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打響,下午的考試也隨之開始。
發下試卷的那一刻,黎暖大致的看了看上面的題目,鬆了一口氣,幸好都是她會的。
只是時間過去二十分鐘,看試卷的眼睛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就連腦子都快要進行到休息狀態,甩甩腦袋卻完全提不起精神,就像裡面裝滿了漿糊一般,完全亂亂的。
陌冷初僅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完成了試卷以後就想要睡覺,但是不知不覺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了正在摸着額頭狀態不佳的黎暖,頓了頓之後,舉手示意。
“交卷。”
“不行,必須要在時間過去三十分鐘的時候才能提前交卷。”監考官嚴厲,完全沒有妥協陌冷初的要求。
在聽到陌冷初已經完成試卷並且要上交的時候,黎暖更加慌張了,看看自己的試卷,卻纔完成了選擇項,明明很想快一點,但是行動卻完全跟不上思想,特別的無力。
幾乎看着時間到達所謂的半個小時,陌冷初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交卷,並且在看了一眼還在繼續強撐的黎暖之後,眼光當中流露出一抹心疼,大步離開了考試場地。
時間再次過去一個小時,陸陸續續的學生完成考試交卷,寬敞的考試教室,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幾個人的身影,黎暖的額頭已經爆滿了汗水,原因是試卷的最後一道題型複雜,對於已經處於高燒狀態的黎暖簡直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最終還是沒能在交卷之前寫完。
爲了在最後一場考試不會重蹈覆轍,黎暖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廁所。
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
在走出廁所的時候,發現站在外面的陌冷初。
一想起某人二十分鐘可以做完的試卷,她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還是沒能完成,有一點自卑,“我這次考試可能砸了。”
陌冷初默默走上前,伸手碰了碰黎暖的額頭,誰知某人下意識的往後一退,但是就是那麼一下,手背火熱的感覺已經傳遞了出來。
黎暖雙腿還沒站穩,就被人又一把拽了過去。
陌冷初有點脾氣的說:“果然發燒了,先把退燒藥吃了,然後跟我去醫務室。”
胳膊一扭,卻沒能從陌冷初的手裡逃了出來,才用了一點點的力氣就覺得特別的累,“你去給我買藥了?”
“這不是重點。”
接過陌冷初手中的藥袋子,黎暖非常感謝的說着:“謝謝,我現在就去吃,但是醫務室就算了,等下還有考試。”
“你這樣還怎麼考試?”陌冷初的手更用勁了一點,聲音也比剛纔大了很多。
“今天就剩一門了,我可以堅持的,這不是有藥嗎?”舉起手中的袋子,黎暖氣息特別弱的反駁着。
“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既然生病了就必須要休息。”說着,陌冷初用力一拉,將黎暖直接從教學樓拉至到了醫務室的大門口。
“你放手,快點放手,要開始考試了。”
用力一推,黎暖失重的被甩到了醫務室內的白色病牀上。
“請問哪裡不舒服?”從另外一個門走出來,一位有點上年齡的女醫生戴着眼鏡問。
“發燒了。”陌冷初冷冷回答。
黎暖立馬搖着腦袋,“沒有,我沒有。”
女醫生也沒多想,直接從一個鐵盒子裡面拿出一根溫度計,甩了兩下朝着黎暖伸去,“來,張嘴。”
“醫生阿姨,我沒生病,不需要量體溫。”黎暖求饒着。
“行了,有沒有體溫一量便知,別墨跡,你們這種爲了不要考試考試躲醫務室的人我見得多了。”
什麼意思?這醫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發現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黎暖面如死灰的張開嘴,一股澀澀的消毒味道充斥着她的喉嚨。
陌冷初靠着門壁,然後簡單的挽着手臂,靜靜等着秒鐘一點點的流過。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女醫生取下黎暖嘴裡的體溫計,眯着眼一看,有一點吃驚:“38.5度,還真是燒了,難得有一個是爲了要考試不肯治病的。”
聽到這個數字,黎暖其實沒有驚訝,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難受已經佔據了全身,但是一想到考試,卻還想要堅持,殊不知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走,躺牀上去,掛點滴。”
掛點滴?
那她豈不是真的不用考試了?
