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家美容院和隔壁的酒吧都是辛家的產業。
“那這麼說來,你對這家酒吧的事情應該很熟悉了?”
美容店的女孩子點了點頭,“店裡的姐妹們整天八卦,也都離不開這位晨公子,最近辛晨正在和店裡的一個小學徒工搞得火熱呢!”
“學徒工?”夜紫依假裝出一副八卦的模樣。
女孩子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一個來自鄉下的美甲學徒工,剛剛十八歲,剛來時很土,最近才學會打扮那種,人長得一般,膽子卻不小,把頭髮染成紫藍色,像只五彩雞,聽說前幾天住進了辛晨的公寓,呶,就在酒吧的樓上。”
真是無巧不成書,她說的不正是肖佳嗎?
夜紫依依稀記得,辛晨好像提過,說肖坐母親經營的美容店裡學習美甲。
原來她已經和辛晨住在了一起,怪不得昨晚會出現在酒吧裡。
“那這個辛晨,真夠花的。”夜紫依附和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花,據說爲他流過產的女孩子可不在少數,也沒見他想娶誰,可是誰讓辛家有錢呢?即便出了事,也能擺平!”
夜紫依順勢問道,“不過我聽說,昨晚辛家的酒吧好像出了事。”
女孩子警覺地看了一眼夜紫依,“你也聽說了?”
夜紫依故意輕鬆的笑了笑,“剛纔在路上,我聽有兩個人聊天時提起過。”
女孩子皺着眉,又點了點頭,“那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夜紫依也壓低聲音。
“今天一大早,我聽到有的姐妹在私下裡議論,說昨晚辛家酒吧出事了,嗯……聽說是發生了羣毆,而且辛晨被打斷了腿,現在住在醫院裡呢!”
“辛晨被打傷?”夜紫依有點不可置信。
女孩子瞪大了眼睛,“我當時的反應和你一樣,以爲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在N市,有幾個人敢對辛晨動手?別說打斷他的腿,就算動了他一根手指,辛長水也不會善罷甘休。”
“辛長水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辛晨的親爹唄,N市大名鼎鼎的誰也不敢惹!”
“這麼可怕?”
女孩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沒錯,辛晨現在之所以這樣橫行霸道,都是因爲有辛長水這個爹爲他撐腰。”
“那你知不知道,昨晚他爲什麼被打?”夜紫依又問。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爭風吃醋,後來有人報了警,警察帶走了幾個人,估計現在正在調查,我跟你說啊,我們店的老闆今天沒出現,而且那個學徒工也沒來上班,說不定也一起被帶走了。
有的說,打人的是辛晨的一個手下,也有人說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身手很好,辛晨他們一羣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反正現在怎麼傳的都有,等他們招了供,和這件事相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倒大黴的!”
夜紫依不解的問,“爲什麼?”
“你想啊,寶貝兒子被打斷了腿,辛長水一定很生氣,憑辛家的勢力,怎麼能輕饒了這些人呢?”
女孩子的一番話,讓夜紫依後背發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也算和這件事相關的人,一旦被誰給供出來,警察一定會找到她。
如果和這樣的事沾上了邊,還被警察找去問話,弄不好還要通知她遠在天海的家人,這人可丟大了!
此地不可久留,夜紫依轉身就走。
“小姐,你的護膚品!”女孩子在身後大喊。
夜紫依沒有回頭,只是向她揮了揮手,“送你了!”
女孩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雀躍道,“哈,做了這麼久,第一次用上這麼貴的東西,不過,她爲什麼要送我?”
可是當她再擡頭看時,夜紫依早已跳上出租車,不見了蹤影。
幾乎是逃難一般,夜紫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酒店,退房,包車駛出N市,奔向M市。
M市雖然不大,但卻是有名的旅遊景區,湖泊衆多,空氣清新。
夜紫依進了酒店,把自己扔在大牀上,終於舒了一口氣。
可是昨晚的事,依然迷霧重重。
如果真的如那個女孩子所說,辛晨被打傷,那麼到底是誰做的?又是誰送自己回酒店的?
身上的痕跡,也可能是昨晚從酒吧奮力逃脫時,不小心碰傷的,可那件詭異的睡袍,到底是怎麼跑到自己身上的?
冥思苦想,夜紫依只能把這件事歸結爲:在某個特殊階段,強大的自我在冥冥之中顯靈,讓她安全的回到了酒店,並且按部就班的換了衣服,然後上牀睡覺。
從這件事中,夜紫依總結一條經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還是儘量少與人接觸爲妙。
剪紙節在三天之後,在這之前,夜紫依打算低調行事。
畢竟時間還短,那件事的警報還沒有完全解除,不能掉以輕心。
酒店的後面有一個小湖,青綠色的湖面上,偶爾有三三兩兩的水鳥遊過,畫面優美嫺靜。
夜紫依揹着畫夾,走出酒店,來到小湖邊。
微風吹來,湖面蕩起陣陣漣漪,還夾雜着陣陣水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夜紫依支起畫夾,拿起畫筆,看了一會兒夕陽映射下的湖面,然後低頭畫起來。
可是當她再次擡起頭時,發現湖面的水草間飄出了一隻小船。
小船上站着一個人,戴着大草帽,手裡搖着船槳,小船慢慢的向前行進。
那人身材修長,雖然穿着破舊的衣裳,但脊背挺直,再配合着他搖動船槳的動作,可以說十分好看。
每每遇到水鳥和小魚密集的地方,他便附身撒一些食物。
他的臉上蒙着青紗,看不到面容,也估計不出他的年歲。
但憑經驗,凡是做這種活計的,年紀都不會小。
時間不長,他的小船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水鳥,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
這分明是一副動感的泛舟夕照圖。
夜紫依時而擡頭觀看,時而低頭做畫,在某一瞬間,她和泛舟人的眼神相對。
她衝他笑了笑,而那人卻調轉船頭,向遠處劃去。
“我還沒畫完呢,怎麼走了?”夜紫依望着小船的影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