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歡並沒有因爲受挫而沉淪,相反的倒是被激發起了鬥志。他打定主意,日後還要以修煉《無定經》以及《嫁神術》爲主,但在古武的修持上,也要加強力度,爭取早日修成自己的“勢”。
第二天清晨,龐歡坐在蒲團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經過服用辣味補氣粉之後,通過《嫁神術》的修煉,他的精神力有了一絲恢復。
另外,他還有了一個額外的發現,在構建人體小世界的那些五彩斑斕最爲微小的基石中,原本潛伏着一條條類似蛇蟲一般的存在,以前他沒有注意,而今在精神力大量虧損的情況下,他無意中看到,自己在修煉《嫁神術》的時候,這些小小的蛇蟲竟似在吞吐。
此後,他更加仔細地觀察,結果發現,這並不是假象,蛇蟲真的在吞服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極爲微觀,一絲絲,一縷縷,呈乳白色,溫潤如玉質一樣,只不過近似於透明。
這些是什麼東西?
龐歡莫名其妙,不過,他隱約看得出來,這些蛇蟲在吞服了那些乳白色如同玉質一般的東西之後,每一個的氣息都好像是變得強大了一些。
再又觀察了好一陣子,他終歸沒能破譯蛇蟲吞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於是只好暫時放棄了。
然而,通過這次觀察,他依稀意識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扇門,一扇在精神力的修煉上,通往更加廣闊世界的門。
精神力恢復的雖然很少,但他整個人的面貌已經不像昨晚那麼萎靡了。
洗漱完畢,他出了寮房,想要看看啞巴和尚恢復的怎麼樣了,可剛一推開門,忽然間發現院子裡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仔細一看才發現,在那口古井周圍,不知什麼原因,竟然縈繞着一層虛淡的灰黑色霧氣。
“霧霾嗎?”
他看了看天空以及院內其他地方,並沒有見到相同的霧氣,心中更加感覺奇怪了。
走了過去,他嘗試着近距離觀察,可是,這冷不丁的一走近,他倒是沒來由生出了一絲驚懼的感覺。
“有古怪!”
伸出手去,他下意識想觸摸一下那些霧氣。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平地生出一陣陰風,倏然帶着這些灰黑色的霧氣,飛到了高空,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龐歡怔怔地看着空中,感覺事情實在有些詭異,又看了一會兒,卻再也沒見到什麼異樣之後,他心有不甘的從古井旁邊走開了。
到了啞巴和尚的寮房前,發現門虛掩着,他慢慢將其推開,發現啞巴和尚沒在裡面。
“哦,大伯上哪兒了,難道又去買早餐了?”他心裡琢磨,有點惦記。
回過頭,四下瞧瞧,又是毫無發現,不覺間他微微蹙眉,於是豎耳傾聽,終於,他似乎聽到了幾聲咳嗽。
若是按着以往,精神力充足的時候,他一定會散播出神識,將整個寺廟籠罩住,進行查探。但眼下精神力近乎枯竭,除了進行修煉的時候,他還真是不捨得再浪費。
沿着咳嗽的方向,他邁開步子,出了寮房朝着神堂走去。
到了神堂裡,果然和猜測的一樣,發現了啞巴和尚。
“早,大伯……喔,你在做什麼?”發現啞巴和尚面色有些憔悴,正在瞪着一對大眼珠子,仔細瞧看降龍羅漢旁邊侍奉着的那個伴神塑像。
啞巴和尚瞥了他一眼,面色很肅然,少見的沒有回答。
龐歡心中更覺奇怪,他很少看到啞巴和尚會這樣,便湊了過來,沿着啞巴和尚的目光看去。
可是看了一會兒,他也沒看出了什麼來,不禁又問了一句:“這塑像已經擺了很久,一直都這樣,以前也沒見你怎麼關注,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看的如此認真?”
啞巴和尚嘆了口氣,忽然擡手指了一下伴神塑像的額頭。
龐歡凝神看了過去,發現在塑像的額頭上,竟出現了一道極爲微小的裂痕,如果不仔細瞧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道裂痕很新,顯然是最近纔出現的。
龐歡奇怪的看了一眼啞巴和尚,心說這有什麼好專注的,木雕泥塑的東西,擱的年頭久了,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用得着如此嚴肅嗎?
他原想再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啞巴和尚已經從塑像上收回了目光,拿起買回來的早餐,拉着龐歡,就往神堂外面走。
“這個伴神塑像究竟怎麼了?”龐歡不甘心就這麼被拉走,緊着問了一句。
對他一貫知無不言的啞巴和尚這回卻一反常態,不但沒有回答,竟然還帶着怒氣瞪了他一眼。
龐歡嘴角抽搐了幾下,嘆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牴觸,那我就不問了。”
“啊吧!”
啞巴和尚這回露出笑容,朝着他伸出了個大拇指。
這前後迥然的態度,讓龐歡很無語。
吃早飯的時候,龐歡又強制性的給啞巴和尚把了脈,發現他的傷勢已經穩住了,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這幾天,你就在寺裡面呆着,別到處亂走,以免再撞見誰。”不知道石甘當究竟傷成什麼樣,也唯恐其還有幫手,龐歡真怕自己不在啞巴和尚身邊的時候,啞巴和尚會吃虧,所以,另一半心怎麼也放不下來。
啞巴和尚似乎明白他的心思,朝着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龐歡自是懂他的意思,那是在鄙視自己沒能力卻亂操心,禁不住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轉念一琢磨,啞巴大伯所表述的也不是沒道理。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綁在了啞巴和尚的身邊,可一旦出現像石甘當那種檔次的高手,自己自顧尚且不暇,哪還能給啞巴和尚幫上什麼忙。
最後,他想通了,也就乾脆將所有的顧慮全都放了下來,可是在走出了拜尨寺之前,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一再囑咐啞巴和尚,如果真發生了事情,第一時間報警,第二時間就是通知他。
啞巴和尚體諒到他的用心,很欣慰,不僅沒有再翻白眼,而且還樂呵呵的點着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龐歡出了拜尨寺,先是到了精神病院,將手頭的工作儘快做完之後,曉得今天自己不是主班,便離開了病房大樓。
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門,找了個僻靜一點的地方,他拿出了通訊器。
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當先說道:“張老,咱們在海市的辦事處在哪兒?”
“哦,是小龐啊,呵呵呵,你不問我,我還想通知你一下呢。我們設在海市的辦事處分部就在科技館,呵呵呵,而且我現在也正在這呢。”通訊器另一邊有人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