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如同以往一般早起的艾吉奧·奧迪託雷在今早的飯桌上發現了一個陌生人。
這是一個異邦來客,16歲,比自己都還要小一歲,看着像亞洲那邊的人,發育得似乎也並不怎麼好,看他的身高,也才只有一米六出頭,但根據父親的介紹,這是他們奧迪託雷家的重要客人,必須得要好好招待。
對於希望這爲突然出現的貴客,奧迪託雷一家子都給予了熱烈的關注。
特別是艾吉奧、費代里科、彼得魯喬和克勞蒂亞這四兄妹。
因爲希望的年齡大致與他們相仿,所以這四位對於希望有得也只是驚奇和好奇。
而他們的母親,喬瓦尼·奧迪託雷的妻子,瑪麗亞·奧迪託雷則已經在昨晚便從喬瓦尼的口中得知了希望的身份與來歷。對於希望這位少年,更多的是抱有拯救了他丈夫的感激之情。
一場早飯希望吃得很開心,在主世界那種環境之中,可沒有這麼和平祥和的環境給他就餐。
而且,單以伙食來說,早餐的濃湯和麪包味道也都還不錯。
雖然希望本來也就並不挑食就是了。
早餐吃完,喬瓦尼交代了艾吉奧四個孩子幾句,便穿上正裝,出門辦事去了。
看他那挺拔的身姿,讓人絲毫也想象不到,這人昨天還因爲受傷差點昏死過去。
喬瓦尼暗地裡的身份是一名刺客,但在明面上,他確是隸屬於美第齊家族派系的銀行家。
他的孩子們也一直以爲自己的父親只不過是名普通的銀行家,甚至於還在整天頭疼自己以後要是繼承了家業,那該有多無聊。
喬瓦尼已經離開了,依照父親離開前的囑託,艾吉奧和費代里科這家裡最大的兩兄弟決定帶着希望去好好逛一逛佛羅倫薩這座美麗的城市。
離開了奧迪託雷家,希望一路跟隨着兩兄弟在整潔乾淨的道路上行走着。
聽說以前的佛羅倫薩並沒有如今那麼的乾淨,但自從美第齊家族的洛倫佐·德·美第齊開始掌控這座城市以後。整座佛羅倫薩城從裡到外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奧迪託雷家族身爲美第齊家族的盟友,對於那位洛倫佐,兩兄弟還是不吝誇獎之詞的。
“只是可惜了,亞諾河還是那麼的臭,不知道那羣傢伙們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往河裡亂丟垃圾的習慣。”
與自己哥哥大加讚美佛羅倫薩不同,還處於叛逆期的艾吉奧卻是會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嘴,點出佛羅倫薩此時的不足之處。
雖然看起來十分討厭佛羅倫薩的樣子,但希望卻也看得出來,他這只是用另一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喜愛而已。
佛羅倫薩有着四大區域,此時他們所在的區域正是聖馬可區。
這裡位處於佛羅倫薩城的東北部,現在艾吉奧他們正在帶着希望參觀這個地區的地標性建築——聖十字聖殿。
“請看,這個就是聖十字聖殿。創立於1294年,她絕對是世界上最大的方濟各會教堂。其內部不僅藏有喬託創作的壁畫,而且擁有一個布魯內萊斯基設計的小堂。很美妙是吧?我認識的許多遊人朋友都會特地來這裡看看。”
站在聖十字聖殿門前的一個小廣場上,費代里科雙手叉腰,仰頭看着面前的建築,面帶自豪的向希望如此解說。
“看起來的確是一座很不錯的建築。”
希望也跟着擡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古建築,只不過,他那並不怎麼高大上的欣賞能力卻並不足以讓他欣賞這座聖十字聖殿,說話的語氣也就顯得並不那麼真實。
似乎看出了希望對於這些藝術一類的存在並不怎麼感興趣,艾吉奧站在一旁,也便直接開口提議道:“嘿!我說要不這樣。老是看這些房子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去舊集市逛逛吧,聽說今天那裡會有不少從其他地方過來的商人,也許我們能夠找到一些有趣的玩意。”
“這個想法我沒什麼意見。”費代里科先是點點頭,隨後卻又一攤手,道:“只是我親愛的弟弟,你身上有足夠的弗羅林來提供我們的花銷麼?”
見到艾吉奧頓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費代里科卻是得理不饒人的繼續說道:“哈!看樣子,你是又將錢都浪費在了女人和酒上面了吧?”
“我可不會用‘浪費’這個詞。”艾吉奧翻了個白眼,也學着費代里科的樣子攤了攤手,道:“而且你看,這可都是你給我樹立的榜樣。事實上,你身上此時估計也沒有幾個錢了吧?”
艾吉奧說完,還伸手拍了拍費代里科的錢袋,裡面聽不見任何錢幣碰撞的響聲。
果然就如同艾吉奧猜測的那樣,他的哥哥也是有點資金短缺。
“你看,或許我們得先想辦法弄點錢來。不然在貴客的面前,不能好好招待的話,實在是有些失禮了不是?”
費代里科說着,還向希望的方向微微欠身,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得體的貴族。
“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的,帶我隨便逛逛就行了,不必那麼講究。”
對此,希望卻是連連擺手,顯然並不想兩兄弟因爲他而爲了錢的事情苦惱。
事實上,在這裡,他纔是最該爲了錢而苦惱的人。
畢竟說到底,他連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是,就更別說是擁有這個世界的貨幣了。
“虧待奧迪託雷家的貴客可不是我們的傳統,你說是吧,弟弟?讓我看看,也許我們賺錢的機會就在這附近也說不定。”
費代里科一邊說話,眼睛已經開始四處打量起聖十字聖殿周圍的行人。
沒過多久,費代里科就已經將視線牢牢鎖定在了小廣場旁邊的一名年輕男人身上。
“我親愛的哥哥,你是已經發現了什麼賺錢的機會了麼?”
艾吉奧顯然時刻都不忘調侃他哥哥幾句。
“你沒說錯,弟弟,你看看我發現了誰。維耶裡·德·帕齊,那個帕齊家族可憐的小狗狗,他看上去似乎只有一個人。或許,作爲和我們打了多年交道的‘朋友’,對於我們拮据的錢袋,他很樂意會貢獻出一些他的弗羅林。”
費代里科說着,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壞笑,並且快步朝着那名一身黑衣的年前貴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