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煜誠坐在老闆椅上,給周崇明使了一個眼色。周崇明馬上會意,過去撕開了樑慕遠嘴上的膠帶。
“你哭什麼?弄得跟誰虐待了你一樣。大男人一個,做事就拿出點大男人的風度,哭什麼膩膩歪歪的像女人一樣。”
“既然這麼討厭女人,爲什麼還陰魂不散的圍在柯心的身邊?既然不屑,幹嘛綁架小孩子來要挾別人。單煜誠你知道嗎,你這樣只會把柯心越推越遠。”
“你還沒有回答你到底哭什麼呢?不要告訴我是苦肉計。”
“我爲我自己哭不行呀,小時候不聽爸媽的話,現在才知道後悔。真是害人害己還禍害第三地,我就不是個人。小飛龍呢,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既然爲救不了我兒子的命,我們死總要死在一起吧。在世的時候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到了陰曹地府,一定好好的疼愛我的兒子。”
“帶上來。”小飛龍被周崇明帶了上來,一看到樑慕遠就哇哇的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救我。這個叔叔好凶殘,小黑屋好嚇人,小飛龍不要一個人……”
“單煜誠,我求你了放了我的孩子。我任由你處置,你怎麼開心就怎麼來,好不好?”
“小飛龍,你別害怕哈,爸爸在呢,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單煜誠,我給你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拆散了你和柯心的美好姻緣。”
“都是我嘴巴欠,都是我該死,纔會把柯心送上了季斐然的牀。都是因爲我,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我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威害人類。”
“單煜誠,柯心還躺在病牀上,我求你爲她積點德好不好。放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都是我是畜生,我沒有人性。我陷害柯心,我迫害你,讓你們有情人不能眷屬。我該死,我該死……”
單煜誠每說一句就拼命的扇着自己的臉,狠勁的往地上磕頭。沒一會兒,臉頰就紅腫的鼓了起來,額頭磕出好多血來。
單煜誠無動於衷,他就是要樑慕遠跟他懺悔,他就是要小飛龍看看他父親的出息……
“爸爸,爸爸,你的頭上流血了。我恨你們,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抓我幹什麼,快點放我和爸爸出去。”
小飛龍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還好周崇明鉗制着他。小身子幫也被綁着麻繩,還好嘴沒有被封上。
周崇明和單煜誠纔不會聽小孩子說的,依舊緊緊的抓着他。
沒想到倒也是無所畏懼,趁周崇明不注意,對着他的手握狠狠的咬下去不鬆口。
周崇明疼的不行,都已經有血滲了出來。小飛龍還真是個人物,一點也不害怕周崇明發飆。別看還有幾個牙齒沒有長出來,力氣倒是不小。
“混蛋,跟你老子一樣是屬狗的。”周崇明一下子就把小飛龍給甩了好遠。
“小飛龍,小飛龍……”小飛龍的腦袋好像磕到了什麼重物上面,神志已經開始不清了。樑慕遠叫他,他都半天沒有迴應。好久才吐出來一句:“爸爸,我好暈呀。”就昏睡過去了。
“崇明,怎麼用那麼大的力氣呢?小孩子,不如大人身體結實。萬一死了怎麼辦?我以後要怎麼跟柯心交代。”
周崇明也有點小擔心,可是剛纔那個情形,難道就坐等着小孩子把他手腕上的那塊肉咬掉嗎?
“我去看看。”
小飛龍的不遠處有一塊木頭,可能就是剛纔甩出去的撞擊物。兩個手下過去檢查,木頭上沒有血漬。周崇明抱起孩子的小腦袋,偌大的手心恰好可以容納。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受傷的地方。無名指顫抖抖的放在小孩子的鼻子下端,發現呼吸正常。周崇明上懸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許。
以前沒有跟單煜誠子在一起的時候,周崇明雖說做的是黑道生意。但也還算是有良心,他曾經給手下的兄弟們立規矩,老弱病殘不能傷害。小飛龍是孩子,周崇明對他是有惻隱之心的。
可是同時他又是單煜誠仇人的兒子,周崇明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不橫加迫害就已經不錯了。小飛龍被帶進去的時候,嘴上也沒有膠帶或者爛抹布封口,就是他擔心小孩子的呼吸若,萬一一口氣沒有上來,憋死過去了就不好了。
還有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周崇明看見這孩子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想破了了腦筋也記不起來。
“煜誠,沒事,估計就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
“單煜誠,我求求你,放了孩子吧。小孩子不懂事,他沒有什麼過錯呀。求你了,你讓我做牛做馬,或者做奴隸,做什麼我都願意。要是這樣你還不解氣,就效仿季斐然把我送到泰國做人體不倒翁吧。被千人騎萬人踐踏着,只要你開心就好。”
樑慕遠已經完全不敢再對單煜誠說任何的重話了,他擔心他的下一步計劃會傷害到小飛龍。
“哦?季斐然把誰送去當人體不倒翁了。“單煜誠的興致被挑了起來,挑了挑眉追問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要怎麼樣纔可以放了小飛龍呢?”樑慕遠一邊皺着眉,一邊又陪着笑臉,十分恭維的樣子。
“說,我讓你說。”單煜誠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石頭就扔了過去。
一個小石頭,就讓樑慕遠的心抖三抖。他的心臟已經被單煜誠折磨得很脆弱了,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以前柯心去酒吧談過一段時間的鋼琴,就碰到了不懷好意的老黑。他想要玷污柯心,好在碰上了季斐然,沒有得逞。後來季斐然爲了替柯心出氣,把老黑送到了泰國做成了人體不倒翁,供遊客觀賞。”
“哦?有這麼一回事?都是你個該死的,離間我和柯心的關係。害我誤會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讓她那麼的孤苦無依。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被老黑給污染了,柯心會怎樣?你們樑家缺那麼點錢嗎?還是你欠了誰的債務,逼着柯心去酒吧上班。那種環境,你讓一個小姑娘……真他媽的混蛋。”單煜誠揪着樑慕遠的頭髮,頭皮都快要被拽掉了,弄得他生疼,但是也不敢反抗。
“不是我,那件事情過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賭場。我們樑家寵愛柯心這你也是知道的。就算遇到難事,也絕對不會讓柯心卻酒吧那種地方賺錢的。”
“那是誰?難不成你要說是季斐然?怎麼可能,季斐然那麼有錢,不會讓柯心做這樣的事情。難不成他是要折磨柯心才這麼做的?”
