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琴之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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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金鈴,退下吧。”景淵落微微皺了皺眉。

“女皇陛下,我……”金鈴一急,還想說什麼,卻被斬凌風打斷了。

“不自量力。”

斬凌風淡淡的聲音傳來,氣得金鈴差點沒吐血,一個倌樓男子竟敢這般諷刺自己?

一邊的景淵沐汐看了看連墨玥,眉眼深沉,這個男人自己看上了,雖然是倌樓出身,收個侍郎想必母皇也不會反對的。既然是自己的人,竟然爲別人說話,還爲一個男人說話?

景淵沐汐看着連墨玥的眼神漸漸不滿了起來。

“女皇陛下,我不服!”金鈴雙眼滿是憤恨地盯着連墨玥,這個人害自己丟了臉面,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哦?”景淵落看着金鈴。

“既然這個賤民…這位連公子不是庸俗之人,那臣請求陛下讓我和她比試看看!”金鈴是不要那什麼臉面了,反正今天不教訓一下連墨玥她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怎麼個比法?”景淵落既沒拒絕也沒允許,而是問着金鈴。

“那就比比琴棋書畫騎射。”金鈴得意地看着連墨玥道,“可以請人幫忙,但是自己至少要上一場,如何?”

“不如何。”連墨玥撇了撇嘴,“你說比就比啊?就你還沒資格讓本公子出手。”

連墨玥說完,坐回了原位。

楚沐軒俊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這丫頭,又要扮豬吃老虎了。

斬凌風看着連墨玥的樣子,笑得一臉的溫柔,景淵沐汐見狀,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麼,這位公子剛剛還褻瀆這名曲,現在竟然不敢接受金將軍的挑戰嗎?”景淵沐汐溫和地開口,語氣卻是不善。

大殿中央的清風其實很想說那首《貴妃醉酒》就是連墨玥所作,但是奈何被斬凌風點了啞穴不能開口,只能乾着急。

“我,我哪有怕。本公子只是不想出手而已。”連墨玥有點“心虛”地坐回了原位,默默地下了頭不敢看別人的眼。

“哼,我看你就是害怕了。”金鈴更加得意,“那隻要你肯承認自己是個賤民,向我磕頭賠禮道歉,並且滾出百花殿,本將軍就放過你,如何?”

“你!你別太欺負人!比就比!”連墨玥一臉激憤地站起來道,一張臉憋得有點通紅,別人看起來就像是氣的。

但是楚沐軒和斬凌風卻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雲清流也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但是連墨玥剛剛給了她暗示,自己可以應付,她也就放心了,而且那兩個男子在,想必連墨玥也吃不了什麼虧。

“但是……”連墨玥吞吞吐吐地道。

“但是什麼?”金鈴不耐煩地問道,難道她又想反悔?

“要是我,我贏了,你給我什麼?”連墨玥問道,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金鈴更是不屑,更加深信連墨玥根本贏不了自己。

“琴棋書畫騎射一共五局,贏的局數多的就算贏,勝利者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你看如何?”金鈴眼珠子一轉,突然露出一個惡毒的微笑。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連墨玥“天真”地問道。

“對。”金鈴點頭,“當然,不能提做不到的事,所以只要做得到,就不能拒絕。”

金鈴發出一聲陰笑,勝券在握。

“那,那要是等下你反悔了呢!”連墨玥“害怕”地問道。

“朕做公正,如何?”景淵落倒是想看看這個連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開口道。

“既然女皇陛下都說了,那等下金鈴副將要是輸了應該也不會哭鼻子了,那我就放心了。”連墨玥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笑着道。

“哼,現在就耍嘴皮子吧,等下有你好看的。”金鈴冷笑。

大殿中央的東西被搬空了,衆人坐在兩旁,景淵落讓人搬了一架琴放在大殿中央。

“那麼第一局比琴,誰先?”景淵落問道。

“臣先來!”

金鈴高傲地走了上去,雙手撫上了琴絃,一陣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傳了出來,殿內衆人皆是點頭微笑,讚許連連。

燕紫瑤和金鈴搭檔多年,自是知道金鈴的實力的,但是她卻完全看不透連墨玥,不禁皺了皺眉,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一曲閉,雖然曲子比不上清風的《貴妃醉酒》,但是金鈴的《春風笑》更加熟練,因此也更加流暢些。

“該你了。”金鈴自信地看着連墨玥。

“啊?哦哦到我啦。”連墨玥緊閉的雙眼纔剛睜開了來,還打了一個呵欠,“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太無聊就睡着了。”

金鈴臉色通紅,氣的。那話明明就是變相嫌棄自己的琴彈得太差以至於讓人睡着了。

“哼等下有你好看的。”金鈴氣憤地坐回了位置上。

連墨玥隨意地走上前去,摸了一下琴絃,皺了皺眉。

“連公子這是怎麼啦?難道不會彈?”景淵沐汐輕聲地問道。

“哦沒什麼,我在想着,本公子好久沒彈過那麼差的琴了。”連墨玥看着景淵沐汐笑道,眼底閃過一道精芒,這個二皇女,處處針對自己,自己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是因爲斬凌風。

