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爺放話的時候,叫做趙雅倩的女孩猛地掙脫了自己父母的雙手,在那些家奴們之前竄進了房間,房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一個臉色蒼白黑青色衣着,頭上綁着一塊白布的鐵血軍士兵。
“就是他,給我抓到他,抓到他沒人賞十塊大洋。”看到漏出來的身影真的是呂老爺感覺微微一震,尤其是那名鐵血軍士兵看着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他不能放這個人走,如果放他走了,萬一鐵血軍的人找過來他可就死去葬身之地了。
“你沒事吧?”一發子彈從敞開的門前竄入,侯智成猛地一個側身,順帶着將那個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後,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沒有感覺到害怕,而是關切的看着他。
“沒事……”侯智成單單的回答一聲,然後再次瞄準外面的敵人。
“啪……”清脆耳朵一聲槍響,一名正在向房間衝着的地主家僕猛然身體一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將身邊正在向房間前進的同伴嚇了一大跳。
“喂……你的傷好了一點嗎?”女孩見侯智成僅僅說了兩個字就不再理會他,覺得這個人對於自己這個救命恩人沒有太在乎,加上美麗的女孩都有一點點自戀,當然習慣性的再次發問。
“……”侯智成默不作聲,接着射擊,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身後這個小姑娘的說話。
“你就一個人,你說這次我們能躲過這一劫嗎?”女孩好似很快就適用了侯智成的不言不語,看了看門外已經倒下了八九名的呂地主的家僕,覺得眼前這個鐵血軍軍官真的太強大了。
“元首曾經說過,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只要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對於能不能活下去侯智成不知道,但是身爲鐵血營的軍官,他有着自己的驕傲,這些還不如土匪的家丁怎麼能夠讓他死在這裡那?他的宿命是波瀾壯闊的戰場。
“元首,你是說鄧森嗎?對了你們那裡的老百姓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對於鄧森,現在可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女孩也很好奇,因爲現在國內混戰,很多的老百姓都外逃,唯獨皖北之地沒有過逃難的現象。
“啪……”
“在我們那裡啊,沒有餓死人的情況,只要一個人不是特別懶散,總是能夠吃飽穿暖,尤其是我們這些當兵打仗的,家裡會受到很大的照顧,在我們那裡每家每戶都有着幾十畝的土地,根本不用擔心餓死人的問題,那裡有着很多新開的工廠,雖然不大但是還是馬馬虎虎可以負擔得起百姓的生活所需,那裡沒有苛捐雜稅,那裡沒有仗勢欺人的地主士紳,那裡一切都是公平的所有人都是一樣,只要有才能都不會被埋沒。”回想起皖北現在的樣子,身上傷口的痛痛幾乎沒有了感覺,皖北那是一處中國內的天堂,能夠成爲那裡的一個公民是他侯智成的榮耀。
“你們那裡學校怎麼樣?”女孩對着侯智成的背影默默地問道。
“那裡有着好幾所學校,小學中學都有,不過不知道我還回不回得去。”侯智成這才第一次反過身,站在門邊手上默默的向槍支添加着子彈,他看了看身上僅餘的五發子彈被填充進去,這是他最後的子彈,打完了估計他只能拼刺刀了。
“啪……啪……”雖然子彈不多,但是侯智成沒有坐以待斃,幾槍下去再次擊斃幾名衝過來的家奴,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再往裡面衝了,裡面的那個鐵血軍簡直就是一個殺神,一槍就撂倒一個。
“給我放火,把這個房子給我燒了,就不信他不出來。”看着身邊的家奴門根本不敢上前,呂老爺下令進行焚燒,逼迫侯智成出來。
烈火燃起,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燃燒到房內,但是濃密的煙霧已經涌入,侯智成本就受傷,身體虛弱,被濃煙薰得已經渾渾噩噩。
“小心!”趙雅倩將快要暈倒的侯智成接住,抱在懷裡,這個臉色慘白的軍官用他那雙深沉的眼睛看着她。
“姑娘!這裡現在非常危險,把我留在這裡出去吧!我鐵血軍的軍官怎麼能被那些土雞瓦狗俘虜!”侯智成有着他的高傲,便是在這裡活活燒死也不能忍受被地主武裝俘虜的恥辱。
“可是……”趙雅倩心裡緊張萬分,她不想丟掉這個軍官自己逃走,但是帶着這個軍官出去,又太危險了,留在裡面也是死路一條。
“不許動……不許動……”這時候外面響起一陣喊話,趙雅倩好奇的望過去,只見剩餘的十來個呂家的家奴正拿着槍與一羣人對持。
“你們是什麼人?把你們的槍支給我放下,否則殺無赦……”帶隊的人是鐵血營常承前,此次他倒是專門尋找侯智成的,雖然在平時他與侯智成都是你來我往的互相拆臺,但是相處這些時間都把對方當做兄弟,雖然他不知道這羣地主武裝在做什麼,可是他對於地主武裝極其排斥,也許是因爲鐵血軍自開始就一直打壓地主士紳武裝的關係。
“我們……”所有人看着這羣凶神惡煞的鐵血軍士兵紛紛遲疑,同時他們與鐵血軍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啪……”
“啊……我的腿……”
“再說一遍,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常承前手中手槍直接打在一個家奴的腿上,那名家奴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而且常承前後面的九名士兵也紛紛將槍口對準呂家的那些人。
“跟他們拼了……”呂老爺知道此次若是落在鐵血軍手中定然沒有好下場,大喝一聲,命令他的手下。
“啪……”
“啊……”聽聞呂老爺的話,兩三名家僕第一時間下意識的擡起槍,但是剛剛想要動作的他們瞬間被子彈擊中胸膛或者頭部等要害,悶哼了一生倒下去。
“再說一遍,放下武器,否則死……”常承前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這些人再不放下武器,他會立即將其全部殺掉。
“放,我們不敢了……”所有的家僕這個時候在死亡的威脅下那裡還敢多做反抗紛紛將槍支丟在地上,姓呂的地主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他只但願房間內的鐵血軍沒有身死吧!否則他就完了!
