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其實就是一個很僻靜的小山崖,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獨路可以往來,崖壁上由人工開鑿了一個大約可以容納兩人的小山洞,而被罰的弟子就會在這個小山洞裡面壁思過。
方林正盤坐於洞中,回想着此次獸襲的點點滴滴,自從斷魂崖被刺明白了一日三省的真諦以來,方林已經習慣了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冥想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
突然,方林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向他這裡飄來,放出神念略一探查,方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待來人走進山洞,方林起身恭聲道:“弟子見過師尊。”
“呵呵,你出門歷練才一年,魂力便已經提升了整整一個境界,真是了不起啊,看來你要突破到九幽境也就最多三五年了。”大長老笑着道。
方林道:“多謝師尊誇讚,弟子只知道修煉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因此從未敢有絲毫怠慢。”
“你有功,可卻不但沒賞反而受罰,你心裡是不是很怨恨爲師?”大長老問道。
“弟子知道師尊並非是一個賞罰不明的人,之所以叫弟子來此,我想師尊必有深意。”方林回答道。
大長老笑着說道:“呵呵,好聰明的小子,爲師叫你來此卻有兩層意思,其一,的確是罰你慮事不周,所以爲師要你今天在此巖壁上寫下‘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災。’用以警醒自己。”
方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弟子多謝師尊教誨。”
大長老點點頭又繼續道:“你可知道,我們武者修煉除了淬體、練氣、煉魂以外還有什麼是必須修煉的麼?”
“是煉心。”方林答道。
“那麼一共有幾重心境呢?”
“一共有五重,靜心、止念、通明、凡塵、絕欲。”
大長老盯着方林看了一會,呵呵笑道:“我想的沒錯,你還真不是一個一般的小子,這關於心境的描述可是在咱們藏經閣裡沒有啊。”
方林聞言一驚,這關於心境的描述在東方家啓賦殿的普通教程裡就有,一直以來方林都把它當成大家都知道的東西,沒想到,在外面卻並非如此,這也就成了他最大的破綻。
大長老卻是呵呵一笑道:“爲師並非是要窺探你的秘密,其實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你最近的作爲讓爲師堅信,你是一個重義輕利的好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知道珍惜,爲師堅信,你以後一定是個能成大器的人,你一定不會忘了凌華派的,對嗎?”
方林單膝跪地,誠懇地說道:“請師尊放心,弟子在此立誓,只要凌華派不棄方林,方林亦終身不棄凌華派!”
大長老點點頭道:“爲師毫不懷疑,現在言歸正傳,這第二便是要你煉心,你現在的心境要遠遠高於你的修爲,所以你沒有感覺到心境的重要性。很多人修煉了高級的功法,有大量的資源,但是修爲卻一直原地不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心境沒跟上,而心境只能靠自己慢慢的提升,沒有任何外力能夠輔助,因此,心境要一直不斷地修煉纔是。”
說到此處,大長老看了方林一眼又繼續說道:“心境不光是在修爲上有着決定性的作用,而且在做事上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心境越高胸懷越廣,而一個人的胸懷決定了他所站的高度和做事的尺度,你明白了嗎?”