“醫生阿姨,我可以考完試再來吊嗎?這第一次考試很重要。”
“不可以。”還沒等到醫生的迴應,陌冷初寒冷刺骨的聲音首先發了出來,“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儘管那句話聽着好像不像是什麼好話,但是黎暖卻一點都不生氣,卻有點絕望。
“現在的孩子都是怎麼了,以爲自己年輕連發燒都要扛着,就算你現在考個好成績又怎樣,腦子燒壞了,不是都白搭。”從裡面發出來醫生的話,句句犀利,句句真實。
想到此刻也沒什麼好掙扎的,黎暖低了低頭,最後轉過身,那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看着陌冷初說道:“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說。”
“幫我問問,缺考的話,可不可以補考。”
“不用問了,哈斯頓沒那麼有人情味。”陌冷初直截了當的回答了黎暖的問題。
黎暖一聽,好像整個人更加放鬆了一般,她很清楚,缺考一門對她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結果……
“哦,那算了……”
……
隨着第二天上午兩門考試的接連結束,黎暖悶悶不樂的從教室走出來,走了兩步後,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出現在她的眼前,一擡頭便看到了正站在她身前的白洛。
空空的心臟頓時有一點點的難受。
“學長。”
“考試已經結束了,所以不要再有壓力。”
還以爲學長會問她考的怎麼樣,誰知卻是這麼一句話,這是不是表明,他已經知道她考的不理想了?
“這次考試不太理想。”黎暖聲音不重,隨後從書包裡面拿出那一本特別平整的黑色筆記本雙手遞上前,道“考試結束了,那這本筆記也可以物歸原主了,學長謝謝你,這東西對我有很大的幫助,只不過自己不爭氣罷了。”
說着說着,那種難受一股股的往上冒着。
胡月跟一個女生剛好從樓梯口上來,一轉頭便看到了在走廊的黎暖跟白洛兩人。
“月姐你倒是快看吧,我說的沒錯吧,那本黑色的不就是白洛經常上課自習去圖書館都會帶的筆記嗎?現在在黎暖那個女人的手裡,真是嫉妒死我們所有的女生了。”
由於一直沒有親眼看到那傳得到處的事實,此刻看到,不免讓胡月心裡有了隔閡。
“好你個黎暖,當真跟我胡月槓上了!”
“月姐你想到什麼法子沒有,那個女人的自我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應該好好的治一治。”旁邊的女生煽風點火道。
“我倒要看看拿了白洛的考試,到底能拿幾分。”
“我聽說昨天的化學考試,黎暖沒出席啊,缺考一門,那在我們哈斯頓可是禁忌啊,我想一想這次去敬老院做義工非她莫屬了。”
聽着,胡月的嘴角掛起陰冷的笑意,點點頭,似乎已經想好有了什麼決策的模樣。
“這本筆記送你了。”白洛嘴邊一直掛着沒有消退下去的笑意,紳士的說着。
“這可不行,我看過了這本筆記裡面的內容都是重點中的重點,學長他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的,所以……”
“那就等到你用這本筆記能夠幫助你拿到你想要的成績的時候再還給我吧,不然被人知道,還以爲是我筆記不夠給力的問題。”白洛用詼諧的言語讓原本還有點沉重的黎暖放鬆的笑了笑。
“放心吧,這次不行,下次我一定不會讓學長再失望的。”突然振奮了一下,黎暖充滿自信的說着。
其實失敗乃兵家常事,如果每一次都很好,那豈不是沒有進步的空間了,所以這次的失利,也在告訴她考前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鬆懈,否則因爲生病考砸,實在是不太好受。
“下午休息,我送你回去?”白洛主動要送自己回去,黎暖倒是挺開心的。
但是想到還要去掛點滴的原因,只能抱歉的拒絕着:“不用,有人接的,謝謝學長。”
“好吧。”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還站在原地,陌冷初單揹着書包從教室裡走出來,三人剛好撞在一起。
互相看了看後,黎暖有點尷尬的說着:“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陌冷初跋扈的說着,單手架在黎暖的肩膀上問:“今天小李不會來了,坐我的車。”
沒來得及拒絕,黎暖已經無法反抗的被人勾着脖子從原地拉開,並且越來越遠。
白洛依舊站在原地,轉身看着兩個人的身影離開……
被推進車內,坐在駕駛座上的Jeff還有點懵。
“黎暖小姐,你怎麼……”
“嗨,Jeff……好久不見。”伸出手打了一下招呼,黎暖乾笑的之後,用眼睛瞪了一眼從另外一側上車的陌冷初,“你剛纔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陌冷初回答,並且拍了一下Jeff的座位說:“回別墅。”
“哦哦。”雖然整個人還在蒙圈的狀態,但是Jeff還是特別識相的應着。
倒是黎暖有點不太理解,大聲吼着:“陌冷初本小姐今天還要去掛點滴,你送我去陌家幹什麼?還有我剛纔出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後面小李的車子了,你還騙我說他不會來了,到底有何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