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鴻煊也不跟他爭辯,他自小花心,喜歡漂亮的女生,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癡情,只是還沒有遇到對的人罷了,哎,知己難覓。
“不要再浪費時間糾結這些小事了,丁笑又下了什麼戰帖?”
丁泉藍色的瞳孔收緊,聲音冰冷得不像人聲,“這次,是足球比賽。”
“足球?”莫鴻煊愣住,“丁笑會踢足球嗎?”
“他會的東西可多着呢,深藏不露而已,他肯定知道我不會踢足球才下此戰帖,而且這次比賽是公開性的。”
“好狡猾的傢伙,他就這麼篤定這次會贏嗎?”
“若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敢貿然下此戰帖。”
“我們沒得選擇,只能往他設的陷阱跳。”
“比賽在三天之後下午四點,所以,我只有兩天半的時間學習踢足球。”
莫鴻煊感覺身子一抖,隨即笑道,“泉,不是我說的,即便是巴西的貝利也不可能兩天半之內學會踢足球。”
丁泉冷冷一笑,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貝利固然厲害,可是他會武功嗎?”
莫鴻煊冒冷汗,老大,踢足球又不是打架,怎麼可以把兩者混爲一談呢?
“因爲你不喜歡足球,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有優秀的球足,學校的優秀球員估計都被丁笑搶光了,我們看來只有認輸讓別人看笑話的份了。”
認輸?看笑話?
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這幾個字!
“我不管,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贏!”
他是不喜歡足球,但也建了個大大的足球場,目的是爲了迷惑丁笑,沒想到卻被他看穿,丁笑,看來他越來越厲害了。
少年嘴脣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越是強大的對手,才具有挑戰性,丁笑,哼哼。
莫鴻煊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難道要用陰招來贏這場比賽嗎?再說了,丁泉能想到陰招丁笑就想不出嗎?丁笑的陰招向來惡毒,他想想就覺得可怕。
“依我看,你們兄弟還是握手講和吧,大家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何必自相殘殺呢?”
“講和?跟一個魔鬼能講和嗎?”
呃,貌似是兩個魔鬼吧?
莫鴻煊不再說話了。
“那個女生必須從學校消失。”
丁泉說完,冷冷地看向莫鴻煊。
莫鴻煊大急,“不可以。”
“由不得你說了算。”
安靜的校園一角,少年冷漠地轉身,一股颶風隨之而來。
莫鴻煊無奈地笑了笑。
泉,原諒我,這一次,我要用盡全力保護這個女孩子。
華麗的私人足球場。
中午的陽光毒辣地照在油綠的小草上。
幾人全都換上球服,一個白色的足球在他們腳下傳來傳去。
這幾個人除了莫鴻煊之外,其他人的球技都很差,特別是丁泉。
在所有的足球運動中,他最討厭這項運動。
他是看過喜歡足球賽,但卻不熱衷踢足球,雖然有一身好武藝在足球場上卻毫無發展。
兩個小時下來,他非但沒有掌握要領還弄得一身是汗。
丁泉一腳憤怒地踩在足球上,那隻可憐的足球幾乎要被他壓爆。
“泉,踢球要慢慢來,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
看着莫鴻煊一點也不急反而這般淡定,丁泉更加憤怒。
只見他一雙藍眸收緊,危險地發號施令,“別管什麼足球賽了,直接派人把他殺了算!”
這是莫鴻煊第一次見到丁泉動殺氣,以前不管丁笑對他做出多麼陰狠的事情他都不會動殺氣,看來這次,他真的輸不起。
“泉,你不怕這是丁笑的陷阱嗎?他肯定把你的心思揣摩透了,若比賽不能順利進行,輸的,依然是你。”
若比賽不能順利進行,輸的,依然是你!