方林沉吟良久,然後雙眸放光,再次對大長老躬身一禮道:“弟子明白師尊的良苦用心了,弟子再謝師尊。”
煉心並非是打打坐,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轉化爲自身真元,而是要將自己的心歸於平靜,讓自己處於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以一個第三者的眼光再來看待自己以往的經歷,當能夠摒棄心中雜念,不受外界干擾時,便是達到了“靜心”的境界;要是能夠拋卻自己主觀意識,忘卻功過是非,便是達到了“止念”;能明白因果過往,內心一片通透,便是達到了“通明”。而方林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使自己的心境達到“通明”。
時間流逝,夙瑩來過兩三次後便不再出現了,反而是夙妃一日三餐都會按時送來,並且每次都會陪方林一會,有時候是聊聊天,有時候是修煉上遇到的問題,有時候就只是這樣靜靜的坐着······
就在方林靜心修煉的時候,燁月帝國內卻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燁月皇由於大限將至,於一個月前突然病倒,國政由丞相暫時代理。
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自然是勢力最大的大皇子,與勢力不輸大皇子的五皇子,這兩位皇子都是極受燁月皇器重,給予了非常大的權力與空間,因此,兩人都有自己的衛隊,自己的附庸勢力,自己的幕府。
兩位皇子雖然都是極具才智、膽略的人,但是兩人的性格與處事態度卻是截然相反,大皇子是一個表面上仁義寬厚,但背地裡卻是個權力至上,睚眥必報,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他的人生信條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五皇子卻是一個仁德寬厚,度量似海,但又不失威嚴的人,他的人生信條就是“海納百川,包容並蓄。”
自從燁月皇生病一來,大皇子就沒有來過寢宮看望過一回,而是趁着五皇子一心只在牀榻前盡孝之機,大肆的拉攏或剪除五皇子的勢力。
“伍通,這一個月我們剷除了多少五弟的勢力?”大皇子沉聲問道。
坐於下首第一位,一個身穿藍緞錦袍,頭戴紫金高冠,從面相上看大概五十來歲的男人起身應道:“啓稟大殿下,我們已經成功策反了十二處五殿下的勢力,剷除了二十三處,不過······”
“不過什麼,有話就說。”大皇子有些慍怒地說道。
“不過五殿下最大的三處勢力我們卻是沒能動得了分毫。”伍通回答道。
“是哪三大勢力?”大皇子問道。
“東方家、天蒼宗和六支皇帝親衛的大將軍。”伍通回答道。
大皇子用手指敲擊着椅子的扶手,沉默了半天才緩緩地說道:“如果不能動搖這三處勢力,我們以前所作的努力也都是白費,到時候五弟任然有足夠的勢力來與我爭奪帝位,這個絆腳石必須除掉!”
大皇子深深地出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又說道:“能不能收買?”
伍通立刻說道:“絕無可能,這三處對五殿下都是絕對死忠,只能剪除。”
“那就先派人刺殺六大將軍,把親衛軍奪過來。”大皇子目露兇光地說道。
“這恐怕也不行,六大將軍本身就已經是奈何境返虛的高手,就算是派輪迴境的人去刺殺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況且他們身邊隨時都有大批的護衛,要是一擊不中,那麼我們就會非常被動了。”伍通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要看着本皇子的大計付諸東流不成?”大皇子怒吼道。
“大殿下不必着急,其實六大將軍之所以對五殿下忠誠,那是因爲他們認爲五殿下還有上位的可能,如果打消了他們的這種希望,他們自然就不會再效忠於五殿下了。”
“而天蒼宗雖然是三大宗門之首,但是他們只是江湖門派,不可能直接干預朝廷之事,殿下只需要叮囑靖東守衛軍密切注意天蒼宗的動向即可。”
“所以,我們真正要對付的是東方家,他們是五殿下最大的依仗,只要扳倒了東方家,其他兩大勢力也就自然瓦解了,五殿下也就沒有任何能與殿下抗衡的資本了。”
聽完伍通的分析,大皇子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但卻還是有些陰沉,道:“想要剪除東方家可沒那麼容易啊,搞不好還會把我們自己給摺進去。”
伍通卻是呵呵一笑道:“要是放在以前,想要扳倒東方家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嘛,東方家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樹立了一個大對頭還不自知。”
“哦?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大皇子聞言眼中閃爍着無比興奮的光芒。
伍通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東方家的大對頭就是南郭家。”
“怎麼可能!”大皇子驚訝地說道。
伍通道:“這確實是難以置信,東方家和南郭家一向都是互爲脣齒,不過就在大約七年前,有人來我們‘天鷹堂’委託滅殺東方家出門歷練的弟子,並且還把對方的出行線路和時間都給了出來,當時我還只是以爲是什麼對東方家不滿的人在泄憤,不過後來還是這人,又在我們的‘驚濤軒’、‘子星閣’、‘冥王殿’等多個組織多次委託擊殺東方家的弟子,並且都能提供比較準確的時間和線路;於是我便上了心,經過近一年的調查,我們終於發現了那人就是南郭烈!”
大皇子聽完伍通的講述呆了好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東方家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南郭家,惹得他南郭烈要這樣的報復,但是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卻還是一團和氣。”
“嘿嘿,這就叫做貌合神離,殿下不妨把握這個機會,去拜訪南郭烈,探探口風,要是能拉攏南郭家的話,殿下不僅能剷除東方家,而且還多了一大助力呀。”伍通道。
大皇子一拍扶手,大笑道:“好,孤明天就去拜訪南郭烈!”
