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國西域已經有九成都成爲了歸元宗的地盤,大小宗門世家投誠的投誠,覆滅的覆滅,只剩下一個紫極宗憑藉着大陣困守紫極山,而且也只能龜縮不出,而對於此,西域的域主殷驕卻是不聞不問,一副任憑事態發展的架勢。
紫極宗大殿內,一片愁雲慘淡,李夢陽端坐上首衝着下面的一名長老問道:“康長老,今兒個又有多少弟子逃跑?”
一名乾瘦的半大老者起身,別看他外表不怎麼樣,可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赫然是奈何境返虛的強者,他衝李夢陽拱拱手嘆了口氣道:“哎,李太上,咱們今兒個又有近百名弟子逃跑啦。”
“那麼你是怎麼處理的呢?”李夢陽又問道。
“嘿嘿,還能怎麼辦,這些要逃跑的弟子留是留不住的,就算勉強的將他們都留了下來,結果肯定會鬧出事來的,所以,我也就只是看着他們離開,保證他們沒有拿走宗門的任何東西就可以啦。”康長老苦笑一聲道。
李夢陽點了點頭,這時候,坐在康長老旁邊的一位長老卻是皺眉道:“李太上,從咱們封山以來,逃跑的弟子已經達到了十之一二了,最先還只是一些外門弟子和雜役,可是現在竟然已經有內門弟子開始逃跑了,我恐怕再這麼下去的話,就連我們的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都要禁不住逃跑了呀。”
李夢陽也是滿臉的無奈,道:“歸元宗的這一手釜底抽薪很是厲害,強攻了兩次無果後,他們便採取了這樣的策略,說實話,我們不怕他們強攻,可是像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卻是正好戳中了我們的軟肋呀,不知榮長老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榮長老苦笑着搖了搖頭,而這時候做在康長老對面的一位老嫗卻是開口道:“李太上,老身覺得咱們目前最急迫需要解決的是我們的資源儲備問題,最近這半年多以來,我們可以說是隻出不進,雖然咱們紫極宗有多年的積蓄,可是也禁不住這種坐吃山空的做法呀,尤其是田中陽掌控凌華派以來,我們更是連一點支援都沒有啦,老身算過,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我們頂多還能撐上一年多一點就會到山窮水盡的程度啦,所以解決資源的問題當是刻不容緩吶。”
李夢陽長出了一口氣,道:“何長老所言極是,解決資源的問題刻不容緩,那麼何長老可有什麼想法?”
“李太上,老身以爲照我們紫極宗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唯有投靠朝廷,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而且也可以看得出來,朝廷也不想在我們的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所以才用這種不溫不火的方式來慢慢的熬死我們,不過老身卻是有個暫時緩解的法子。”何長老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弄得這一衆的長老們哭笑不得,李夢陽也苦笑着搖搖頭,心說:“這何老太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喜歡戴高帽子呀。”
不過在表面上,卻是要給足她面子,誰都知道,要不然這個老太婆可是會發飆的,於是李夢陽乾咳了兩聲裝作急切地問道:“什麼法子?”
見到李夢陽的這副表情,何老太非常的滿意,呵呵笑道:“你們可還記得咱們的望紫城,嗯,現在卻是已經被歸元宗給佔了去,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卻是沒有可能將之完全的消化,也就是說裡面的人大多數還是向着我紫極宗的,所以,這一點我們就應該好好的利用啦。”
大殿中一陣的靜默,片刻後康長老率先開口問道:“何長老,咱們要怎麼個利用法?”
“根據咱們的情報,歸元宗佔領瞭望紫城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將那裡的資源都搬走,卻反而還往那裡運送了大批的資源,現在就堆放在倉庫之中,更有甚者,他們還強佔了城中所有的商鋪,也將資源都搜刮進了倉庫,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何老太卻是越說越興奮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她的話就被李夢陽給打斷了:“何長老,難道你就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何老太聞言就是一愣,榮長老卻是苦笑着提醒道:“望紫城可以說就在咱們紫極宗腳下,何長老,如果是你的話,會不會將這麼大批的資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敵人的面前而不派什麼看守呢?”
