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覺得今天的教主很奇怪,其一,教主平時都是很早起的,但是今天,她們端着水盆在外面等候到日上三竿,教主纔開口喚她們進去。
其二,就是教主一直在走神,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服侍了教主十年的她卻知道,教主雖然依舊一張冷臉,深沉的似乎在想些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心不在焉。並且今天教主時不時的就讓她們出去,在教主又一次揮退她們的時候,走在最後面的碧水掩不住好奇,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教主拿出一張不知道寫了什麼的紙看的入神,碧水搖搖頭,可能教主是在煩惱教內事務吧。
殷睿呆呆的看着信紙上的內容,【怎麼辦,我想抱抱你】
怎麼辦,我想抱抱你……
怎麼辦,我想抱抱你……
這句話彷彿成爲了一個魔咒,不論殷睿怎麼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都始終牢牢的盤旋在腦海中,這句話每盤旋一次,他心中的迫切就強上一分……
又一次在古色古香的牀上醒來,白凡收到了殷睿的回覆,上面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怎麼抱?】
但就是這三個字,把白凡難住了,是啊,怎麼抱?最終,白凡只能回覆【我抱自己一下吧,這是你的身體,也等於在抱你了。】寫完,白凡似模似樣的雙手環胸,抱了自己一下,但是這個帶些玩笑性的動作做完,他卻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心中充斥了一種濃郁的無奈感覺。
……
翌日
【這不算。】
……
夜
【哦,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欠着?】
……
【……好,欠着,以後一定要還。】
……
石壁轟隆隆的打開,殷睿走進這個掛滿了畫像的暗室,先是駐足在暗室的畫像前看了一會,然後走到暗室正中的一個大紅木箱子前,打開鎖後,將手中撫平整的信紙放了進去,他看着這整整一箱的信紙,沉默了很長時間。
白凡一定不知道,他這十年間與殷睿交流的每一封信,都被殷睿放入了這個大木箱中,甚至於,這箱子的底部,還壓着一段長長的帷幔……那是白凡與殷睿交流的開始。
對殷睿來說,這些信紙,是唯一可以證明白凡存在的東西。
……
……
白凡在白母這裡住了好一段時間,聽聞緬甸老場口那裡又出了一批新毛料,決定回程。白母雖然有些不捨,但知道兒子生意重要,所以只是叮囑他下次回來一定要把女朋友帶上後就放行了。
小王已經訂好了機票,白凡提個包就能啓程了,在上飛機之前,白凡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給羅帥打電話,當日羅帥說如果真的要謝他的話,回去就打這個電話聯繫他,自己也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回來後就一直拖延,拖到現在差點忘了,羅帥不會以爲自己不講信用吧。
白凡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那個霸佔在電話簿第一位的號碼。
羅帥這段時間的心情很不佳,不時拿出手機查看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性動作,但是那個電話,卻一直沒有等來。
羅帥的心裡轉過各種各樣的念頭,時而閃現十年前白凡拒絕自己的一幕,時而出現的是不久前見到的更加成熟的白凡,不管是哪個白凡,都是攪亂他心緒的罪魁禍首。甚至他有時候會在心裡發狠,白凡,你還以爲我還是十年前的羅帥嗎,你以爲現在換個手機號碼,隨便兩句話,就可以再次打發我嗎,這一次,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天,生意場上的幾個朋友邀羅帥一起出去樂樂,羅帥不好拒絕,再加上實在心裡煩躁,便也去了。
他們去的高級會所裡幾乎什麼服務都提供,酒席一喝,人暈暈陶陶的,旁邊陪酒的男孩又極會纏人,三十歲的男人,早已經過了純情的階段,看着人也還閤眼,幾乎不用什麼話語就去開了房。
兩人滾在牀上興致正高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平日裡這個時候羅帥一般都是關機的,但是今天,因爲某個特殊的原因保持了開機狀態,聽到電話鈴聲時,羅帥的動作頓了頓,羅帥身下的男孩擡手攬住羅帥的脖子,喘氣道,“別,別理他,快點……”
羅帥知道現在的狀況實在不適合接電話,便也沒有去管,可是那個手機鈴聲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鈴聲音樂響的羅帥心神不寧。可能也是這個時候手機鈴聲一直響真的是一件挺擾人興致的事情,那男孩不滿的嘟嘴道,“是誰啊,真煩。”
羅帥伸手拿過手機,卻在看清來電顯示的一瞬間僵住了,只見上面赫然是白凡兩個字,就在這時,新一波的鈴聲又響了,羅帥幾乎沒有多想,下意識就按了接聽鍵,但是當裡面白凡的聲音傳出來時,他才慌了,這是個什麼狀況。
“喂,羅帥。”
“啊,我,我在。”羅帥第一反應是伸手牢牢的捂住身下男孩的嘴,那男孩不滿的發出兩聲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