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更重要的是,你看這個地點。”
龍子涵指着卷宗說道:“這裡是楓樹林,經常有人去看那風景的,所以我推斷,那當時不會只有房維信一個人的腳印。而卷宗上缺未寫明,是否還有其他人的腳印。而且,死亡時間是7點,7點鐘,現場怎麼可能沒有人?”
艾琳微微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龍子涵說道:“意思就是,當年審案的人,或許只是在衆多腳印中,對比到了房維信一個人的腳印,就將他強行定案,並沒有仔細覈查。”
艾琳想了想說道:“以前偵破案件的手段確實……而且,那個年代,醫學技術也沒有那麼先進,有冤案、錯案也是正常的。”
“原本房維信的父親找來的時候,我只是有些懷疑,而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案子充滿了漏洞。”
艾琳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找出當年偵辦這個案件的警察來問問?”
龍子涵看向艾琳,問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艾琳白了龍子涵一眼,說道:“我先去掉警局人員資料,覈對這幾個警察看看。”
而艾琳調查的結果,卻讓這個看起來簡單的案子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當年偵辦此案的四個警察,全部在此案完結後,以各種理由,陸續離開的上海灘,如今已經聯繫不上了。
而其他跟着四人一起插手案件的人,只是負責跑腿、抓人,對案件知道的並不多。
龍子涵看着手裡的卷宗,微微的皺起眉頭,幽幽的說道:“這太奇怪了。”
艾琳點頭說道:“確實非常奇怪,所以,這個案子……”
龍子涵吩咐道:“去查查他們四個當年的頂頭上司是誰,看看能不能聯繫上。”
這四個人都離開了,那作爲他們的頂頭上司,應該對當年的案件知道一些吧?
下午,莫北和劉元恆的調查也得到了信息回饋。
莫北說道:“名叫開心的女人,父親叫開茂學。經過戶籍調查,他們一家遷去了桐鄉烏鎮。”
十五年前是個小姑娘,如今,也已經是三十來歲,比他們這羣人年紀還大的少婦了。
劉元恆補充道:“我已經聯繫了那邊的警方,讓他們尋找開心覈對當年的事。”
龍子涵點了點頭,問向艾琳:“伯母那邊怎麼說?”
艾琳說道:“我媽說,對於當年的案件,她當時也表示過懷疑,因爲她曾去過疑犯家附近蒐證,瞭解疑犯人品。但是,所有鄰居對他都是讚不絕口,表示不能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後來,我媽去過學校,學校方面表示,他是個品學兼優、樂於助人的好學生。”
莫北分析道:“照常理說,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兇手的性格肯定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平時也不會表現如此優秀吧。”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上一次楊崢的案件,艾琳曾對戀童癖做了一個心理分析。跟本案疑犯對比,兩者反差太大。”
艾琳點頭說道:“是的,而且,疑犯房維信到死都堅稱自己是冤枉的。他的口供中也稱,他是案發當天下午,一個人去了楓樹林讀書,不慎將日記遺失。”
艾琳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案件時隔十五年之久,偵辦案件的警察不知去向,當年的證物都將兇手指向房維信,而趙小妮的屍首也已經變成一副白骨,就算找到了那個叫做開心的女人,先不說她能不能記清當年跟房維信邂逅的確切時間,就算她能證明,我們恐怕也會證據不足無法翻案吧?”
莫北微微皺眉,說道:“明知道有問題還查不出來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很快的,烏鎮那邊警方傳來消息,名叫開心的女人證實,案發時,她確實跟一個名叫房維信的少年在學校後的公園裡,有過一個美好的邂逅。
要問開心爲什麼記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爲,那天是她的生日,而他也是在生日這天,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收到消息後,龍子涵猶豫了一番,幽幽的說道:“還是應該再檢查一下趙小妮的屍體啊!”
當趙家人同意後,龍子涵等人將趙小妮的屍骨從墳墓中取了出來……
棺木前,龍子涵陪着楚伊人一起在檢查。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在趙小妮的骸骨脊椎上發現了異物。
龍子涵問道:“這是什麼?”
楚伊人拿出鑷子,從趙小妮的骸骨脊椎上,取出異物後,的說道:“似乎是一根折斷的針……”
“異物在腰椎的第2節和第3節之間……”
龍子涵猜測着說道:“外貌十分陳舊,會不會是生前或是被害時無意間被刺入腰椎,死後隨葬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具體怎麼樣,還是回去查查看吧。”
回到警局後,經過檢測,楚伊人說道:“那根折斷的針被證實是普通的小號縫衣針,中心直徑1.2毫米。我們將市面上的針帶回來進行對比,發現,直徑在1.2毫米的針只有兩種,一種是針長6釐米,針孔長10毫米,寬0.7毫米的。另外一種是短針,針長4.8釐米,針孔長10毫米,寬0.7毫米的。”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
楚伊人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只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龍子涵嘆了口氣,心情壓抑的說道:“我只是擔心,幫不到枉死的趙小妮……”
楚伊人問道:“那麼房維信呢?”
龍子涵說道:“死者的腰椎間有一根這段的針,我問你,如果是正常人腰椎間有一根針的話,他會察覺不到疼痛嗎?”
“肯定會出問題的。”
龍子涵說道:“那麼,我們只要問問趙小虎和他的父母,瞭解一下趙小妮生前有沒有說過腰痛不就可以判斷了?”
楚伊人微微皺眉,表示不懂。
龍子涵解釋道:“我們現在可以假設性的推斷,死者有可能是在死前與兇手發生糾纏的時候,無意間讓針刺入腰椎,從而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