何老太聞言搖了搖頭,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引誘我們前去打劫,然後好一舉將我們的高手都擒下!”
其他長老也都點頭表示了認同,何老太卻是有些不甘心,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說那歸元宗的宗庫已經裝滿了別派的資源,再也裝不下了,所以這望紫城的東西也就先放在那兒啦。”
然而,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自己卻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當然也就沒有人再說什麼反對的話了,這時候李夢陽又突然問道:“康長老,那些逃跑的弟子都能安全的逃出歸元宗的封鎖線麼?”
而康長老卻似乎早就知道了李夢陽要問這個問題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開口道:“哎,那重重的封鎖線,再加上對方似乎又佈設了監視陣法,他們又怎麼可能過得去,只是離山不超過兩裡就全部被擒啦。”
“李太上,我只是擔心,他們將這些弟子都給洗腦了,然後在我們資源最匱乏的時候將他們都放出來蠱惑人心的話,到時候咱們會很快崩潰的。”康長老緊接着又補充道。
“哎,也不知道馬太上什麼時候閉關結束,如果有他在的話,咱們還可以全力一搏。”也不知道是哪位長老嘆息了一句。
大殿中頓時就是哀聲一片,就在衆人都無計可施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名弟子的聲音:“稟報太上長老!”
李夢陽聞言一驚,一揮手,大殿們立刻質押一聲打開,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抱拳道:“啓稟太上長老以及各位長老,剛纔李師兄帶着一批弟子準備要逃跑,被我們給攔下了,現在雙方正在僵持,弟子特來請各位長老做主!”
“什麼!李恆一身爲首席核心大弟子,平日裡享受宗門無數的資源供應,值此危難時刻,他不想着如何令宗門度過難關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煽動其他弟子一起離宗,這又與叛宗何異,真是該死!”一名脾氣火爆的長老立刻就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
李夢陽淡淡的道:“走,我們去看看。”可是,誰都能聽得出來,那聲音中充滿了寒意。
山門口處,一大幫的弟子圍聚於此,中間有兩幫弟子在對峙着,每一方都有好幾百人的樣子,其中一名陰陽境的弟子喝道:“李恆一,平日裡宗門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離開,還要煽動這麼多的師弟師妹跟你一起離開,你這麼做對得起宗門多年來的培養麼?”
對面一名容貌俊美的青年有一種蔑視的眼光看着那說話的青年,淡淡地開口道:“宗無傷,別說那些什麼大道理,那隻不過是在爲你自己的猶豫和怯懦找接口而已,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其實你早就想離開宗門了,只不過是因爲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所以才遲遲的沒有動身罷了,而現在看着我們這麼多人都要離去,你又不甘心,所以才作出這麼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哼,虛僞!”
宗無傷聞言,一張臉都氣成了醬紫色,指着李恆一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在一名弟子高盛叫道:“長老來了!”
李恆一聞言心下就是一驚,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長老前來阻攔,於是眼中殺機迸現,寒聲道:“宗無傷,你要是再不讓開的話,我就殺了你!”
“哼,李恆一,你以爲你是誰,我雖然敵不過你,不過你想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我還要在長老們的面前分辨一下,你剛纔污衊我的那些話可是鼓動了不少在場的弟子呢,哼,今兒個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李恆一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卑鄙小人!”宗無傷目光堅毅的道。
就在李恆一想要動手的時候,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住手,李恆一,你是要同門相殘麼!”
李恆一聞言渾身就是一震,所有紫極宗的弟子都知道,宗門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得同門相殘,如有違着,和該當誅!也就是說,他現在如果動手的話,同門相殘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現在李夢陽就算是當場將他擊殺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該。
李恆一咬着牙收回了元力,看着緩緩行來的一衆長老,李夢陽也看着李恆一,淡淡地問道:“李恆一,宗門向來都沒有虧待過你,而且還大力的在培養你,以你的資質,恐怕再過兩年就能被收做親傳弟子啦,爲什麼要不告而別,而且還要煽動衆多的師弟師妹跟你一起離去,你可知道,這種行爲可是等同於叛宗啊。”
在衆多長老的面前,李恆一卻是不敢託大,拱手道:“太上長老,宗門對我李恆一確實不錯,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我李恆一也對宗門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不說別的,宗門珍藏榜上前十的寶物中,有三件就是我李恆一所貢獻出來的,還有在宗門任務完成榜上,我李恆一也高居第三,三年前的全國宗門弟子大比上,我李恆一也代表宗門出戰,一路拼殺,終於拿到了全國第一,爲宗門贏得了榮譽,這些我李恆一可都是衝鋒在前,從未後退過,敢問太上長老,我李恆一有哪裡對不起宗門啦?”