次日正午,南郭家大開中門,鼓樂齊鳴,以最高規格來迎接大皇子的到來,大皇子與南郭烈一番寒暄後便由南郭烈親自將大皇子引進了正廳。
大皇子突然有些憂鬱地說道:“哎,父皇病危,這四夷都在緊盯着我燁月帝國,要是我們稍有不慎,恐怕列強就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卻又免不了生靈塗炭,山河破碎了。”
南郭烈拱手笑道:“大殿下請放心,只要有我們這些老骨頭在,任誰也別想窺伺我帝國分毫。”
大皇子點點頭道:“要是帝國上下團結一心,倒也不怕宵小之輩有所異動,不過就怕父皇沒有留下明旨將皇位傳於誰,而到時候五弟又與我分庭抗禮的話,那可就糟了。”
南郭烈也是老狐狸級別的人,大皇子這話一聽便明白了大皇子的心思,那是想拉攏南郭家,以削弱五皇子的勢力,然而要想徹底扳倒五皇子就必須先剷除東方家,,南郭烈心中盤算着,認爲這是他實現當初在斷魂崖所立誓言的絕佳機會,不過在表面上卻是平靜地說道:“呵呵,自古以來嫡庶有別,長幼有序;殿下放心,我南郭家不是誰的支持者,我們只跟着燁月皇!”
聽完南郭烈的話,大皇子哈哈一笑,他聽懂了南郭烈的言下之意,然後他們又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大皇子便打道回府了。
一回到府邸,大皇子就立刻對伍通說道:“你晚上持我信符,再去找南郭烈。”說完給了伍通一個眼神,伍通會意稱“是!”
夜晚,伍通來到南郭家,憑藉大皇子信符見到了南郭烈,在表明了來意後,南郭烈將伍通帶到了一間密室,問道:“大殿下真的決定要對東方家動手啦?”
伍通很肯定的回答道:“不錯,南郭家主應該知道,大殿下要想順利登位,就必須剷除東方家,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
南郭烈道:“不知大殿下有多少的把握,要是就我們兩家的話,就算能拿下東方家,恐怕我們自己的實力也損失殆盡了。”
“呵呵,這些大殿下早就有安排,就等着南郭家主的態度,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需要想個辦法,既能將人手都彙集起來,又不引起東方家的注意。”伍通說道。
南郭烈思索了片刻後道:“下個月初八是我孫女出閣的日子,到時候我會廣發邀請函,不知道大殿下都聯絡了哪些力量,都可靠嗎?”
“呵呵,不瞞南郭家主,殿下邀請了北堂家,還有右衛大將軍等六位大將軍,再加上南郭家,恐怕就算是東方家也只有被碾壓的份吧。”伍通得意地說道。
南郭烈哈哈大笑道:”好,有了這些力量,我們再好好謀劃謀劃,徹底剷除東方家應該不是問題,下個月初八,就在我家,咱們就把這事給定下來。“
次月初八,南郭家孫小姐出閣,喜宴辦得既隆重又華麗,滿朝文武,各路豪傑也都有來參加,大皇子則是代表皇族道賀,南郭烈周旋其中卻是遊刃有餘。
日暮西山,月上柳梢,賓朋散盡。不過還是有些喝醉了,回不了家的傢伙被安排在了南郭家的幾個跨院裡。子時,其中有幾個跨院裡的人由幾個身手矯健的人引領着,來到了一座宏大的密室中,南郭烈正負手站在大廳之中,見衆人來到,急忙上前見禮,一番寒暄後衆人分賓主就坐。
南郭烈道:“各位都是應大殿下的邀前來,下面就請大殿下先說說吧。”
大皇子也沒有矯情,開門見山地說道:“本皇子此次召集諸位前來就是要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剷除東方家,諸位大可暢所欲言。”
見衆人都閉口不言,大皇子首先說道:“要剷除東方家我們需要解決四個問題,其一,青木大街上,東方家設置的玄紋禁制,那禁制是相當的厲害,就連生死境的人都能滅殺,要是破不了這個,咱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是白說。”
這時南郭烈卻是輕輕一笑道:“這點不是問題,青木大街上的玄紋禁制是請天玄宗繪製的,而在五年前我已經買通了從天玄宗分離出來的天黃宗,陸續派人進駐青木大街,暗中研究其中的玄紋禁制,現在已經有絕對的把握,能在一個時辰內將其破除!”
