴露。”
“我明白......莉蘿,你去另外一個家族的別墅,地址你應該還沒忘吧?”
既然決定了要速戰速決,唐納德干脆就兵分兩路,望向旁邊一如既往的喝着青檸檬汁的莉蘿,接着說道,
“到了那你先別急着動手,等我這邊的信號發出再行動,記住,如果遇到覺醒級的異徒,不要留戀,立刻離開。”
“覺醒級,打不過我!”
莉蘿的回答向來直接,吸了口檸檬汁,擡了擡白嫩的下巴,以意念對唐納德說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以她現在的實力,普通的覺醒級異徒碰上她這個特殊的高階亡靈,恐怕一個照面就要吃大虧。
“跟打不打得過沒關係,現在我們得給對方一個錯覺,我們不過是權能級或者說堪堪夠到覺醒級的異徒,一下子表現的太強勢,不利於後面的計劃展開。”
扮豬吃老虎纔是唐納德想要的,要是讓莉蘿隨意行動,她一個人指不定就能把雷納斯的異調局給屠了。
然而她真要是屠了異調局,估計第二天瑟維特·塔羅斯就得給自己家族寫信......這不是唐納德想要看到的情況。
“哦,知道了。”
莉蘿在腦海中回了一句,隨即轉過身,稍一彎腰便沖天而起,躍上旁邊的房頂。
安東尼則是撐着傘快走幾步,先跟唐納德拉開距離再放下步調,省的到時候被人發現異樣。
看着兩人各自離去,唐納德移動到旁邊的一家商鋪屋檐下。
收起傘,甩了甩上邊的雨水,再把它貼牆放好。
下一秒,雨依舊沒停。
人卻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