這時候,何老太卻是開口道:“宗門爲弟子提供良好的修煉環境和修煉氛圍,促使弟子日益強大,而弟子也當盡力維護宗門,爲宗門的發展壯大而拼搏,這是本分,根本就不能成爲某些人炫耀的本錢,可是李恆一,你自己說說,你今天的行爲,可是對得起宗門多年來的培養?”
何老太的這一番話頓時就獲得在場大多數人的贊同,而對此,李恆一卻是絲毫不爲所動,神態恭敬但卻語氣冷漠的道:“何長老,您說的我贊同,可是那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宗門要值得弟子去拼搏,可是您看現在,歸元宗步步緊逼,而我們這些昔日的大宗門弟子卻只能被約束得龜縮在大陣之中,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是等再過一段時間,資源短缺的現象就會體現出來,到時候,恐怕我們這些弟子的修煉資源就會被剋扣,到了最後,宗門恐怕就會連最基本的資源發放都不能保證了,請問,我們留在這樣的宗門裡有什麼前途,這樣的宗門有什麼值得我們去拼搏的?”
不得不說,這個李恆一卻是能說會道,他這一番理論說出來,頓時就在場的許多弟子都贊同了他的這個觀點,而一旁的宗無傷卻總是感覺有那裡不對,但是有心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着衆多弟子眼中異樣的神采,李夢陽心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暗道:“都說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可是想要同生死卻是難上加難吶,罷了,罷了,他們的選擇也未必就是錯的,要走就讓他們走吧。”
想到這裡,李夢陽壓下了衆人的辯論,淡淡地開口道:“李恆一,你要走,本座不攔着,不過你卻不能帶走宗門的一草一木,至於你們其他人也是一樣,誰若是想要離開,儘管離開便是,不過從此以後,你們與我紫極宗便不在有任何情誼,今後也更不能以紫極宗弟子自居!”
說完,李夢陽一揮手,在山門前就出現了一座陣法,他解釋道:“從陣法通過,你們有沒有拿宗門的東西自可分辨,好啦,現在要走的人大可離去!”
李恆一聞言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的輕鬆,原本他都已經打算好拼死一搏了,不過,看着李夢陽佈設出來的法陣他又有一些躊躇,這些年來,他可是沒有少用這個首席核心弟子的身份來中飽私囊。
可是緊接着,他又聽到了李夢陽繼續說道:“機會只有這一次,今天過後,護宗大陣將作出調整,任何的弟子名牌都不得通過大陣了,也就是從今天以後,凡是想要離開宗門的人都將被視作叛宗,將會被當場斬殺!”
李恆一不再猶豫,一咬牙,將自己這些年所得到的大半東西都留了下來,那林林總總的修煉資源,甚至是一些珍寶級的物品晃得在場的弟子們都有些眼花,緊接着,李恆一便頭也不回地通過了法陣,穿過山門急速地奔馳而去。
有了李恆一這個開頭,就開始陸陸續續地有弟子通過法陣離去,一開始還只是三三兩兩,到得後來就變成了成羣結隊了,一開始的弟子還覺得心裡有些過不去,朝着李夢陽等一衆長老躬身致歉,到得後來,就乾脆直接離去,連這最後的一塊遮羞布都扯了去。
宗無傷站在一旁,看着這一羣羣,一隊隊離去的師兄弟們,氣得牙關緊咬,雙手的骨節都握得噼啪作響,後來,他實在受不了了,大聲喝道:“你們難道就真不念一點兒宗門的培養之恩麼,像你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作爲武者,又憑什麼想要在修爲上更進一步,你們的心已經怯懦了,你們將永遠活在背叛的陰影之中!”
