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另一座小島上。
丁逸晨坐在海邊,身邊放着許久的酒瓶,有空的,也有滿的。
他此時正舉着一瓶酒,不停的往嘴裡灌着,目光一直牢牢注視着某個方向。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
丁逸晨並沒有回頭,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酒瓶,醉醺醺的道,“喝嗎?”
“喝。”陸銘也學着丁逸晨,席地而坐,同時起開一瓶酒,仰頭灌下。
今天宮冥夜的求婚,讓他腦海中總是會想到貝吉拉的身影。
想着若貝吉拉沒有做出那些事來的話,他或許也已經跟她求婚了。
心底苦澀的幻想着這些,手中酒瓶中的酒,已經一飲而盡。
隨即又是一瓶,再一瓶……
丁逸晨扭頭掃了一眼陸銘,不悅道,“今天是夜求婚的好日子,你難過什麼?別把我的酒都喝光了。”
“我纔想問你,這麼好的日子,你喝什麼喝?應該喝的是我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陸銘的話,同樣也說出了丁逸晨心裡的感想。
他握着酒瓶的手緊了緊,隨即鬆開,在酒瓶快要離手的時候,又驟然握緊,再次鬆開,再次握緊……
這樣的行爲,就像是鬆開他畢生所愛那般艱難。
最終,酒瓶還是離了手,落在地上。
他嘴上喃喃,“你比我幸福。至少,你曾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有過美好回憶。”
“你懂什麼,你又沒有喜歡的……人……”陸銘說到最後,隨即震驚的看向他。
只見丁逸晨眼神已經迷離,只是眼神卻始終牢牢的望着一個方向,似乎要從那裡,看到些什麼似的。
陸銘的腦海中隱約回憶起了前些日子,丁逸晨帶安以陌離開的時候。
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爲貝吉拉而傷心難過,絲毫不想理會外界任何事。
他當時還以爲,丁逸晨只是爲了幫安以陌的忙,才帶安以陌走,原來……竟是這樣。
喜歡的女孩,是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這本身就是個極大的錯誤。
相比起來,丁逸晨確實比他要慘一些。
陸銘張了張口,想要安慰他幾句,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終只能從嘴裡吐出四個字,“她很幸福。”
“我知道。”
陸銘想了想,還是勸道,“放棄吧。”
“我知道。”從他喜歡她開始,就一直在告訴自己,要放棄。
放棄,是他唯一能爲她做的。
陸銘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最終遞給丁逸晨一瓶酒,“喝吧,不醉不歸。”
丁逸晨碰了碰陸銘手中的酒瓶,仰頭一飲而盡,算是默認。
直到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兩個少年才仰躺在了沙灘上,周圍的酒瓶,早已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兩人身側。
遠處的南聖熙望着那兩個人,重重嘆了口氣,嘴上嘟囔道,“一個兩個的,就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像從前沒喜歡過別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偏要去碰感情這種東西!就不知道跟本少爺學學,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只是,他當真能一直不去碰感情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