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在剛開始的一年裡,所待得最多的地方是雜石堆,他以低廉的價格購得了大量的翡翠,不論品質好壞,但哪怕白凡的運氣再不佳,他所開出的到底是翡翠而不是石頭,所以他的資產一直在穩步增加。
待到第二年,他當初的幾十萬已經滾到了數百萬,雖然幾百萬在賭石市場內依然是一個水漂也打不起來的數目,但是這些資本,已經能夠讓白凡購買好點的原石了。並且他這一年也不是白混的,他在自己親手開出的大量翡翠中學到了不少的經驗,已經練就了一雙看翡翠的眼睛,用普遍點的話說,那就是已經是個內行,那些造假的人,只要一看到他挑選翡翠的架勢,就不敢拿出假原石。
購買好的原石,也意味着風險更大,但是用在賭石中的資金最多不超過他總資產的一半,這是白凡的原則,不管遇到多麼大的誘惑,他都死守着這一點原則。正因爲這樣,在這個流傳着諸多一夜暴富的神話與某某人血本虧盡,傾家蕩產乃至自殺跳樓信息的行業裡,他始終沒有受到太多波及,賭漲了,他淡然處之,失手了,他也不會傷筋動骨。
要說白凡進入這個行業中最大的收穫,不是金錢,而是完全自由的時間,白凡不會在原石交易市場內待很長的時間,找到了裡面含有翡翠的毛料就自己回去切割,切出來的分出品質,每月底統一出手,剩下的大量時間就是練習拳法劍術,消化殷睿每天新學的內容,他本來與殷睿在不斷拉大的差距總算緩了下來,並且有了漸漸追趕的趨勢。 щшш◆ TTkan◆ CO
又是幾年過去,白凡已經成爲了真正的翡翠原料商人,他不再在原石交易市場徘徊,而是每當緬甸老場口開出新毛料時,就與其他的翡翠大戶客商一起雲涌而至,動則上千萬的交易,其他的時候白凡少有出手,更多的是待在自己那個地處山野的別墅中閉關衝擊修爲瓶頸。
日月匆匆,時光流轉,殷睿稚嫩的面容漸漸長開,烏眉鳳眼,身量修長,變成了一個極爲養眼的少年人,但是一身冷厲的氣息也與日俱增,教中少有人敢於直視,凡是遇到者,都深深的低下頭去,恭敬的稱呼一聲,“教主萬安。”他們都知道,教主不喜歡有人盯着他的臉看,所以他們看到教主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頭埋得低低的。
殷睿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邁步離去。
現在距白凡與殷睿相遇,已有十年時光,殷睿也從一個八歲孩童,成長爲一個年僅十八,卻鐵血狠辣,沒有任何人敢輕忽的一教之主。曾經的教主殷南寒一年前聽聞太原山有寶出世,便隻身一人前往,但是那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有人傳殷南寒得到了一本絕世秘籍,就此隱匿閉關潛修,也有人說那有寶出世根本就是一個陰謀,一個引殷南寒前去的陰謀,大魔頭殷南寒其實早已經被武林正道合力絞殺在太原山。
但是絞殺殷南寒這樣一個大魔頭本應是件大事,應該普天同慶,可是武林諸多門派卻一直沒有放出口風,這讓有這種猜測的人心裡又有些沒譜,所以殷南寒失蹤之事依然是一個謎題。
但不論殷南寒是得到了絕世秘籍在閉關潛修,還是已經身亡,失去了教主的黑月神教依然亂了一陣,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不顯山不漏水的殷南寒之子殷睿以鐵血手段整合了黑月神教,子承父位,成爲了新一任的黑月神教之主,教內不是沒有見新教主年少,想要欺之的人,但是殷睿此子心思慎密,又果斷狠辣,那幾個出頭的人,皆被他除去,震懾了全教上下。
殷睿用了一年時間,坐穩了這個教主之位,現在教內雖然依舊有些反對之聲,但是已經不足爲慮,而且那些反對之人並不是認爲他的能力不足以繼承教位,而是他們認爲殷南寒生死未明,殷睿就自登教位,實在是有些不妥。
看着那些始終嚷嚷着要找回殷南寒的人,殷睿嘴角露出冷笑,倒是條忠心的好狗。
正午,殷睿用過午飯,隨手撿了一塊餅放入袖中,緩步走出了房門。他越走越偏僻,最終走入了一片清幽的竹林之中,身後所跟隨的護衛到這裡全部自行止步,就連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影衛也停了下來,誰都知道,此處是教內禁地,是教主潛修閉關之處。
竹林深處有一座獨山,此山內部已經被掏空,作爲潛修洞府,殷睿走進洞內,在一個蒲團上盤膝坐了下來,閉目入定,時間流逝,竹林外的影衛和護衛們依然在忠實的守衛着,但是如果他們有人進來,就會發現洞府內早已經空無一人。
這是一處陰暗的地下溶洞,陰冷,潮溼,狹小,還充斥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腐味道,似乎一切糟糕的詞彙都可以用在這裡。
這裡很靜,是一種寂靜,除了偶爾響起的鐵鏈碰撞聲,再也沒有其他聲息,如果不是用肉眼去看,誰也不會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一個被鐵鏈鎖住,分不清面目的人。
近看過去,那人的狀況更顯心驚,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殘破,還沾着些不知名的穢物與暗黑色的血跡,一根從巖壁上延伸出來的鐵鏈從肩胛骨穿過,將那個人死死的釘在了那裡。
殷睿出現的時候,那個宛如死寂了般的人擡起頭來,一道充滿了壓迫感,與他滿身狼狽截然不同的視線從散亂的發內傳出,如果白凡此時在這裡,定可一眼認出,這正是失蹤了一年的殷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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