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煞親自挑了十五六個武功高強的心腹黑衛,讓他們護送着韓鳴離開營地,並且下了嚴令,若是韓鳴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們就不用回來了,直接以死謝罪就好了。
可是兩日後,那羣黑衛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秘密稟報黃煞,說是韓鳴少爺丟下他們跑了,他們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韓鳴少爺的蹤影,最後只能回來稟報。
黃煞最初聽到韓鳴不見了的這個消息,他差點暴起直接就斃掉那領頭的黑衛,幸虧一個黑衛遞上了韓鳴所留的書信,他才勉強的止住了手。
黃煞接過韓鳴所留的書信,便看見了上面大大的寫着黃煞統領親啓六個字,他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的拆開書信,而是冷冷的看着那些黑衛道:“鳴少爺留下的這封信,你們可有私自拆看過!”
一羣黑衛性命才稍稍的保下,驚魂尚未安定,就聽見黃煞冷冷的話語,他們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立刻的就答道:“因爲鳴少爺留下的書信上寫着黃統領親啓,所以我等未敢擅自拆看。”
“哼,諒你們也不敢私自拆看。”黃煞又是一句冷哼,這才撕開信封,將其中的信紙取出,開始看了起來。
黃煞一開始臉色還有些正常,但隨着他快速的瀏覽下去,他的臉色就開始變化了,看到最後他臉上就全是震驚的表情了。
黃煞深吸了一口氣,緩步的走向了一塊石頭,直接就盤坐在了上面,這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緩緩的開口道:“和我說說鳴少爺是如何失蹤的,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十幾個黑衛怎麼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也看不住。”
一羣黑衛互相望了望,對韓鳴信中所寫的內容充滿了震驚,怎麼讓黃煞的憤怒轉瞬的就消失不見了。那個爲首的黑衛也是一陣納悶,但他還是立刻開口回答起了黃煞的問題。
“我們原本擡着鳴少爺往山外面去,但才行進了有五十里左右,鳴少爺就翻身下了擔架,然後說他的腿傷已經康復了,可以自行走了。”
“我們見鳴少爺真的沒有大礙,就跟着鳴少爺往山林外面而去,但又行數百里,鳴少爺說他想手解。我們就在他三四丈外守着,但就這樣鳴少爺就不見了。”那個黑衛語氣裡有些納悶,似乎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擅長毒術的鳴少爺就這樣輕鬆的在他們幾個眼皮底下溜了。
“什麼,你們離那麼近怎麼就能讓鳴少爺不見了!”黃煞此時也極爲的震驚,這些黑衛身手他還是知道的,在黑衛中也能排得上頂尖之流,不然也不可能被他選去護送韓鳴。
“你們確定鳴少爺是在你們三四丈處消失不見的?”黃煞一臉的嚴肅。
“是,屬下等人確定。”那個黑衛低着頭回道。
“算了,你們先回去吧,若是其它的一些統領問及此事,你們便說你們在護送鳴少爺的路上,恰巧遇見了華老派的人,直接就將鳴少爺接走了,你們誰要是把鳴少爺消失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你們怕是沒一個能活着走出刑罰堂。”黃煞冷冷的說道,然後就揮了揮手,示意這些黑衛離開。
等那幾個黑衛離開後,黃煞將手中的書信反覆的又看了幾遍,他默默的嘆了口氣,望着山洞外面幽幽的自語道:“鳴少爺,難道你和那齊白衣一樣,不只是一個藥師,竟然在十幾個黑衛的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到。希望你能安全,不然黃某的罪過就大了。”
……
暗探的營地駐紮在一座不高的山峰上,這座山峰上面到處都是高大而茂密的樹木,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其他人窺探的視線。
山腳處還有着幾個暗探的臨時聚集點,這些聚集點成圓形將上山的道路封鎖的密不透風,以這些聚集點爲中心,四五百的暗探來回的巡視,提防着任何可疑的情況。
距離這些聚集點四五里的地方還有着一些隱藏在暗探,他們有的趴在草叢裡,有的潛藏在空心樹幹裡,更有甚者躲在了淺水淤泥中。
這些隱藏起來的暗探監視着周圍的一切,一旦發現有人入侵,他們能夠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暗探的聚集點,讓暗探大部隊能夠有所防備。
朱家的黑衛和赤家的血衛基本上是不會踏足這片區域的,因爲這裡已經算是暗探的勢力範圍了。如果有些落單的偵查黑衛或血衛無意間踏足這裡,大多會徹底失蹤不見。
這些隱藏起來的暗探大多認爲他們是最隱蔽的那一類人,沒人能躲過他們的監視,但就在這時,距離地面五六丈的樹冠中間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緩緩地從這些隱藏的暗探中間掠過,沒有一個暗探發現這個身影。