單煜誠的眼睛裡面閃現着兇光,十分不悅。提到季斐然的名字,就會讓他想到‘不共戴天的仇人’這個詞語。
“怎麼可能是季斐然,雖然那個時候柯心跟我的關係不怎麼好,也不會跟我分享和季斐然的事情。但是憑藉我的感覺,季斐然很寶貝柯心的。甚至爲她安排最好的經紀人,還有最好的發展機會。我猜測是宮曉宣,對一定是她,對柯心總是不懷好心。”
不說這件事情就算了,一說到,樑慕遠也覺得蹊蹺。後來問了酒吧的服務生才知道,是宮曉宣介紹柯心去的酒吧。
“你,去把宮曉宣給我弄過來。柯心的事情,不能馬虎。我現在要新帳舊賬一起算。”
樑柯心已經好久沒有去上學了,莫儷歆去樑家找過幾次樑柯心都不在。後來又去劉瀟瀟那裡都沒有找到。季斐然的住處她不知道,樑柯心也從來就沒有提過。找不到樑柯心,唯一可以溝通的就是移動電話。
可是說來也奇怪,每次不是季斐然就是樑慕睿接的,樑柯心好像從來就沒有接到過電話。那個時候,樑天佑,夏柏青還有樑慕遠全部都不知道樑柯心住院的消息,所以也無從下手。
女人的第六感,莫儷歆總覺的是樑柯心出了什麼事情。多次追問季斐然和樑慕睿也沒有得到什麼所以然的答案。最近,樑慕遠和莫儷歆的互動倒是多了起來,他還曾經嘲笑她‘更年期早至’‘疑神疑鬼’等等呢。
學校還正常上着課,只不過莫儷歆、宮曉宣他們都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好多的都已經開始實習了,最近宮曉宣接到了一部戲的女三號。是個反面角色,很壞壞的人。莫儷歆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留校實習的機會。據可靠消息,畢業以後她將會留校任教。
爲了這個消息,莫儷歆高興了好久呢。從小她的願望就是當一名 人人尊敬的人民教師,哪裡需要去哪裡。學導演,純粹是興趣所致。當然能當一名導演系的教師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本來有個本科文聘,大學表現不錯又有留校醫院的優秀學生,校方是會考慮畢業的時候按照一定的比例分配留校名額的。可是隨着社會和時代的發展,大多數院校與時俱進,招聘老師大多傾向於留學歸來的洋學生和具有更高文憑的高材生。
本來是沒有希望的,莫儷歆爭取了很多次。大學的老師雖然沒有明說不可不可以,但是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很難。爲這個事情,樑柯心還安慰了莫儷歆好久呢。讓她看開點,不然就再考個研究生、博士什麼的。
後來樑柯心和季斐然拍話,無意中就提到了這個。樑柯心就說出了莫儷歆的煩惱,還開玩笑的說季斐然能不能幫忙呢。
也只是順口一說,當然說着無心,聽者有意。季斐然一向都很把樑柯心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要她開心,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哪怕是上天下地,季斐然都會再所不惜。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留校名額嘛,有什麼難的呢。cm國際是娛樂界的龍頭產業,又跟電影學院有很好的合作。季斐然一句話的事情,就能扭轉乾坤的。
那時候樑柯心也跟莫儷歆提過哪天把季斐然叫出來鄭重的問他能不能幫忙。季斐然是個好面子的人,求他辦事嘛,當然要有辦事的態度。茶水和酒水都是不能免除的。當然樑柯心也會給季斐然吹吹耳邊風,牀頭的話是最管用的了。
但是莫儷歆堅決不答應,樑柯心去求季斐然。不是她自己抹不開面子,她完全是替樑柯心考慮。樑柯心和季斐然的事情莫儷歆也略知一二,他們是怎麼開始的,她也清楚。雖然現在季斐然很喜愛樑柯心。
可是有錢人的心思總是很難捉摸的。也許上一刻他開心就把你捧上了天,下一秒他狂風大作,就會把你連根拔起。莫儷歆不想讓樑柯心任人擺佈,更不想讓樑柯心有什麼把柄握在別人的手中。看着樑柯心被人欺負,她就心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莫儷歆纔不會這樣跟樑柯心說呢。不然樑柯心早就衝到季斐然的面前幫莫儷歆要幫忙了。
莫儷歆是這樣說的:“嘿嘿,柯心。我想了想,有覺得老師不是什麼好職業。出力不討好的,還成天捱罵。我不是導演系的高材生嘛,去電臺找個工作應該不很難吧。掙錢還多,將來說不定還能請你幫我出演女主角呢。……”
……
總之莫儷歆各種費口水,終於打消了樑柯心的想法。
莫儷歆得到留校的消息的時候,開心的要死過去了。急於找樑柯心分享自己的快樂卻找不到人了。
周崇明的手下消息很靈通,很快就定位到了宮曉宣的具體方位,打算把她‘請’過來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