南郭烈此言一出,引得滿堂譁然,大皇子也興奮滴讚歎南郭烈深謀遠慮。大皇子又接着說道:“第二個問題就是東方家有兩個生死境的老鬼,而且進入生死境多年,具體到了坐忘還是知微不太清楚,攻打東方家的族地,這兩個老鬼肯定是會出來的,東方家還有多少輪迴境、奈何境的人也不太清楚,這也是個大麻煩啊。”
南郭烈又是呵呵一笑道:“現在東方家可以說是力量非常的分散,這七八年來東方家出門歷練的後輩弟子屢屢遭到截殺,損失相當慘重,到近期他們不得不派出高修爲的長老暗中保護纔有所好轉,不過卻也因此分散了力量,估計留在族地的高級長老不會超過五成。”
“呵呵,看來南郭兄爲了滅掉東方家做了不少準備啊。不才也有一條喜訊要通報給大家。”說話的是一名身材消瘦,五十來歲,書生打扮的人,他便是北堂家家主,北堂墨。
大皇子聞言笑道:“北堂愛卿有何喜訊,快快道來。”
北堂墨手捋鬍鬚說道:“三年前,東方家一名生死境的老鬼追殺梟至忘川郡,爲了奪取七寶琉璃盞與幾名生死境的老鬼大戰,結果雖然奪得了七寶琉璃盞,但是自身也受了極重的傷,恐怕就算不死也會修爲盡廢。”
大皇子聞言先是一喜,隨後臉色又沉了下去,道:“這消息真假尚不可知啊。”
“呵呵,殿下不必懷疑,因爲那些奪寶人中,鄙祖便是其一,東方家老鬼就是結結實實地中了鄙祖一掌,不過鄙祖也被東方家老鬼打傷,須數年修養方可痊癒。”北堂墨道。
大皇子聽罷,眼中閃爍着抑制不住的興奮的光芒,不過他還是柔聲地對北堂墨道:“貴祖真是爲我等除去了一大患啊,北堂愛卿請代孤向貴祖問安,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復,功力更勝從前。”
北堂墨拱手道:“多謝殿下關懷,臣一定帶到。”
大皇子點點頭又接着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好辦多了,到時候我會請我族老祖出山,南郭家主你再請你們南郭家老祖出山,單將軍再請你家老祖出山,我想三個生死境坐忘的老祖就算是困也會將東方家那個老鬼給困死了吧。”
南郭烈和單將軍也都點點頭,大皇子又繼續說道:“北堂愛卿,南郭家主咱們三家再各出四百名陰陽境到輪迴境的人,我想就算東方家再強,也不可能有超過一千六百名這個境界的人吧。”
南郭烈河北堂墨聞言也點頭同意,東方家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就半數的高階武者就有六百名,這當然是要以絕對優勢碾壓,儘量減少己方的損失。
大皇子接着又吩咐道:“六位將軍,到時候就麻煩你們調集三十萬大軍,將東方家族地包圍起來,再由你們各自帶領兩萬精銳,把東方家上上下下都給我屠個乾淨!”
六位將軍也都領命,大皇子又繼續說道:“東方家除京城的族地外,在帝國東域還有一個大州的封地,那可是下轄三十多個郡啊,東方家又經營多年,據調查在那裡還有數十萬東方家人,還有邊防軍的主帥可是東方應天啊,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北堂墨起身說道:“邊帥雖然是東方應天,但是邊防軍卻不是他東方家的,只要殿下以兵部的名義將東方應天調回,將邊軍暫時交由副帥管理,而後咱們在半路設伏,截殺東方應天就可以了;至於東方家封地,殿下亦可以兵部下令周圍幾個州的駐軍,在其周圍設卡,只許進,不許出,等我們這邊解決了再過去一起將東方家連根拔起!”
