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訴殷睿實情以後,白凡也忐忑過一陣,他覺得這件事別說是個孩子,就是大人接受也會有一些難度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殷睿的反應很平靜,簡直平靜過了頭。
殷睿只簡單問了他幾個問題後,就對他的□□感興趣起來,白凡也由此教了一個徒弟。
兩人依然一個白天一個黑夜的過着小日子,自從雙方坦白了以後,殷睿每天留給白凡的布片上,除了以前的那些內容外,還多了他每日白天的行程,也算是把他一天內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白凡,讓白凡晚上過來時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白凡也依樣把他晚上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寫在了布片上,這樣兩人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就有了個平緩的過度,不至於突然出現斷層。
殷睿也學會開鎖後,兩人的日子越發好過起來,畢竟殷睿對這個地方更加了解,他們可以偷的地方,已經不僅僅是廚房,甚至有時的存糧足夠他們好幾天不出門。於是,白凡發現殷睿留給他的布片越來越大,直至最後扯下了一整條帷幔,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每天都收到這樣長的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孩能夠有耐心寫出來的“信”,白凡的心情很複雜,他觸摸着那一個個稚嫩的筆跡,是因爲寂寞吧,因爲除了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說話了,哪怕他只是一個寄居的魂魄,這樣寂寞而又悽苦的童年,真的該由這樣小的孩子來承受嗎。
白凡見過這個家裡的另一個孩子,殷睿名義上的大哥,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少年,當時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也能看到那少年臉上的春風得意,那鮮亮的衣服和身後成羣的僕人,爲什麼明明是擁有同一個父親的孩子,卻有着如同天壤之別的待遇,他只是一個外人身處此地就有如此複雜的感覺,那麼殷睿呢,他看着他的那個大哥,心裡又是何等的不平。
意識到這點以後,白凡的書本里就多了幾本笑話大全,他經常沒事的時候翻一翻,在裡面找出一些有意思而殷睿又能夠看的懂的笑話默記下來,夜間在回信的末尾添上去,他不求什麼,只求這些東西能讓殷睿的童年也有一些快樂的回憶。
值得欣慰的是,在他的努力下,白凡漸漸能夠在殷睿的信中看到一些輕快的意味了。
但人果然不能魚與熊掌兼得,白凡在夜間生活順遂的同時,他的白天,則出現了危機。
“我們分手吧。”
當何燕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凡只感到很震驚很迷茫,他甚至不明白,何燕燕要與他分手的原因,所以那句“爲什麼?”出現的理所當然。
沒想到這句話卻點爆了火藥桶,何燕燕怒聲道,“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了。”
……
“你自己說說,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出去了,平時找你看個電影吃個飯你都推三阻四的,要睡覺,不到十點就回來你找的什麼破理由,你看看周圍有誰像你這樣,你還算是我男朋友嗎。”何燕燕一口氣把自己長期積壓的不滿全部都宣泄了出來,眼見白凡還是一語不發,她終於把憋在心底很久的質疑問了出來,“白凡,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別人了?”
白凡這次總算是有反應了,他皺了皺眉,“你亂想什麼?”
何燕燕卻鐵了心的認定了這個事實般,“你跟我說實話,如果你是又有一個了,你要麼跟她斷了,要麼我們好聚好散,但如果你想腳踏兩隻船,你最好放棄那個念頭,我何燕燕最討厭那種男人了。”
“燕燕,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白凡耐着性子解釋道。
“好,你說沒有,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晚上都到哪去了。”何燕燕看着白凡道。
白凡頓了頓,“……在睡覺。”
“呵。”何燕燕對白凡狠狠的點頭,冷笑道,“你行,從今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何燕燕沒再看白凡的反應,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就走了。迎面正好看見羅帥走過來,對於這位白凡的好兄弟,何燕燕此時也沒有心情打招呼,瞟了一眼就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羅帥走到白凡面前,“怎麼了?”
白凡抹了把臉,有些無力道,“分了。”
“分了?”羅帥臉上的驚訝恰到好處,隨即拍了拍白凡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分了就分了吧,你可別爲這件事情一蹶不振啊,走,我請你喝酒去。”
這一天白凡與羅帥喝了很多酒,甚至喝忘了時間,八點一到,準時的昏睡過去了。
在異世界清新干淨的空氣裡醒來,白凡坐在那張小破牀上想了很久,最後他決定,還是放手吧,雖然目前的情況,也不是追不回來,但是他每到八點就會昏睡的情況是改變不了的,也沒辦法陪燕燕去吃飯K歌,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已經大四即將畢業,畢業以後各奔南北,他們可能……還是要分吧。
想通了這個問題後,白凡在枕頭旁的小包裹裡拿出一個饅頭叼在嘴上,然後開始看殷睿那封長長的信,看着看着,面上就不禁出現了笑容,之前因爲分手所鬧的煩悶一掃而空。
白凡拿起一根碳條,也認真的回了一封,末了,還添上了兩個小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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