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是太子妃,哪怕您什麼也不做,也會穩穩當當成爲皇后,您這又是何必?”
端木辰對於太子妃的做法,實在是不能苟同,如今引得父王不喜,同時,只怕皇祖父也因此對謝家和東宮也有些不滿意了。
說的直白些,這就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辰兒,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皇祖父這兩年來,對長樂王的態度,已是大大不同?”
端木辰的心思微動,想到了以前,皇祖父每每提起四皇叔,總是搖頭有些無奈的樣子,自然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即便是當初他立了赫赫戰功回來,仍然是不肯入朝做事,這一直都是讓皇祖父十分頭疼的。
可是自從他去了封地之後,燕州的消息每每傳回來,皇祖父的臉上都是笑得格外開懷。
想想這兩年長樂王在燕州的所做所爲,的確是有着一代賢王的風範。
“母妃,這些事,您就別操心了。還是安心靜養吧。兒子有時間再來看您。”
端木辰被太子妃這麼一提醒,想到了這麼多之後,突然一下子,便意識到,自己被母妃輕易地就影響到了。而這,不也正是一直以來皇上和皇后不喜歡太子妃的緣故嗎?
端木辰匆忙地離開了宜春gong,然後到了太子的書房。
“給父王請安。”
“嗯,起來吧。今日可去給你皇祖父請過安了?”
“回父王,去過了。皇祖父今日的心情不錯,還在御書房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說是他老人家這些日子以來,寫得最好的一個字呢。”
太子點點頭,“你皇祖父近來的心情一直不錯。許是因爲你幾位皇叔都進京的緣故。這個時候,你要與你的皇叔們處好關係,莫要學你母妃,事事挑剔生茬,反惹了你皇祖父的厭棄。”
“是,父王。”
端木辰靈機一動,“啓稟父王,兒臣聽聞四皇嬸兒的醫術精湛,想親自去長樂王府,請她給母妃診一診脈,您看是否合適?”
太子微愣了一下,請長樂王妃來?
“隨你吧。你母妃得知你有這一片孝心,心裡頭定然也是歡喜的。只是,你四嬸兒如今還要帶着孩子,你去請請也就罷了,不可勉強。”
“是,父王。”
得了太子的許可,端木辰出了東宮之後,直接就去了長樂王府。
不過,可惜了,沐心暖家人都去了沐府,根本就不曾回來呢。
無奈之下,只好是讓人與府中的下人說好,自己明日再來。
且說沐心暖一家回到了沐府,並且是言明瞭,要在這裡住一晚才走,最高興的,自然就是李氏了。
立即讓人將她的院子再給妥善地收拾了一遍,然後再命人專門再將一些必需品,都換成了新的,也是怕再怠慢了王爺。
一家人原本也是高高興興的,老太爺看着小宗華爬一會兒,站一會兒的,高興地鬍子也是跟着一顫一顫的。
可是到了後晌,這沐家,也就有些不如意了。
好在當時沐長安和端木初澤抱着小宗華陪着老太爺,在老人家那裡一直下棋,對於這些後宅之事,也並不知曉,否則,怕又是一頓火氣。
“大嫂,您給評評理,這個丁姨娘,她憑什麼就能打了淼兒?淼兒一沒有說她,二沒有跟她動手,她一個大人,怎麼就能對一個小孩子下得去手?”
沐心暖本來是在陪着李氏說些體己話,就見金氏鬧了進來,說是那個丁姨娘,竟然伸手打了沐心淼。
沐心暖看了這個小妹妹的臉上,果然是腫了半邊,立馬就讓人去拿個水煮蛋,再剝了皮過來。
“來,到大伯母這裡來,怎麼樣?還疼不疼?”
沐心淼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這會兒被李氏一抱在了懷裡,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她,壞人,打人。壞人。”
到底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說話也不是那麼清楚。
李氏本來是不願意插手的,可是想到了王爺還在他們府上,這事兒若是得不到妥善的解決,只怕金氏不樂意,那個丁氏也是會跟着鬧起來。
“行了,弟妹呀,二弟可回府了?”
“回來了,一回來,他伸手就要打這孩子,說是這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天知道,這孩子纔多大?她能幹什麼?就算是做壞事,她也得有那個心眼兒才行呀!誰見過一個三歲的孩子做壞事的?”
“走吧,你先別哭了,咱們去你那院兒裡看看去。”
一行人才到了西跨院兒,沐心暖特意着人不必稟報,才靠近了正屋,就聽見了裡頭有人正一邊兒哭着,一邊兒告狀。
斷斷續續地聽了一會兒,沐心暖倒是氣樂了。
顯然,這個丁姨娘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是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的錯,都給推到了金氏的頭上,說這一切都是金氏指使的。
沐心暖不由得看了金氏一眼,許是有些心虛,金氏尷尬地別開了臉,不再說話了。
沐心暖看出來了,這原本是一件小事,可是丁姨娘非想着將事情鬧大,也不知是故意想要當着他們的面兒,給金氏弄難堪,還是想着自己的身分再往上擡一擡。
當然,她也看出來了,今日這事兒,金氏自己並非是不能解決,只不過,有她在,這是想借着自己長樂王妃的身分,好好地滅一滅這個丁姨娘的威風了。
沐心暖雖然是什麼也看出來了,不想插手,可是再一看奶孃懷裡的那個不丫頭腫起來的半邊臉,又有些心軟了。
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沒了親孃的孩子。
沐心暖聽說,這幾年金氏待她一直不錯,可見是真心喜歡這孩子了。若是由着丁氏跟着胡鬧,只怕受苦的,還是這個孩子。
畢竟,金氏嫡妻的身分,可是不能隨意地更改的。
想明白了這些,沐心暖也只有自認倒黴,誰讓自己趕上了呢?
“哼!這個小賤人,小小年紀,心思竟然是如此惡毒,若是再不嚴加管教,還能得了?”
“喲,二弟這是說誰是小賤人呢?可是說咱們二房的淼兒?二弟別忘了,她可是你的愛妾所生,是你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