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白凡在殷睿的信中已經沒有發現那種沉悶壓抑了,這讓他也不禁跟着放鬆了下來,殷睿那孩子,遇到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不說,不過現在,那讓殷睿不開心的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殷南寒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改以前讓他打基礎的態度,開始動真格的教他一身絕技,雖然苦是苦了點,但白凡心裡是喜的,畢竟這是殷南寒真正的看家本領,如果能學好,可以一躍成江湖一流高手甚至是絕頂高手。而且殷南寒肯這樣做,無疑也是承認他了,他再也不用擔心殷南寒哪天又生出一個小孩後就把殷睿隨手丟掉。
同時,身上驟然加重的負擔也讓白凡下了一個決心,他不能再這樣了,那份工作不能帶給他更多的東西,卻佔用了他絕大部分的時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遠遠的拋在後面,現在他與殷睿對於拳法劍術的熟練度就已經差了很多,以後只會越來越大,同一個身體裡的兩個人,如果差距太大的話,太容易出現破綻,而且這樣下去,也太危險了,殷睿所在的世界,可不是什麼和平社會。
既然他的人生軌跡已經發生了偏差,那麼他爲什麼還要堅持走與大多數人相同的道路,這樣朝九晚五的上班方式,早已經不再適合他。
上次賭石而來的意外之財對白凡來說是打開了一條新的道路,要知道,賭石對別人來說是十賭九輸,但對他來說,卻遠遠沒有那麼兇險,別人想要賭的是裡面有沒有翡翠,而他已經提前知曉石頭裡面是否有翡翠,所要賭的,只是那翡翠的品質如何,是否有裂縫,是否有瑕疵。
並且白凡知道,他就是今天不走出這一步,以後遲早也會走出,因爲那四十多萬的意外之財,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消耗,已經縮水到三十多萬了,他泡藥浴的錢是一筆非常大的支出,那筆錢雖然可以暫時緩解燃眉之急,但是卻無法永久的解決問題,一年半年後,當他所有的錢都消耗完了,他又能怎麼辦呢,既然遲早要走出這一步,爲何不在手上還有些資本的時候就開始。
下定了決心以後,白凡看了很多關於翡翠和賭石方面的書,夜晚也把殷睿房裡的古玩摸了個遍,他發現不僅在翡翠裡內力可以流轉自如,在其他玉石裡也同樣如此,並且玉石越純淨,內力在其中流轉的就越歡暢,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測不出其他了,哪怕把純淨度相等的一塊豆種與玻璃种放在一塊探測,內力在裡面的表現也一般無二,沒有半點不同,可是這兩種翡翠的市場價值卻是天差地別。
又認真研究了一段日子,白凡趁着休假,獨自一人去了一趟Y省R市,再次踏足R市,白凡這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呆在了翡翠原石交易市場,但是他並沒有大肆購買,他所停留的最多的是雜石區,雜石區都是些品相不好或者是產口外圍出產的原石,出現翡翠的機率較低,但是價格也很便宜。
白凡不辭辛勞的一個雜石堆一個雜石堆的挑揀過去,最終挑出了三十多塊原石,卻只花了不到一萬元,這些原石有大有小,所購得的價格也不等,最便宜的只花了一百元,最貴的也不超過八百元。
因爲這三十多塊原石裡都含有翡翠,雖然不知道里面的品質如何,但是這種事情到底太過駭人,謹慎起見,白凡租了一臺解石機,自己親自動手操刀,雖然解石人的經驗很重要,解的不好會影響翡翠的價格,但是白凡更不希望自己變成實驗室裡的白老鼠。
憑着記憶中那些解石的原則要點和在原石交易市場現學來的方法,白凡將這三十多個原石一一解開。
白凡經過這些日子的學習以及厚臉皮的在珠寶店裡不停騷擾導購小姐,已經能夠分辨出翡翠的品質。
