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轉過頭看過來,正當簡予妍要走過去時,韓清突然伸出右手,豎起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又焦急的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轉身朝着馬路對面衝了過去,跑到自己的奧迪a8前,打開了車門,快速的將車啓動,轉眼間消失在了簡予妍視線裡
簡予妍在路邊站了許久,始終沒能理解韓清的行爲,直到想起溫聿筠還睡在車裡,她也只好轉回身,朝着紅色的瑪薩拉蒂走去。
打開車門,簡予妍伸出手將車內一個正在鳴叫的小日曆鬧錶按停,看着上面的日期顯示4月8日15點23分。
簡予妍不清楚溫聿筠家的住址,又不忍心將睡夢中的他吵醒,便拿出手機撥打了楚君騰的私人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楚君騰低沉穩重的聲音。
“溫聿筠家住哪?我想把他送回去”簡予妍對着電話說道。
“他怎麼了?”楚君騰沉聲問道。
“沒怎麼,48個小時沒合過眼了,剛剛在車裡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他”簡予妍平靜的說道。
“嗯你開他的車?”楚君騰問道。
簡予妍遲疑了片刻,答道:“是,怎麼了?”
“沒什麼,他的私人別墅附近不好打車,你把他送回去了,自己怎麼回來?”楚君騰淡淡說道。
簡予妍愣了愣,沒有回答。
楚君騰很快繼續說道:“先把他送到我的公寓去,我40分鐘後回去”
“哦,好”
簡予妍掛斷了電話,調轉了方向,朝着碧水藍灣駛去碧水藍灣的高檔住宅小區前,簡予妍將溫聿筠的車倒進了地下停車場,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後,伸出手拍着溫聿筠的胳膊,道:“溫聿筠,你醒醒,到了”
溫聿筠睜開眼睛,許久也沒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迷惑的看向簡予妍,問道:“這是哪?”
“楚君騰的公寓,是他讓我送你來這裡的,你一個人開車回去不安全,我又不知道你去你家的路”簡予妍淡淡說道。
溫聿筠揉了揉額頭,點了點頭,將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解開,跟着簡予妍下了車。
溫聿筠在浴室裡洗澡,簡予妍將楚君騰的睡袍放在門口後,轉身進了廚房。
就在飯菜都擺上桌時,楚君騰正好打開門走進來。
三個人
坐在桌前吃飯,皆是默默無語。
溫聿筠手握筷子,將青菜放進自己碗裡,沒等再送進嘴裡,就擡起頭看向簡予妍,道:“小怡平時喜歡吃什麼?”
簡予妍怔住,頓時也沒了食慾,放下筷子後,答道:“可能是她家在北方的緣故,平時很喜歡吃餃子,也喜歡吃辣,還有火鍋”
想到霍小怡每次親手包了餃子都會給自己送過來,簡予妍鼻頭就有些發酸。
溫聿筠默默的點了點頭,艱難的彎了彎嘴角,道:“除了餃子,淨是些沒營養的東西,虧她還是個醫生”
這樣的話從溫聿筠的嘴裡說出,倒叫一旁的楚君騰愣了愣,轉而恢復如常,繼續吃了碗裡的飯
晚飯過後,溫聿筠早早的進了客房補覺,而楚君騰則坐在沙發裡,打開了電視,又隨手將一本財經雜誌拿起來,隨意的翻看。
簡予妍將袖管挽起,站在水池旁,將碗用清水衝淨,再擦乾後,放進消毒櫃。
收拾好了一切,簡予妍將水果盤放在楚君騰眼前,楚君騰淡淡的看了一眼後,收回目光。
電視新聞裡傳來女主持人穩重的聲音:“據美國新聞媒體最新報道,西奈山醫院發生一起疑是謀殺案件,死者是中國著名的企業家張齊升先生,張齊升先生曾被任命爲楷融集團的副懂事據醫院裡的影像資料顯示,在美國時間4月8日凌晨1點半左右,有一神秘男子入內,從影像資料上看,該神秘男子有故意激發張齊升觸犯心臟病的嫌疑,並在緊急關頭拔掉監護儀,才導致醫院護士沒能及時發現並救助從嫌犯特徵來看,該男子極有可能是中國人,因爲在張齊升死前,曾與男子有過大約5分鐘的交談,美國警方已經聯合中國警方協助破案”
簡予妍看着新聞裡短暫的影像資料,捂着嘴不敢相信的叫道:“這背影是韓清?!不,這不可能!”
楚君騰的目光從電視新聞上收回,看向簡予妍,眉頭緊蹙,問道:“你說什麼?”
簡予妍機械的轉過頭看向楚君騰,臉色幾近於透明,自然自語的重複道:“拔掉張齊升監護儀電源的人是韓清!”
楚君騰緊緊盯着簡予妍的的眼睛,問道:“你確定是韓清?”
簡予妍點了點頭,道:“我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會認不出來?!可是”
“可是什麼?!”楚君騰開口問道。
簡予妍又胡亂了搖了搖頭,道:“這似乎不對”
楚君騰面帶疑惑,伸手扶上簡予妍的肩膀,低聲道:“簡予妍,你到底想說什麼?”
簡予妍擡起頭,問道:“剛剛新聞裡說美國時間是4月8日凌晨一點多,對不對?”
楚君騰點了點,依舊認真的看着簡予妍。
簡予妍臉上有疑惑閃過,轉而又有些放鬆,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看錯了?”
“看錯什麼了?”楚君騰的語氣明顯有些急。
簡予妍回過頭,定定的看着楚君騰,說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美國4月8日凌晨一點多所對應的中國時間應該是4月8日的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那也就是今天下午可那個時候,我正在送溫聿筠回來的路上,明明就看見韓清在卓展商場附近出現過”
楚君騰的眉角皺的更深,問道:“你確定那是韓清?!”
簡予妍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確定,因爲小怡生病這幾天都沒見他出現過,我一直在找他,而且今天看到他出現時,我停了車喊了他一聲,聽到我的聲音後,他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可是又急急的開車離開如果從時間上來算,那西奈山醫院裡的嫌疑人就不可能是他可爲什麼又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