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予妍換了一半的鞋子,訥訥的回過身,說道:“小怡姐姐,我知道錯了,我自作主張,我”
“如果我真的接受了溫聿筠,你會不會替我開心?”霍小怡打斷簡予妍道。
“嘎?!你說什麼?”簡予妍徹底的被霍小怡問傻掉。
霍小怡一屁股又坐回到沙發裡,端着一果盤的草莓,一個個塞進嘴裡,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如果我跟溫聿筠在一起了,你會不會替我開心”
簡予妍趕忙將另一隻鞋子脫掉,走到沙發前,坐在霍小怡身邊,瞪大眼睛,問道:“你答應他了?”
“還沒有”霍小怡將一個草莓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嚥下去後,繼續說道:“不過,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你說咱們女人圖什麼?要麼就是想找一個對咱們好的,要麼就是找個有錢的,起碼溫聿筠能佔據後者,不是麼?”
簡予妍皺了皺眉頭,道:“小怡,愛情是不能這麼衡量的”
“那該怎麼衡量?我愛了韓清那麼多年,他連一句承諾都做不到,這叫真愛?還是嫁給像王猛一樣的男人,結婚後整天愁着怎樣才能升職,怎樣才能加薪,怎樣才能給孩子找相對較好,又能負擔的起的幼兒園?如果,這些都換做是溫聿筠,就全都解決了”
簡予妍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霍小怡將果盤放在了茶几上,不再看簡予妍的眼睛。道:“簡予妍,這麼多事發生以後,我們都變了,從前你是個保守的女孩,據對接受不了做個第三者,可現在呢?你不是一樣心甘情願的留在楚君騰身邊,甚至連個名分都不去爭取嗎?愛情多可笑的東西”
簡予妍不言語,霍小怡說的沒錯,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希望霍小怡能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也許是因爲自己得不到吧?所以她更希望霍小怡能擁有這樣的幸福。
霍小怡起身,將咖啡店裡溫聿筠送給她的跑車鑰匙扔在茶几上,道:“1700萬,我一輩子也賺不來”
見霍小怡起身朝臥室走去,簡予妍突然從沙發上起身,對着她喊道:“霍小怡,溫聿筠對你是認真的,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和他試一試呢?你這樣,最終會失去他的”
霍小怡的背影僵了僵,緩慢的轉過身來,定定的看着簡予妍,道:“簡予妍,溫家祖上三代根紅苗正,你以爲我想嫁就能嫁進去?你太天真了”
簡予妍愣住,想起中午張曦睿對她信誓旦旦的說出的那句話:霍小怡想嫁進溫家,簡直是癡人說夢
看着霍小怡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前,簡予妍始終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楷融42層的總裁辦公室內,溫聿筠正半閉着眼,靠在會客沙發上,將頭仰在沙發靠背上,揉着太陽穴。
楚君騰的全部目光都放在身前電腦上直播的新聞視頻。是楷融和秉科爲最近的一個項目所公佈的最新創意點。
兩個公司的實力不分伯仲,可楚君騰依舊有信心完勝。
新聞媒體將這樣的一個商業領域的角逐當成新聞主線來跟蹤,兩個公司的股票同時上漲,成了股市裡的兩個不停攀升的神話。
很快,辦公室上的手機響起。
看着陌生的來電,楚君騰想也沒想,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先是有幾秒鐘的靜默,稍後便是韓清溫潤儒雅的聲音響起
“楚總“
楚君騰抓緊手機的手指白了白,對着電話說道:“韓清?你找我什麼事?”
在聽到“韓清”兩個字時,溫聿筠瞬間睜開了眼睛,朝着楚君騰看過來。
楚君騰於溫聿筠對視之後,才平靜的對着電話說道:“好,那我們一會兒見”
看着楚君騰從椅子裡起身,溫聿筠也從沙發裡站起,對着楚君騰問道:“韓清這個時候找你,能有什麼事?”
楚君騰擡起眼睛,看向溫聿筠,道:“無論什麼事,總歸不會是好事,聿筠,你馬上組織好股東和管理層,給他們開了個會,這一戰我們不能敗”
“我跟你去吧”溫聿筠臉上的表情有些擔憂。
楚君騰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道:“不用,你召開股東大會,我的意思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項目我們務必要拿下”
溫聿筠爲難的點了點頭,終於看着楚君騰匆匆離去濱城內,一家有名的私人會館,來的都是些上層社會的人士。
當楚君騰踏進包房門的那一刻,韓清正沉迷於眼前的茶道藝術。
緩慢且優雅的將煮茶、泡茶等一系列的動作完成的行雲流水。
而旁邊的一個日本的插花師,正含笑低聲提醒他楚君騰的到來。
韓清淺笑,並沒有擡頭看向楚君騰,而是繼續着手中的動作,只是淡淡的對着依舊站在門口的楚君騰說道:“楚總,請坐吧”
楚君騰聞言,平靜的走到茶座前,坐在了軟墊上,靜靜的等待韓清將手上的動作停止。
插花師將最後一隻修剪好的白色薔薇放進花瓶後,起身對着韓清行了個禮後,彎着身子退了出來。
楚君騰耳邊都是日本女人腳上的木屐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幾分鐘後,韓清擡起頭笑着看向楚君騰,語調十分緩慢的說道:“楚總喜歡茶道嗎?”
楚君騰臉上絲毫沒有笑意,淡淡說道:“不喜歡,日本的茶道技藝再高超,也不過是竊取了我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而已,每個國家信仰不同,就好比花瓶裡的薔薇再美,也要看它的真正起源地在哪,試問,如果連它的歷史都搞不清楚,何爲道意?”
韓清倒茶的手勢頓了頓,很快恢復了一臉的笑意。擡頭看着楚君騰道:“你這麼認爲?”
楚君騰笑:“你不這麼認爲?”
韓清不語,起身將手中的一小杯茶遞到楚君騰手中後,低頭輕聞自己手中的另一杯,淺淺的的抿了一口,頗爲享受的說道:“今天我約你來這裡,不光光是爲了品茶”
“這個我清楚”楚君騰將手裡的茶杯放在茶座上,並沒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