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不當教授會給數學界造成什麼影響……
拉倒吧。
這個國家天才輩出，不缺她一個。沒有了她自然會有別的人來頂替她的位置。
她是真的累了。
如果可以，溫穗穗想自己開一家店。賣什麼都可以。她可以賣旗袍，這樣她天天都有小裙子穿。或者開一家甜品店，然後偷偷地把店裡面的泡芙都吃光。閒暇的時候她就過去看看，犯懶了就在家裡躺着。
這纔是幸福的生活。
當然最幸福的還是她一躍飛到六十歲，這樣她就不用再愁苦以後要做什麼了。
“我不需要一位教授。”方野說，“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情，成爲你想成爲的人。”
“那她呢？”溫穗穗問，“伱不考慮她嗎？”
像這樣頹廢的人生會是她想要的嗎？
溫穗穗在心裡想。
方野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其實不需要有壓力，她是一定會支持你的決定的。再說了，辛苦了那麼久，她當然也想放鬆放鬆。
有關於這個問題，溫穗穗又去諮詢了何溯。
何溯在喝咖啡。
“娘、”她慢慢走過去，情深義重且熱淚盈眶地喊了她一聲，“你愛我嗎？”
何溯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她瞪大眼睛：“我昨天才給你兩千。”
溫穗穗沉默了：“爲什麼我每次一找你你就會覺得我是來找你要錢的呢？”
何溯：“因爲確實你每次開口找我要錢的時候都會這樣矯情又做作地喊我。”
“好吧。”
溫穗穗撇撇嘴，十分冤屈地擔下了這個罪名。
“那你愛我麼？”
“我超愛。”
溫穗穗：“那如果我以後的工作讓你看不起呢？比如說我沒有成爲一名大學老師，而是跑去了一個極偏僻的地方去開了一個小店。”
何溯沉默了。
溫穗穗：“……”
看吧。
她就說何溯不會高興。
然後，何溯開口說道：“你是綁定了一個萬界商店系統要穿梭各個世界去賣東西嗎？”
“？”
溫穗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天天都在看什麼小說？”
何溯：“……難道不是嗎？”
溫穗穗：“當然不是了。”
何溯：“好吧。我當然支持你做任何決定。只是我以爲你會一直搞數學的。而且職業平等，沒有什麼看不起看得起。如果有人看不起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創死他的。”
什麼嘛！
溫穗穗大吃一驚：“我與人爲善，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何溯無視了溫穗穗的話。
她越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那研究生呢？你還會繼續讀嗎？”
“……讀吧，應該。”溫穗穗自己都有點不確定，“能夠多學一些總是好的。”
何溯：“總之你讀不讀都好。我和你爹永遠都是你的後盾。我不敢說小事上我們對你有多負責，但是大事上我和你爹永遠都在你身後。”
她不會給溫穗穗開家長會，但是會給溫穗穗買一個大大的房子。
溫穗穗眨眨眼睛：“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溫穗穗：“我很好奇，你爲什麼天天這麼閒，但是還能有錢呢？”
方野他爹都天天上班。
何溯：“誰說我有錢了？”
溫穗穗：“？”
何溯哼了一聲，然後翻出她的袖子給溫穗穗看。
“我兩袖清風。”
……
……
做了要開店的這個決定後，溫穗穗就開始苦練手藝了。
這個叫什麼來着？
嗯……
謀定而後動！
溫穗穗自信她這次肯定沒用錯，她已經成長了，是鈕祜祿溫穗穗，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文盲了。
如果是開旗袍店的話，第一要準備的是旗袍的設計稿，然後纔是聯繫廠家做出來。店面可以暫時不租，可以先開個網店試試水，而她在燕京的那個房子可以騰出一個房間來當倉庫。至於宣傳什麼的都排在後面，暫時不考慮。
如果忙不過來的話，還可以找方野幫忙。
至於工資。
哈！
都一家人了難道還要工資麼？
不過這些都是溫穗穗一個設想而已，具體這些還是要等畢業後再做。她打算讀書的時候就好好讀書，不瞎搞這些。
憑藉着三分鐘熱度，溫穗穗上網去查了一些資料。
發現旗袍的講究還挺多。
什麼平裁立裁，什麼全開襟和半開襟。
啊……
感覺又回到了上語文課的時候。
沒關係，通向羅馬的道路不止一條，她可以放棄旗袍店去開甜品店，反正這也是她喜歡的。
於是溫穗穗刷了半天的短視頻，終於學會了如何製作草莓奶油蛋糕。
哈！
她果然是一個天才。
她叉着腰仰頭笑，暗自得意。
然後就可以請方野過來試吃了。
看着溫穗穗給方野發消息，何溯有點不滿意了。
“你爲什麼不讓我吃？”她問。
然後溫穗穗就回答了：“因爲不好吃。”
何溯：“……”
溫穗穗：“我明明是按着視頻的教程一步一步做的，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奶油嚐起來總是有點腥。難道是要放一點醋嗎？”
何溯：“……那你還讓方野吃。”
溫穗穗：“又吃不死。”
何溯：“……”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何溯沉默着，然後起身回房去了。過了會，方野上來。
何溯拿着藥出來的時候，溫穗穗已經給方野切了一塊了。
“吃。”
她很溫柔，“你別看這個蛋糕的賣相不怎麼樣，其實它的味道也不怎麼樣。但是我是新手，我覺得再過幾天我的手藝肯定會有進步的。”
何溯將這一切默默盡收眼底。
她想了想，又去給方野準備了一杯水。
方野聽這話有點害怕。
面前的蛋糕雖然難看，但是也沒到不能看的地步。
於是方野便以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嚐了一口。
味道……
味道……
難以言喻。
“好吃嗎？”溫穗穗問。
方野擰着眉頭，艱難道：“好吃。”
溫穗穗心裡有數了：“看起來這款還是能賣的，可以賣給戀愛腦。”
方野：“……”
何溯端着水拿着藥過來了。
女巫把藥給方野遞過去，臉上的神情露出一絲憐憫，“可憐的孩子，來，吃了它吧。”
方野：“？”
嗯？
方野大驚。
難道就因爲知道了穗穗做甜品的手藝不好，這母女倆就要殺人滅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