哼,紅顏禍水。連墨玥不滿地瞥了斬凌風一眼。

“這可是我鳳尊最好的名琴之一了,沒想到公子竟然說出這種話。我看公子根本就不懂琴吧?”景淵沐汐笑着道。

其他的衆臣皆是搖頭不止,不僅口出狂言,還侮辱名琴,實在不行啊。

“哼。”楚沐軒冷哼一聲,接過雪影身後遞上來的一個被黑布擋住的東西,走上了前去。

“你做什麼?”金鈴皺眉怒喝楚沐軒。

楚沐軒看也不看她一眼,衣袖一揮,連墨玥身前的那把所謂名琴便朝着金鈴飛去。

金鈴感受到琴上的暗力一驚,要是硬接肯定會受傷,但是要是擊飛的話這名琴定然會粉碎的。

看到衆人看着名琴擔憂的眼神,金鈴一咬牙,雙手伸出,硬生生接下來那琴,一陣暗勁竄入體內,金鈴氣血上涌,卻是沒有吐出血來。

衆人只看到金鈴接了一下琴之後便臉色一白,不明所以。

“這是我鳳尊名琴,不知道三皇妹帶來的人是何意?”景淵沐汐淡淡的口氣問着景淵臨沂,姿勢卻是有點高高在上。

“既然琴不好,那就換了。”楚沐軒把手上蓋着黑布的東西放在連墨玥的面前,黑布一掀,一把精緻的琴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琴身渾然天成,其上刻着一展翅欲飛的鳳凰,琴尾處用陽刻的手法生生刻出了鳳尾的形狀。琴絃上閃着清輝,陣陣攝人心魄的氣勢傳出。

“這是…鳳徵?”連墨玥看着眼前的琴,腦子裡突然蹦出兩個字來。

“對。玥兒還記得她。”楚沐軒輕笑,“她是屬於你的,去吧,展現出屬於鳳徵的美妙吧。”

鳳徵,是以靈帶給楚沐軒的,自從放出信號之後,龍淵大陸的第二批人已經過來了,包括以靈和西金山小隊的幾人。

連墨玥點了點頭,也不去管周圍人那或驚訝或羨慕或嫉妒或貪婪的目光了,她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鳳徵,然後十指緩緩地動了起來。

一個個音符如珠落玉盤般傳出,琴聲婉轉連綿、高蕩起伏,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

聽着這琴聲,腦中不禁浮現出兩個戀愛的相遇和相知,是那麼的美好。

琴曲漸入高潮,琴聲直轉急下,變得悽悽慘慘,沉重低緩,如訴如泣。兩個相愛之人最終竟然不得在一起,只願生死相隨,最後化蝶。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連墨玥緊閉的雙眼留下一滴淚水,滴在鳳徵上,彈出一個完美的尾音。琴聲餘音不散,繞樑三日猶在耳。

再看周圍的人,許多人竟然都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啪啪啪。”雲清流帶頭鼓氣了掌,“好琴,好曲。”

清風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沒想到,公子絕竟然還有這等的才情,真是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楚沐軒和斬凌風皆是一臉理所當然並自豪地看着連墨玥,彷彿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然而兩人聽了連墨玥的這首曲子,各有心思。

“女皇陛下,想必這一局有結果了吧。”連墨玥站起身來,抱着鳳徵,微笑地看向景淵落。

“這一局比琴,連公子勝。”景淵落宣佈。

金鈴臉色一片複雜之色,但是想到自己受了內傷微疼的胸口,眼底又是一片怨毒之色。

“不知道連公子這曲子哪位名家所作?”景淵沐汐突然問道,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又加上了一句,“本皇女只是佩服作了這名曲之人而已。”

衆人皆是驚醒,對啊,要是有了曲譜,衆人都能練習到這個地步的吧,那連公子也不算多厲害啊。

“哼,跳樑小醜。”連墨玥心底不屑,面上卻是一派疑惑。

“曲子?不知道啊,不是別人教的,摸着這琴就自然會彈了。”連墨玥笑着道,“這曲子名爲《梁祝》,講的是一個叫做梁山伯的男子和一個叫做祝英臺的女子的愛情故事,可惜兩人最後只有死了變成蝴蝶才能在一起。哎,可惜了。”

“什麼,竟然是連公子自己所作?”有人驚訝地道。

“還是當場有感而發的?連公子這琴技,怕是我鳳尊第一了啊。”

連墨玥冷笑地看着自己的呼聲又高了一截,本來不打算顯擺的,奈何景淵沐汐不放過自己。

“不知道本副將能否看看這琴?”金鈴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本副將也是個愛琴之人,想必連公子不會吝嗇吧。”

連墨玥看向金鈴,見她背對着衆人只面對着自己,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還有對鳳徵的毀滅之意,屬於副將的氣勢爆發了出來。

畢竟是上戰場殺敵的女將軍,身上屬於將軍的肅殺之氣襲向連墨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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