這句話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向丁泉的心窩。
他將腳擡起,憤怒地將腳下的足球踢了出去——
練習繼續。
毒辣的太陽照在諾大的足球場上,上面每一個人都大汗淋漓,因爲老大沒有叫停,他們都不敢停下來,唯有祈禱他們突然進步神速,但這似乎不太可能。
季海心趴在圍牆上看幾人練習,她不顧毒辣的太陽,攥緊一顆心看着球場上不肯服輸的寧泉。
彷彿這個時候的丁泉纔是真正的男孩,他之前下的命令讓她唾棄,但後來不屈不撓的精神又令她敬佩。
看來姐姐的目光還是不錯的。
季海心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她該相信姐姐的。
頭很暈,今天被那車子重重撞擊再加上曬如此毒辣的太陽令她全身彷彿着火般,若是莫鴻煊知道她不老實呆在教室還跟蹤她估計會氣得半死。
她香汗淋漓,虛弱地喘氣。
最後她因體力不支差點被摔而不得不放棄。
足球,足球。
她真恨自己爲什麼不懂足球,要是因此而指點丁泉一二,說不定姐姐的事情又順利邁進一步。
放學後季亮果然來學校接季海心並體貼地將她的大書包接過。
“海心,爸爸找到工作也租到房子了,現在先帶你去慶祝一番。”
看着季亮眉飛色舞的樣子,季海心強顏歡笑,這是長這麼大以來見季亮這般高興,她不因爲姐姐的事情破壞他的好心情。
那晚季亮帶季海心去一家小快餐店喝了兩瓶啤酒點了幾碟小菜算慶祝,季海心知道他找了份賭場的工作,說是幫忙看賭場的。
吃完飯季亮帶季海心回出租屋,這是小小的一室一廳,季亮把房間讓給她自己睡客廳,季海心感覺很不妥,幾次要求自己睡客廳都被季亮拒絕。
夜,在緊張與焦躁中度過。
第二天一大早,季亮還在熟睡,季海心偷偷拿他的手機給姐姐打電話,兩人相約在叉路碰面,季海心還吩咐姐姐帶上藥。
昨晚季亮高興之下將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拿給季海心。
季海心煮了早餐之後迅速出門。
姐妹倆在叉路下車,一見面便緊緊相擁。
季海心將姐姐帶到較偏僻的角落掀開她的背部替她塗藥。
莫鴻煊的藥就是先進,比她們之前的藥要好萬倍,昨天的傷已經結疤了。
“姐,痛嗎?”季海心留着淚撫摸那些傷疤。
季海蓮笑了笑,“傻妹妹,我這是初次體驗,都不及你以前的百分之一。”
“正因爲是初體驗纔會很痛,像我現在都麻木了,對了,姐,媽媽醒來沒有打你吧?”季海心擔憂地問。
“沒有,她還問你住在哪裡叫我將你帶回家。”
“爸爸找到工作了,他說等工作穩定一點帶你出來跟我一塊生活,你覺得怎麼樣?”
季海蓮想了想,“海心,我現在覺得你跟爸爸住在一起挺危險的,雖然媽媽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但是我仔細想了想,她的話也有可能是真的,萬一是真的,那你——”
“姐,”季海心握住姐姐的手,她自然是知道姐姐在擔憂什麼,“現在我們在哪裡都危險,我會保護好自己,你放心好了,你想的事情我都考慮過了,現在跟爸爸在一起可能還安全些,萬一咱們一起回去媽媽真的去找個人把咱們賣了那就一起毀掉了。”
季海蓮美目溼潤,“海心,你說咱們的命怎麼這般苦呢?”
季海心急忙掏出手絹替姐姐擦淚,“姐,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我知道丁大少三天後要跟丁二少來場足球比賽,這次還是公開性的,但丁大少完全不懂足球,我好擔心他會輸。”
季海蓮一聽嚇得攥緊妹妹的手,“那該如何是好?我瞭解丁大少,他那人好面子,萬一在衆人面前輸掉了他肯定會玩失蹤。”
“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幫助他啊。”
“海心,你讓我想想。”
季海蓮將憂慮掛在臉上,伸出雙手十指揉了揉太陽穴,“老天爺,讓我能幫到他吧。”
季海心微微一笑,姐姐有事情可想就不用去想那些傷心事了。
季海蓮起碼想了半個小時都毫無辦法,姐妹倆暫時先坐車上學。
然而剛到學校門口,姐妹倆便被丁泉的四位保鏢攔截下。
“丁大少說了,你們姐妹以後不用來上學了,他會安排你們去另一所學校。”
其中一人說完另外三人便將兩人的書本都都丟出來。
同學們都紛紛繞道。
丁大少要懲罰誰誰就倒黴,他們也不敢看戲,生怕殃及池魚。
“我們不會走的。”季海心上前目光冰冷地看向幾人,“學校又不是丁大少開的,他有什麼權力趕我們走?”
四人不說話,繼續將她們的書本扔完跟門衛打了聲招呼說禁止姐妹倆入內。
季海心看到姐姐痛苦地蹲在地上蜷縮着身子。
不用看也知道姐姐在哭,被最愛的人趕出學校,這是何等傷她的心,更何況她剛剛還絞盡腦汁幫他想辦法。
大家都不敢多看一眼被丁大少懲罰的姐妹,每個人都急忙入校,誰都害怕惹來一身禍。
季海心輕輕地將姐姐扶起來,安撫道,“姐,天無絕人之路,我會想辦法的。”
季海蓮抱着妹妹痛苦地嗚咽起來,一直以來她都很懦弱,若沒有妹妹在語言上的鼓勵,怕她早就放棄自己了,爲了妹妹,她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忍下去,要堅持,直到遇見丁大少,本以爲事情會有轉機,沒想到在付出一顆真心之後換來他如此的待遇!
她知道丁大少爲人陰狠,她不怪他,她只怪自己的命。
“姐,不哭嘍,你別忘記了咱們還有莫少爺呢。”季海心拿出紙巾替姐姐擦去眼上的淚珠,“姐,你哭太多眼睛會變形的。”
“我還真希望它變形了。”季海蓮吸了吸鼻子蹲下來撿書本。
姐姐萬念俱灰的心態使季海心一驚,使個人感覺靈魂像被掏空那般,害怕極了。
她一邊不動聲色地蹲下與姐姐撿書本,一邊觀察姐姐的神情。
姐姐的表情已經由痛苦變到絕望,看來丁泉對姐姐的影響力比任何人都大,顯然有超過她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