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品質的裝備,一向古怪,這【史萊姆之戒】發射而出的黏液毫無半點攻擊力可言,不過這毫無威懾力的黏液,卻有着無與倫比的粘黏效果。
五秒鐘的粘黏效果,看起來很短,但放在戰鬥之中,卻很長。
那灘粘黏的白沫,輕飄飄的灑下,還未在他人眼前展露出那噁心的原貌,便隨着發條地精的鋼鐵履帶飛快轉動傾軋到地面之上了。
可就當這履帶與地面接觸剎那,整臺發條地精彷彿抽風了起來!
右輪履帶被死死定着,發出陣陣機軸打滑的噪音,左輪履帶卻依舊瘋狂轉動,牽引着發條地精順時針原地打轉起來,看起來甚是混亂。
移動能力的失控,發條地精腦內的控制程序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眼瞳中幽光急閃,顯得迷茫不已。
但它並沒有停止自身對下盤履帶的驅動,反而加大了力道,企圖掙脫限制。
一陣引擎的轟鳴在發條地精的金屬身軀之內響起,履帶瘋狂轉動了起來,不過發條地精依舊原地飛速急轉,猛烈的旋轉甚至掀起了一道小型旋風。
五秒過後,發條地精終覺身軀一鬆,但之前的盲目驅動,卻讓它徹底失去了平衡,只能隨着原有的慣性,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整臺機械翻倒在地,那一直緊貼地面罕爲人見的金屬底盤也隨之展露了出來。
蕭凡手中射出的一抹鼻涕,讓發條地精徹底翻車了!
看着這頗爲狼狽的發條地精,蕭凡亮劍而起。
這大好機會,他怎能放過!
於是蕭凡趁着發條地精未能快速作出反應的空當,將自己的必殺【星爆氣流斬】徹底使用了出來!
無盡寬廣的藍炎海洋,順着蕭凡的劍勢,奔涌出陣陣波濤,猛烈地朝發條地精拍打而下!
劍光狂閃,瘋狂地劈砍在了發條地精的鋼鐵身軀之上,急促的金屬碰撞之聲,夾雜着火焰的爆鳴,合爲了一曲戰鬥交響。
星爆氣流斬,是蕭凡目前最爲強大的攻擊技能,星辰公會的斷水流亦在此招之下含恨而終,不過單單想依靠【星爆氣流斬】秒掉髮條地精是不夠的……
發條地精對蕭凡有着等級壓制,哪怕再強大的必殺,在巨大的屬性差距面前,威力也會削弱幾分。
再加上發條地精屬於機械怪物,金屬製成的軀體,賦予了它們強大的防禦能力。而發條地精又是機械怪物中的精英,在製作之上,早已消除了如微型戰鬥機器人那般明顯的弱點。面對防護系統製作嚴密的發條地精,數道刀劍就想報廢掉它,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蕭凡心中依舊有着自己的計劃,他這次的主攻技能並不是【星爆氣流斬】,而是弱化版的【彼岸花開】……
曼陀羅華版的【彼岸花開】是蕭凡初次“變態”的遺留之物。它可以讓蕭凡的攻擊每在敵人身上疊加三次,便額外造成敵人最大生命值5%的絕對傷害。
而這絕對傷害,是無視屬性壓制的攻擊削弱的,故這【彼岸花開】的技能效果就是蕭凡越級挑戰的最大資本。
星爆氣流斬過後,藍炎消散,發條地精果然沒在蕭凡的這次襲擊之中徹底摧毀,但卻有幾簇電火花詭異地從發條地精表皮縫隙露出,隨着這幾絲電弧的閃爍,發條地精眼瞳中的幽光,也變得有些明滅不定,很是古怪。
蕭凡看到自己的戰果,很是得意。
這由內躥出的電弧,證明發條地精在自己的攻擊之下受到了不少的傷害,只不過這是機器人版的內傷罷了。
而造就這一切的,正是【彼岸花開】。
絕對傷害,果真是個不錯的東西啊。
之前追逐時夏露露的炮擊,已讓發條地精的血線削弱一二,但也僅是一二而已。
而蕭凡星爆氣流斬的十六劍,發條地精的生命值下降了50%,其中30%來自【彼岸花開】的絕對傷害,意思說那一向無往不利的【星爆氣流斬】在發條地精面前只奉上了20%左右的輸出,機械類怪物的防禦之厚,可想而知。
因此蕭凡制定好了接下來自己的輸出手段,只能依靠着觸發【彼岸花開】的被動效果來進攻了,因爲這樣才最爲有效的。
長劍收斂而去,藍炎隨之熄滅。
小丑皇看到這一幕,感到頗爲疑惑,因爲蕭凡退去了自己最強的手段。
不過蕭凡眼中卻清澈明亮,沒有半點迷茫,因爲他知道接下來他要幹些什麼。
旋風拂起,那就是久違的舞步,這一刻,他已不是劍士,而是一位優雅的紳士,一位準備開餐的紳士……
蕭凡手中銀光閃爍,那是一套精緻的白銀刀具。
左叉右刀,再標準不過的餐桌禮儀。
餐桌禮儀,因爲微弱的攻擊力與極短的攻擊距離被蕭凡所詬病,所以蕭凡一直很少使用。
但今時不同往日,蕭凡較之從前已大有不同。
遊戲中的多番戰鬥經歷,與戰鬥技藝的不斷磨練,使得蕭凡對短兵器的使用也有了一定的自信。
再加上【彼岸花開】被動的輔佐,出色地彌補了【餐桌禮儀】在攻擊上的不足。
甚至【餐桌禮儀】的行動封印效果與【彼岸花開】的絕對傷害相輔相成,在配合上顯得極爲完美。
所以蕭凡相信,他此時用這一副精緻的白銀餐具,哪怕發條地精一身鐵骨,他也都啃得下。
……
遭受蕭凡【星爆氣流斬】襲擊之後,發條地精身上偶爾有電弧閃出,不過行動並無大礙。
發條地精眼中幽光亮了亮,試圖用右臂的鉤爪將整個翻倒的身軀頂起,可就在這時候,一把不起眼的白銀小刀,在它那鋒利的機械鉤爪之上輕輕劃了一下……
但就是這不起眼的一擊,發條地精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對鉤爪的控制,好不容易撐起的沉重身子,再度摔落而下,笨重的腦袋再次磕碰到了地面之上,摔得發條地精一程序的迷糊。
而接迥而至的叉子對它的狼狽並無半點同情,因爲在餐具之下,哪怕是堅硬的金屬,也要淪爲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