這道身影無聲無息的越過了這些隱蔽的暗探構成的防線,但他此時並沒有繼續往前潛行,而是隱藏在了一片樹冠中,然後就就靜悄悄地伏在了一處枝丫間,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
這人正是原本已經被護送離開黑衛駐地的韓鳴,他甩掉了那幾個護送他的黑衛後竟然又繞了回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避過了那些隱藏起來的暗探,悄悄地潛入到了暗探勢力範圍的深處。
暗探裡面多了一個不知深淺的人物,這個人竟然能發現鬼魅之體的椿兒,而且還用火彈術打傷了椿兒,並且切掉了椿兒的兩隻手臂,這讓韓鳴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讓他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待在黑衛大營中。
韓鳴現在躲在暗處,不讓別人察覺,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他也能有把握脫身。
其實韓鳴很想現在立刻就一走了之的,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可一想到朱家九成的黑衛都被調到了這裡,這些黑衛一旦有失,朱家肯定會遭受滅頂之災。畢竟朱家的仇人也是很多的,這些仇人只是因爲現在朱家勢大,纔不敢露面的,萬一朱家實力損耗殆盡,怕是會立刻冒出很多的仇家。
韓鳴雖然不是什麼爛好人,但也是恩怨分明的,朱家救過他一條性命,而且盡心盡力裡的培養了他五年,雖然藉着他身體養毒的,但韓鳴真的不好眼睜睜的看着朱家墜入深淵,什麼都不做,更何況朱逸文還要接掌化意門呢,韓鳴就更加不好甩手不顧了。
韓鳴雖然想還了朱家的恩惠,但他也不是一時的腦熱,不可能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韓鳴對這次潛入暗探營地還是有些把握的,而且他早就打算好了,此次他潛入暗探營地中的事,能成就成,不成的話他絕對會果斷的掉頭就走,他不可能傻乎乎的把自己也賠上。
畢竟朱家的黑衛就是全部死在了這裡,朱家無法支撐下去,朱逸文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他的身後還站着華老和朱家家主,尤其是華老。有華老在,幾乎沒人能傷害到他,再說朱逸文還有一個三軍統帥的叔叔呢。
韓鳴這幾日曾經把椿兒喚了出來,卻發現此次椿兒被傷的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雙臂被齊根切掉,之前還完好的半面孔也變得焦黑模糊,更加的駭人,而且就是那根髮簪雖然可以治療椿兒的傷勢,但也不能短暫的讓她康復。
韓鳴略微估算了椿兒傷勢的恢復速度,他發現要讓椿兒的傷勢完全地康復,至少需要十數年的修養,短時間內讓椿兒完好如初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椿兒告訴韓鳴,那個打傷她的神秘人動手時的氣勢比他高不了多少,這也是韓鳴敢獨自潛入暗探營地腹地的依仗之一。但韓鳴也絕不會就此掉以輕心,他可不願和那個神秘人對上,自知之明他還是有些的,他這個半吊子遇見真正的行家活下來的機率不大。
韓鳴默默地加快了體內無名法訣的運轉,一時間,他的五覺提升到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連十丈外的一隻昆蟲也逃不過的感知。
那些零零散散的暗探自然就更加躲不過韓鳴的探查,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被韓鳴感知的一清二楚。
韓鳴嘴角微微一翹,嘴中默唸幾句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他就出現在兩丈遠的一根枝丫上,不過他不併沒有停留,而是再一次的消失不見,一瞬間又出現在不遠處的一處樹冠上,但令人驚訝的是,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絲的聲音。
他的身形鬼魅異常,在樹叢間似緩實急的穿梭,像一隻極爲靈巧的猿猴,很快的接近了山腳下那一片暗探的聚集點。
這些聚集點足有四五百的暗探,十步一崗哨,百步一巡邏隊,他們構成了極爲嚴密的封鎖線,牢牢地將上山的道路嚴密的封鎖。
韓鳴此時也沒有貿然的行進,這樣的封鎖就是江湖中的絕世高手也別想無聲無息的混進去,畢竟這些暗探可都不是尋常之輩。
韓鳴皺了皺眉,看了看不遠處的封鎖線,不禁有些納悶了起來。暗探聚集地哪裡的樹木被砍伐了大半,清理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連個遮擋的障礙物也沒有,就是他也不好穿越過去。
韓鳴盤算了一陣就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潛伏了起來,不過的他的雙眼沒有一絲鬆懈,一直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暗探聚集地,暗探任何的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觀察。
同時韓鳴也在調息着體內的無名口決,努力的讓他的身體恢復巔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