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山搭眼看了一眼四張照片，說道：“我每天見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特意對誰有印象？”
爲了辦案方便，這四張照片，都是死者生前的照片。
龍子涵問道：“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李銘山不耐煩的說道：“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問我也沒有用啊！每天跟我拍照的人，沒有二十個，也有三十個。等他們衣服換號了，化妝化好了，我就像個擺設一樣，往那一站，嘿嘿一笑，任務就完成了。”
艾琳說道：“李老闆對合影這條財路，似乎非常不滿意。”
看李銘山的在評論這件事時的態度，很顯然，這個斂財的主意不是他想的。
這個錢，似乎進的也不是他的口袋，而且他好像還很反感這個斂財的辦法。
察覺自己失言，他趕忙收斂起神色，淡淡的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要亂說話。”
龍子涵跟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問道：“李老闆有沒有女朋友？”
李銘山臉色忽然難看了起來，他眉毛微微收緊，下巴擡起，停頓了一下，開口道：“沒有！”
艾琳疑惑不解的問道：“李老闆爲什麼傷心？”
李銘山嘴角微微一抖，而後，笑着問道：“我怎麼傷心了？”
艾琳說道：“李老闆剛剛表情告訴我，我的問題讓你回想起來了一些傷心的事情。”
李銘山看向艾琳，神色沉重的說道：“她死了。”
艾琳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無心挖掘你的往事，我只不過是想要多瞭解一些，看看對破案有沒有幫助。”
李銘山閉起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副準備休息的模樣，說道：“我累了，若是沒事，兩位可以先回了。”
龍子涵問道：“李老闆戲唱的這麼好，應該會有一些瘋狂的戲迷吧？”
李銘山冷冷的說道：“別人的事，與我何干？我不知道！”
“哎？你這人真是……”
這時候，一直在一旁保持安靜的莫北有些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
龍子涵擡起手，示意他不要去管。
隨後，三個人轉身離開。
然而離開的同時，龍子涵看到門口的垃圾桶裡，有一塊姜……
走出一段路後，莫北疑惑的問向龍子涵：“龍少，咱們就這麼離開嗎？不問問清楚嗎？”
龍子涵說道：“他沒有作案的時間，也沒有動機，既然他不願意多說，我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有這個時間，不如問問這戲院的其他人。”
說着，他看向後臺的化妝間……
化妝間內，地方非常寬敞。
四周掛着許許多多的戲服，此時，還有化妝師正在爲客人化妝。
眼前這位化妝師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年紀大約在二十出頭。
化妝的女孩兒經過一番“點綴”之後，也是楚楚動人。
“你好，打擾一下！”莫北出聲打斷到。
化妝師對自己眼前的女孩兒笑了笑，揉了揉女孩兒的頭，哄道：“化好了，很美！乖，我這裡還有事，不陪你了。”
女孩兒羞澀的說道：“好！”
看着女孩兒離開，化妝師看向三人，問道：“三位是……”
莫北拿着四名死者的照片走向化妝師，問道：“請你看下，你見過照片上這四名女孩兒嗎？”
他看了看照片後，說道：“我見過……”而後，他看向三人，問道：“你們是誰？”
龍子涵拿出證件，自我介紹道：“我們是警察，來這裡，是爲了調查案子。怎麼稱呼你？”
“我叫譚毅。”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譚毅，現在可以回答剛剛的問題了嗎？”
譚毅說道：“他們前段時間來拍照，是我爲他們化妝的！”
“爲什麼印象這麼深？”
照理說，他每天爲那麼多人化妝，應該不會一眼就認出來照片上的四個人，是自己化過妝的女孩兒。
譚毅回答說：“因爲她們的鼻子非常好看，我建議她們化的落梅妝。”
莫北皺起眉頭，不明所以的問道：“落梅妝？”
譚毅解釋道：“就是在額上畫梅花瓣。”
“相傳宋武帝的女兒壽陽公主在梅花樹下休息之時，恰巧有一朵梅花落於額頭，宮女們瞧見了，認爲非常美麗，而後，競相模仿，不久之後，這‘落梅妝’也便流行了起來，一直至宋代都盛行不衰。”
聽了龍子涵的說話，譚毅有些崇拜的說道：“先生博學，在下佩服。”
幹戲曲這一行當的人，連說話都文縐縐的。
“她們來這裡具體哪一天還記得嗎？”
譚毅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是記不清了，不過，拍照的那裡有登記。”
龍子涵問道：“化落梅妝的人多不多？”
譚毅搖了搖頭：“這落梅妝要看臉型和五官，還有搭配合適的服裝才相得益彰，不然就弄巧成拙了。這自然是有的人適合，有的人不適合。”
龍子涵問道：“所以，在你看來，怎麼樣的臉型和五官才適合落梅妝？”
譚毅說道：“照片上的四位跟李老闆一樣，鼻樑高高，瓜子臉，化落梅妝剛好適合。我當時也是跟她們這麼說的，所以，她們聽了我的建議，畫上了落梅妝，穿上戲服去跟李老闆拍的照片。”
譚毅此話一出，龍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
“聽你這話，李老闆也化過落梅妝？”
譚毅說道：“以前啊，李老闆就最喜歡落梅妝了。剛剛出道的時候，就是反串女戲，當時還是我爲他化的落梅妝。嘖嘖嘖，美豔絕倫，驚豔動人啊！”
龍子涵問道：“昨晚十點左右，你在哪裡？”
譚毅回答說：“在這裡啊，十點鐘還沒散場呢，我肯定是在這裡堅守崗位了。”
龍子涵問：“連着四天，你們戲班都是幾點散的？”
“呦，這幾天生意特別好，差不多要忙到十一點呢！”
“可有娶妻？”
譚毅笑了笑，回答說：“還不着急，等幾年再說。”
龍子涵又問：“那現在是有女朋友了？”
他可還記得，剛剛譚毅對那個女孩兒說話時的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