然而,對於他的叫喊卻是沒有人理睬,該走還是繼續要走,就在這時,一陣女子的哭泣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名二十七八歲,容貌俏麗的女弟子死命地抓住一名相貌俊朗的青年弟子的衣袖哭道:“凌師兄,你不要走好不好,就算是爲了我留下來,只要你肯留下,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師妹,你別拉着我呀,紫極宗已經沒有前途啦,要不,你也跟我走吧,就憑咱們的實力,到了外面去哪兒找不到一個落腳之地呀,你爲什麼就是要死心眼地留在這個兒陪着這個毫無前途可言的宗門一起沒落呢?”青年大聲道。
“可是師兄,難道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無依無靠,是宗門收養了我們,傳我們武功,二十多年的培養我們纔有了今天的這一身本事,現在宗門有難了,你卻要拂袖離去,這麼做你的心裡就過得去麼?”女子哭道。
“哼,宗門,宗門,其實在你的心裡就只有宗門沒有我,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宗門好啦,別拉着我,從此以後,你我恩怨兩清,互不相干!”青年大聲喝道。
“可是師兄,你就算不是爲了我,也要爲了你的孩子考慮呀,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呀!”女子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嘶聲尖叫道。
青年聞言呆了呆,不過隨即又獰笑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種還未可知呢,賤人,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追求者可是不少吶,最先離開的那個李恆一也就是其中的一個吧,哼!”
青年說完,猛的一抖衣袖,掙脫了女子的拉扯揚長而去,李夢陽見狀冷笑一聲,喃喃道:“真是宗門培養出來的好弟子啊,嘿嘿,內門排名第三的凌瞬,享受着宗門無數的資源,在長輩無微不至的關懷中成長起來,結果到了最後卻只剩下背叛,到是那名女弟子,雖然名聲不顯,可是對宗門卻是忠心耿耿,這樣的弟子沒有去培養,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真是瞎了眼吶。”
看着越來越多的弟子離開,宗無傷已經沒有生氣的力氣了,只是擡起頭,靜靜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夢陽的聲音傳來:“還有沒有弟子選擇離去的,最後的一刻鐘啦,有要離開的就趕快離開!”
就在這時,三名中年人走來,朝着李夢陽一拱手道:“李太上,我等三人決定離開了,這麼多年來承蒙紫極宗照拂,我等無以爲報,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在此立誓,絕不與紫極宗爲敵!”
李夢陽沒有說話,而旁邊的康長老卻是開口道:“三位客座長老真的決定要離開了麼,呵呵,沒想到咱們這麼多的情誼,終於還是要散了。”
其中一人苦笑道:“人生無不散之筵席,我等這就告辭了,保重!”
說完,三人竟不再有任何留戀地離去,最終,陣法關閉,一番清點下來,弟子離去的竟然有八成還多,就算是核心弟子也有一半選擇離去,不過令李夢陽等人感到欣慰的是,親傳弟子卻沒有一人離開,長老也沒有一人離去,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五位客座長老留了下來,這五人都是在紫極宗呆了上百年的老人!
