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外表看似很冷漠堅強,實際上,那大多是僞裝的成分。
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沒有找到,但是現有的記憶大多也是痛苦、迷茫和掙扎。
太多傷痛的記憶,太多心靈的打擊。
小時候,季斐然突然就失去了記憶。除了認識爸爸、姑姑,其餘的全部歸爲零。
醫生說這叫‘選擇性失憶’,就是病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一些事情。
十歲之前的記憶太過沉痛。季斐然親身經歷父母感情的破裂,和母親的離家出走。
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童年沒有母親的疼愛。父親再婚,繼母虐待。季斐然成熟得比同齡的孩子早的多。
雖然在美國求學,有姑姑的陪伴。但是季斐然早早就自己決定一切事情,特立獨行。
後來,一次巧合認識了班沛凡。
班沛凡那個時候已經出來走秀、拍作品了,只是不紅罷了。
季斐然呢,因爲和父親的一次爭吵,情緒低落。
喝酒買醉,歪七扭八的走在大街上。
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混混身上,結果被羣起而攻之。
酒醉、心痛、外傷,季斐然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班沛凡剛從一個製片人的房間裡面出來。什麼都失去了,終究沒有換來女主角的機會。
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看到被人欺負的季斐然,班沛凡憐憫的把他帶回了家。
那時候,班沛凡經濟條件有限。住的是棚戶區、吃的是粗糠淡飯。
一個晚上,季斐然不是嘔吐不止就是發燒、渾身滾燙。
班沛凡不辭辛勞的拿酒精、溼毛巾給他降溫,幾乎一夜沒有閤眼。
天亮的時候,班沛凡才在季斐然睡的沙發旁邊小眯一下。
季斐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班沛凡。
班沛凡穿着普通,頭髮微散,眉目清秀,恬靜漂亮。
季斐然突然有了畫畫的衝動,或許此時的班沛凡就是靈動的仙女,給季斐然以創作的靈感。
季斐然的畫畫成就很高,十幾歲就在姑姑的幫助下,成功舉辦個人畫展。
三五分鐘,一個栩栩如生的少女就被勾勒完成,入木三分。
後來當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季斐然和班沛凡確定了情侶關係。
再後來,就是東窗事發,愛的背後隱藏着陰謀和算計。
季斐然果敢堅決,立馬就跟班沛凡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都說初戀是最刻骨銘心的。這是季斐然的初戀呀,但是卻給他灼熱的刺痛。
本來以爲,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但是,他邂逅了她。
與樑柯心的第一次見面,季斐然就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裡。
是命中註定還是一段孽緣,季斐然分不清楚。
當時第一念頭,就是把她據爲己有。
單憑那雙眼睛,單憑她和夢中的姑娘神似,季斐然就要想辦法得到她。
那天晚上以後,樑柯心再也沒有回去別墅。季斐然想她想的發瘋,可是礙於男人的尊嚴和麪子,季斐然強迫自己不去找她。
最近,季斐然的脾氣很火爆。秘書和高管做事稍微有一點差池就是大發雷霆,不是扣工資就是扣年終獎的,弄得大家工作的時候一百二十個警醒。
這天,cm國際的事情不多,可是季斐然卻不想回去別墅。
平常季斐然都是想方設法的快點回去,有事情處理不完就拿回去處理。
總是想和樑柯心膩在一起,即使樑柯心不給她好臉子,也覺得很快樂。
最起碼自己不是一個人,有樑柯心坐在自己身邊看書,想想都溫馨。
自從樑柯心走後,季斐然甚至說有點害怕回去。
別墅裡到處都是影子或是她的痕跡。
屋子裡面散發的薰衣草的味道,正是她的最愛。
陽臺的花花草草,是她來了之後纔有的。樑柯心很喜歡養些小花小草,陶冶情操。
書房練字的架子上還放着她新近練習的篆書。
廚房,張搜做飯時候的飯菜飄香,總能讓季斐然想到樑柯心爲他做飯時的情景。
‘小丫頭的腸胃不好,去學校住沒有人照顧她的胃,不知道還吃不吃得消。’
季斐然突然想到樑柯心的那次犯病,臉色蒼白的嚇人。
在街上兜兜轉轉幾圈,好生無聊的回別墅了。
在路上就一直企盼樑柯心後悔了回去了,想到這裡季斐然開車的速度都增加了。
季斐然回去,就聽張嫂說樑柯心回來了。
季斐然滿心歡喜的跑到臥房,看到的卻是樑柯心在收拾東西。
“我回來把日常的衣物和書籍什麼的帶走,很快的,不會打攪你的。”樑柯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面沒有意思波瀾,對待季斐然就像是陌生人。
“既然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季斐然期待着樑柯心哪怕說一句好聽的話。
“你給我買的貴重物品,我一樣都不會帶走。收拾的都是我帶來的東西,不值錢。”
誰承想樑柯心誤解了季斐然的意思,說話夾槍帶棒的很不好聽。
“不許收拾了。”季斐然失控的把樑柯心的行李箱甩到了地上,收拾好的東西散落一地。
“你要幹嘛?季斐然做事情可不可以成熟一點,分開使我們兩個人共同作出的決定。請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樑柯心彎腰吧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放回到箱子裡面。
“要是我說我後悔了呢?我說我後悔答應的話,你還會回來嗎?”
季斐然滿眼血絲,眼眸裡充滿了疲倦。很顯然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失眠症又犯了嗎?”
樑柯心本想數落季斐然,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就像是受挫敗的孩子,就再也硬不下心來。
“好幾夜幾乎都沒有睡着了。”
“家裡面開着醫院都不去看。季斐然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跟誰賭氣呢?”
“回來好不好?”季斐然岔開話題,聲音溫柔。
“季斐然你別這樣。決定好的事情就不要反悔,你做事情不是一向這樣的嗎?”
“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過之後不後悔,唯獨你的事情……我……”季斐然哽咽的說,然後痛苦的冷哼幾聲,就捂着後背。
“怎麼了?”樑柯心連忙扶着季斐然坐下。
“沒事。”
“快說!”樑柯心焦急的說。
“可能是後遺症吧,自從捐過骨髓,後背老疼。間歇性的,但是發作起來,奇痛難忍。”季斐然皺着眉頭說。
“怎麼不早說,走,去醫院。”
季斐然坐在那裡就是不動。
“季斐然這個時候不是你鬧脾氣、耍性子的時候。聽話,跟我去醫院。”樑柯心語氣軟了下來,哄着季斐然。
“答應我,留下來。”季斐然的面部表情都開始猙獰了。
樑柯心本來想甩手就走的,她最討厭被人威脅着做事情。可是看到季斐然卻是很難受,有點於心不忍。
“先去醫院。”
“不,你先答應我。”
“好。要是檢查你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照顧你到好。”樑柯心說話很謹慎。
這一刻,季斐然多麼希望自己患了重病。這樣就可以一輩子把樑柯心綁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