大皇子聞言大喜,道:“北堂愛卿所慮甚是周詳,就按你說的辦,南郭家主,這截殺東方應天的任務就交給你啦。”
南郭烈點點頭,這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然後他又接着道:“還有東方家出去歷練的這些人也不能放過,這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要是不能斬草除根的話,以後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不知南郭家主有什麼想法?”大皇子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我大概知道其中四組的去向,這四組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其餘的應該還有二十來組,就只好麻煩各位出點力了。”南郭烈笑道。
大皇子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我會想辦法,各位我們這就各自準備,下個月初八,就是東方家覆滅的日子,東方家得來的東西還有以後屬於東方家的利益本皇子一分不要,全歸各位了!”
衆人稱謝後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計劃和步驟。
······
東方家議事大廳裡,現在就只有東方極和四位天級大長老,東方極看起來非常的憔悴,他聲音沙啞地說道:“各位大長老,我感覺最近我們東方家恐怕有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發生,先是我兒應天在奉調回京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截殺,隨行的一百八十名親衛軍也全部戰死,據調查獲得的情報來看,恐怕是一次專門的截殺,對方對應天他們的情況瞭如指掌,事後又將一切痕跡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卻也給我們留下了最大的線索。”
坐在首位的長老聞言點頭道:“不錯,應天是奉調回京,知道他行動時間和路線的,除了兵部和身邊的親信外,沒有其他人,而且我們還得到消息,在邊軍中凡是與應天走得近的將領要麼被調離,要麼被撤換,這就說明有人要對我們東方家動手了,還有我們封地內的族人恐怕也都在算計之中啊。”
其中一個脾氣比較火爆的長老一拍桌子道:“哼,不管他是誰,要想吃下我們東方家,我們也定會要他有來無回!”
東方極擺擺手止住了這位長老的話,道:“我們恐怕要作好最壞的打算,不能讓我們東方家真就被一網打盡了。”
那位火爆脾氣的長老道:“難道他們還真敢來攻打我們的族地?要知道,青木大街上的玄紋禁制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生死境的人也有可能被滅殺的啊。”
另一位長老聞言,開口道:“那人要是真敢攻打我們族地的話,恐怕青木大街上的玄紋禁制很快就會被破掉,最近這幾年有不少外地人不惜重金買下青木大街上的店鋪或住所,這難道不奇怪麼?”
“這······”脾氣火爆的長老一時語塞了,不過沒多久他又繼續兩眼圓瞪地說道:“那我們就去把那些人都清理掉。”
最後一位長老說道:“我們憑什麼呢,人家是合理合法地進來的,我們這樣去清理人家反倒會落得個擾亂京城秩序,欺壓良善,恃強凌弱等罪名,這還正好給了人家滅掉我們的藉口。”
就在火爆脾氣的長老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東方極一揮手,大門自動打開,來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躬身道:“家主,不好了,命簡祠堂內,我們這次出門歷練的三十組人中,已經有十六組人的命簡都碎了,包括爲他們保駕護航的所有長老的命簡也都碎了!”
“什麼!?”東方極五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東方極呢喃道:“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然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來人道:“你去,叫東方耒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我。”
“是。”來人見東方極着急的表情不敢耽擱,立刻飛奔而去。
不一會東方耒火急火燎地來到議事大廳,給東方極以及衆長老見禮後,東方極一揮手關上大門,說道:“東方耒,你上次回來說你們在商國是被一個叫方林的十二三歲的小孩所救,這是真的嗎?”
東方耒抱拳道:“啓稟家主,孫兒不敢有一句謊言,當日所說句句屬實。”
東方極點點頭,然後扔給東方耒一個小的四方體道:“把它收好,記住就是丟了命也不能丟了它!”
見東方耒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入了儲物戒指,東方極又繼續說道:“你立刻回去收拾東西,兩個時辰後跟隊伍出發,然後別管他們,你的任務是去商國,找到方林,把那個東西給他,並且告訴他,無論以後聽到任何關於東方家的消息都要冷靜,切勿衝動,以後恐怕整個家族都要靠他了。然後你就跟他一起,聽懂了嗎?”
東方耒聞言皺起眉頭道:“可是家主,孫兒不明白······”
東方極立刻打斷他的話道:“你無需明白,照做就是。”
東方耒不再多言,下去準備去了。而東方極卻是自言自語道;“哼,你想要我們東方家滅絕,我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