李夢陽呵呵一笑,調侃道:“這一下,咱們的資源足夠支撐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衆人聞言也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但是那笑聲中卻又帶上了滿滿的苦澀,這時候,李夢陽雙臂一震道:“各位,咱們紫極宗原本還有二三十萬人,而現在,咱們卻只剩下三萬人不到了,接下來,紫極宗的存亡就係在了我們這些人的身上,不過,我們卻是有很大的機會要隨着宗門一起覆滅了。”
“李太上,弟子知道自己實力低下,但是我們都是靠着宗門的培養才成長起來的,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宗門的!”宗無傷大聲喝道。
“誓與宗門共存亡,誓與宗門共存亡!”所有人齊聲吶喊,這種情緒很快就感染了所有人,包括那些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傢伙們。
“呵呵,各位興致似乎都很高啊!”就在衆人的情緒達到了頂點的時候,一聲輕笑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誰!”李夢陽渾身一個激靈,隨即就是一聲爆喝,要知道,在這種時候居然有人無聲無息地穿過他們的大陣屏障來到他們的附近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李夢陽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隨即喝道:“方林,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一下,李夢陽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是方林就絕對沒有問題了,因爲這些大陣全部都方林主持給他們佈設的,包括傳送陣,只要方林想,就算是他們這邊將傳送陣關閉了都沒用,除非將其全部毀去。
“師祖!!”一聲驚叫傳來,一條紫色的倩影一閃便撲入了李夢陽的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
“呵呵,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見到了師祖應該笑纔對呀。”李夢陽輕輕地撫摸着文月兒的頭,嘴上雖然是在笑,可是眼角卻有淚花浮現。
“師祖,嗚嗚,嚇死我啦,真是嚇死我啦,你都不知道,當聽到宗門出事的時候我有多麼的着急,可是方林說短時間內宗門不會有事,非要先把那朝廷的力量解決了再說,明明知道人家擔心得要死,卻不讓人家回來,我都恨死他啦,嗚嗚嗚~~”文月兒哭着道。
“好了,好了,你這不是回來了麼,你看,師祖還有各位師兄弟們還有各位長老也都在呀,別哭了,你看,師兄弟們都在笑你呢,哈哈。”李夢陽嘴裡安慰着文月兒,卻是衝着方林一瞪牛眼。
方林對此也只能苦笑,而這時候紫極宗的其他人的鼻子中也都有些酸酸的感覺,過了好久,文月兒纔算是哭夠了,擦乾眼淚站到了李夢陽的身旁,一雙手卻是死死地抓住李夢陽的胳膊,就彷彿是她一放手李夢陽就會飛走一般。
李夢陽也是苦笑不已,只能任由她抓着自己,不過心裡卻是非常的受用,看向方林道:“你小子,怎麼樣,自己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沒有?”
方林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四周,那意思相當的明瞭,這些弟子長老們也都會意,立即就告辭準備要離開,這時候李夢陽卻是一擺手道:“沒事,方林,這些都是我紫極宗最爲核心的弟子和長老,從今天起,紫極宗對他們將沒有任何的秘密!”
衆人聞言,心中狂震,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夢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光光意味着絕對的信任,更是意味着以後他們便是紫極宗絕對的核心成員,也就是整個紫極宗的權力核心了。
方林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於是便開口道:“田中陽那不過是朝廷派來的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剛說到這裡,文月兒卻是突然打斷了方林的話,興奮道:“師祖,您可是不知道,我們可威風啦,在我們裡面可是有着不止一位生死境強者哦,嘻嘻。”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都是一片驚叫聲傳來,許多女弟子更是震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李夢陽震驚地看着方林道:“小子,月兒丫頭沒有胡說八道吧!”
雖然他也知道文月兒的性格,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胡說,不過他卻是不敢相信,最開始他還以爲是邀月出手了,方林只是笑了笑,衝着身後的塔卡和夢依使了個眼色,兩人隨即便放出了生死境強者的氣勢,雖然是一放即收,不過李夢陽等人卻都是大汗淋漓了。
仰天長嘆了一聲,李夢陽開口道:“你小子,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呀,北國一行,回來後實力就又暴漲了一大截,呵呵,現在恐怕就連朝廷都不能拿你怎麼樣了吧。”
“嘻嘻,師祖,你不知道吧,咱們可是打了不少的漂亮仗吶。”文月兒興奮地將自己一行人這段時間以來的作爲都給衆人講了一遍。
當一衆人聽到方林的隊伍中居然有八位生死境強者,三位九級以上的靈陣師,還有二三十位的輪迴境、準生死境強者的時候,全部都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直到這時,文月兒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放出神念探查了一番過後,驚訝地問道:“師祖,咱們紫極宗怎麼就只有這麼點人了呀,難道其他的師兄弟們都被那歸元宗給殺掉了麼?”說着,她的眼淚又要往下掉了。
李夢陽長長地嘆了口氣苦笑道:“呵呵,你的那些師兄弟們吶••••••”
接下來李夢陽便將紫極宗將要面對的困難以及那些弟子們的選擇都說了一遍,聽得文月兒小臉氣得通紅,將那些忘恩負義的傢伙好一頓痛罵,然而,接下來李夢陽卻是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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