將解出的翡翠一一分類後,白凡計算着這次的成果,其中有十多塊是巴山玉,乾白種之類的只比磚頭料好上一點的低檔次翡翠,價值不大,豆種翡翠開出了八塊,其中品質好的只有三塊,另外幾塊不是顏色太暗了,就是上面有裂紋和瑕疵。褐黃翡和黃棕翡也開出了五塊,這兩種翡翠同樣價值不大,與豆種差不多,在市場內隨處可見。剩下的翡翠中還有兩塊紅翡,不過紅翡雖然因爲顏色喜慶,在市場中比較受歡迎,但是白凡自知他開出來的兩塊也不是什麼高品質的,具體價值還要到時候再估量。
真正讓白凡驚喜的是,他開出了一塊水種翡翠,一塊沒有太多裂紋的水種翡翠,雖然不如他上次所遇到的冰種,個頭也沒那麼大,但是白凡知道,僅這一塊水種,他這次就回本了,甚至還能賺上不少。
幾日後,白凡回到了他所工作的Z市,既然試水成功,以他的那種成本相對較小的方式可以穩定的滾雪球,他也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這個無法帶個他更多幫助的工作崗位上耗時間了,白凡提交了辭呈。
經理收到這封辭職信時異常的驚訝,甚至試探他是否對薪金不滿意,如果不滿的話可以加,對於這個在工作上一向對他諸多照顧的經理白凡很感激,但還是堅定的辭了職。
辭職,交接工作,整理行李,白凡很是忙了幾日,最後想起去了Y省後不比Z市離家近,白凡又去看望了一下二老。
解決完一切後顧之憂後,白凡隻身一人去了Y省,並在那個臨近祖國邊境的地方長住了下來。他租了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自己買了解石機和全套的設施佈置了一個解石工作室,白凡帶着自己手頭上僅有的那幾十萬元,毅然的加入到了這個行業當中。
Y省R市雖然還是處在國內,但這個城市對白凡來說極爲陌生,R市的少數民族佔了總人口的近一半,充滿了異域風情,但是這些異域風情此時帶給白凡的,只能是更深的孤獨。他現在可以說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大學時因爲羅帥那個突然的告白落荒而逃,電話號碼也重新換了,甚至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連其他室友也沒有重新聯繫,就這樣與自己的以往斷了個一乾二淨,手機上可以聯繫的就只有自己父母了,但是白凡一向是個獨立的人,以前沒事也不會隨便打電話回去煲電話粥,辭了工作的事情他還是瞞着父母的,更不想讓父母擔心,所以這一條路也行不通,好在,網上他還有一個忠實的網友。
那位在古武論壇認識的兄弟,簡直是隨叫隨到,不管何時發一個信息過去,都能很快得到回覆,隨着認識時間的增長,兩人除了討論武學上的事情外也會聊一些生活上的話題,白凡不知道網絡對面的那個人是比自己大還是比自己小,但是他很卑鄙的早早就把自己的稱呼定爲了凡哥。而那個不知名的兄弟,可能也是被白凡開始的一番理論見解鎮住了,很乖的就一直稱呼他凡哥。
別小看了‘哥’這一個字,很多時候,佔據了哥這個稱呼的人,就等於佔據了主動權。
在兩人相識了兩個月後,對面的那人突然提出,“凡哥,我們見一面吧。”
白凡當時愣了一下,隨即插了個話題,隨便應付過了去,那兄弟恐怕也明白了白凡的意思,在之後的日子裡,兩人雖然依舊保持聯繫,但卻再也沒有提過見面的要求。
……
賭石是個瘋狂而又充滿誘惑力的行業,正所謂一刀窮,一刀富,無數人在幻想着一夜暴富。
但白凡知道自己的初衷是什麼,是爲了有更自由的時間,爲了能夠賺到自己不愁藥浴與生活的錢,他有自己特殊的手段在不貪心的前提下緩慢滾雪球,他並不是爲了一夜暴富而來到這裡。所以不管這個行業再怎麼瘋狂,他都始終保持着自己心中的一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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