“對面的鐵血軍,這裡有一名你們的軍官,受傷很重。”就在常承前想要詢問這裡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冒着火的房屋內,一個姑娘奮力纏着一名看似鐵血軍士兵的人走了出來。
“嗯!他媽的,竟然敢對我們動手?真他媽的不想活了?”常承前怒火三丈,沒想到這羣混蛋竟然是在對付自己的同袍。
“老常!給老子滅了他丫的!**的若是再來晚了一些,哥哥可就要歸天了!”被常承前的大聲怒罵驚醒,侯智成看着面前這個耀武揚威,受傷手槍不全威脅着那個錦衣地主的傢伙,赫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常承前。
“猴子?我操,我說老子怎麼找不到你!**的還掉隊了,你那羣部下怎麼搞得?”常承前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跑到趙雅倩身邊,正好侯智成擡起頭,那蒼白的臉映入常承前的眼眸。
“給老子滅了這羣王八蛋,我鐵血軍的軍官竟然也敢圍攻,給我殺了他們抄了他們的家!”憤怒,好似被人家用屁股狠狠的坐在自己的臉上,尤其看到一直以來生龍活虎,鐵血營內鐵漢子一條的侯智成搞得現在跟個鬼一樣慘白,他實在無法忍受身體內的憤怒,掏出手槍對着那個錦衣地主就是接連幾槍,直打的那姓呂的一動不動放在罷休。
“軍爺,軍爺饒命啊,我們都是被姓呂的逼得……”剩餘的十一名家僕紛紛哀聲懇求,但是看到鐵血營的主力連長都成了這個樣子,不說常承前,就是那九名普通的士兵也已經怒火燃燒。
“啪啪啪……”步槍的聲響不停,原本還在哀求的十來個人紛紛倒閉,鐵血營的士兵還習慣性的進行檢查,發現一個沒有死透的迅捷的抽出小腿上綁着的刀鞘中的刺刀,狠狠的刺了一刀,菱形的傷口呼啦啦的冒着鮮血。
之後常承前讓身後的一名士兵拿出傷藥給侯智成清理傷口,其他人進入呂地主家進行掃蕩,同時他們向周邊百姓宣傳,說是鐵血軍即將後撤,這裡已經成爲戰區,爲了避免戰爭中百姓們出現損傷,所以要求他們跟隨鐵血軍一起前往皖北控制區。
百姓都是盲從的,因爲淮南城中的百姓大隊大隊的撤離,很多老百姓也是如此,組成了一支四十多萬人浩大的撤退隊伍,這裡面有牛車馬車人力車,總之都是拖家帶口。
“團長,找到侯連長了!”三師獨立團,也就是鐵血營的那個團隊一千四百人負責保護百姓隊伍側翼,這個時候曹琦正在拿着望遠鏡對周圍進行觀察,以防止周邊流寇對百姓隊伍進行搶掠,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幾個不長眼的膽敢打這個主意。
“他怎麼樣?”曹琦轉身向其詢問,侯智成可是他獨立團的戰將之一,而且被定爲以後的阻擊手訓練軍官,那是鄧森有記憶的人。
“侯連長,只是受傷並無太大危險,現在已經安排在傷兵營了。”傷兵營,在難民的隊伍中,還有着三百多輛馬車牛車,以及一百餘輛卡車組成傷兵營,那裡有着兩三千鐵血軍傷兵。
“那就好!讓軍醫多多照顧一些,萬不可讓其留下什麼後遺症。”曹琦現在任務在身,根本抽不出時間前去看望。
“麻煩你了姑娘,還不知道姑娘的姓名那!”在傷兵營卡車旁邊,侯智成看着車下的這個女孩,他知道他欠了這個女孩一條命。
“我叫趙雅倩,侯智成到了皖北我回去找你。”趙雅倩是一個新時代的女孩子,她熱情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還說要以後去找侯智成,雖然她的內心是純潔的,但是在周邊所有人的視線下還是害羞不已,不過相比於臉色通紅的侯智成來說她還好一些,咋傷兵營的衆多受傷軍官的那種眼神的注意下,侯智成那可純潔的小心靈早就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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