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撞見某件事情後,公儀俊對待白凡的態度就多了絲小心翼翼,白凡讓他做事也不再不情不願了,更加不敢去提那個再也沒看見過人影的畫家。
對於公儀俊的變化,白凡只是挑了挑眉,但也樂得接受這個突然間乖順了不少的保鏢。
公儀俊則對白凡沒有問他那一天在哪裡大鬆了口氣,還好他平時也不勤快,那一天跑去看監視屏完全是臨時起意,白凡估計也不知道他看到了那一幕。
繪畫練習依然在繼續,少了個人在一旁隨時提點後白凡的進度慢了不少,但是經過這些天畫出的經驗,他已經知道這幅畫大致要從哪些地方去完善改進,所以暫時也不打算再找人來教。每日白天畫畫晚上閉關的生活過的也算寧靜。
……
“轟隆隆。”
殷南寒看着打開石壁走進來的人,將那一分探究深深的埋藏起來.
不對,情況很不對,雖然這幾天他這個兒子依然每天都來“看望”他,冷嘲熱諷不給半點好顏色,但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震動傳來的聲音與他打開石壁進來的時間相差甚遠,雖然在這裡不分日夜,他也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但是他可以確認,這真的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最起碼,在之前的一年裡,殷睿從未在打開上面閉關石室後這麼久還沒有下來。
但即使心有疑慮,殷南寒也依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不動聲色的蒐集所有能夠幫助他判斷的蛛絲馬跡,最終,他從觀察鐘乳石滴落下的水滴何時裝滿一個石碗計算出了殷睿每次來的時間。每當這個石碗聚滿兩碗水的時候,殷睿會下來一次,這說明過了一天一夜,而上方傳來的震動與殷睿打開這扇石壁的時間,卻整整相隔了一碗水,一碗水,六個時辰,多麼微妙的一個數字。
六個時辰,剛好是完成一個日夜轉換的時間。殷南寒深沉似海的眸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在他的好兒子又一次來“看望”他後,殷南寒顧不得身上的虛脫與疲憊,將那個自己鑿出來的石碗放置於不停有水珠滴落的鐘乳石下,開始計算時間。
當那石碗裡的水一點一滴慢慢蓄滿,殷南寒眼中的光芒也越來越盛,直到那個石碗裡的水已經滿溢後,殷南寒開始拿起一塊石頭砸地上的一根粗鐵鏈,哐當哐當的聲響在這個石洞內響起,石塊用力的砸在鐵鏈上,卻往往只能砸出一道白印,但殷南寒的目的自然不是用石塊砸斷這根鐵鏈,他聽着這響徹洞府的哐當聲,又加了幾分力道。
……
哐當……
盤膝坐於石室內的白凡疑惑的睜開眼睛,他怎麼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可是這裡,又怎麼會有聲音?
白凡閉上眼仔細聆聽片刻,卻發現不是自己的幻覺,真的有聲音,似乎是從石壁裡面透出來的沉悶聲響,一下又一下規律的響着。白凡頓時就奇怪了,他前兩天也待在這石室內,什麼聲音都沒聽到,今天這個聲音,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白凡初始猜測這是不是自然形成的聲音,可是聽着那聲音響一會後又停一會繼續響,毫無規律,似乎不像是風聲或者水滴的聲音。
白凡起身在石室內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那奇怪的聲響足足響了兩個時辰才完全消失,白凡事後總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晚上寫給殷睿的信上便提了,【你有沒有聽到這石室裡有奇怪的聲音。】
第二天白凡收到的回信是,【可能是老鼠或者穿山甲吧,這些東西打洞的本領都很強,既然有這些東西,這個地方也不得清淨了,我們換個地方閉關好嗎。】
白凡看完信,原來是穿山甲和老鼠嗎,可是……聽着那又開始響起的聲音,白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真的是老鼠和穿山甲嗎?那些小動物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白凡沒有當天迴應,但是當他又一次在殷睿的身體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殷睿的房間,到此時,他才真的重視起了那件事情,因爲正如他尊重殷睿的選擇一樣,殷睿也很少在他沒有給出迴應的時候擅自作出決定。
可是那裡,又能藏着什麼東西呢?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白凡只要一想起在那石室裡聽到的敲打聲,就會開始煩躁,總覺得……殷睿瞞了自己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呵,咳咳,我的好兒子,你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殷南寒擦掉嘴角的血跡,輕笑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妄圖做些小動作。”殷睿面沉似水。
“我做什麼了?我只是想讓我的另一個兒子進來看看我罷了,只是想讓他看看,我這個爹現在是什麼樣子,又是拜誰所賜。”殷南寒繼續用那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
殷睿面色越加冰寒,“你以爲凡看到了你現在的樣子,事情又能有什麼改變,你與我之間誰親誰疏,你又認爲凡會如何選擇?”
殷南寒臉上的笑容也隱沒稍許,隨即又恢復如常,“呵呵,真的不會有改變嗎?最少我的另一個兒子,總會有點良心的來照顧我,也許還是偷偷的過來哦。”
殷南寒的這句話剛說完,擡頭間就發現殷睿臉色鐵青的揮袖離去。
於是,本來很無辜的白凡突然發現自己夜間需要處理的文書急劇增多,多到他每晚除了處理這些事情外就再也無暇他顧,白凡真的很想問,他不是在閉關期間嗎,不是重要事情挪後處理嗎,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白凡在寫給殷睿的信裡問了情況,但是明顯感覺到了殷睿的敷衍態度,頓時怒了,【好啊,虧了我還想給你準備驚喜呢,既然這樣,你就別想看畫像了。】
看到這封信時,殷睿整個人一僵,險些打潑手邊的茶水,畫像,什麼畫像?
虎摸大家~
重新上傳,居然真的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