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法夫尼爾探出了海面,鹹腥的海風拍打在它的臉上,環顧四周入目皆是大海。
除了海水周圍什麼都沒有。
法夫尼爾有點茫然
它這是在哪?
算了,認定一個方向往前遊總能看到陸地的。
它把頭露出水面辨認方向,四肢在水裡刨動,噗嚕噗嚕的往前遊。
爲什麼不用飛的?
開什麼玩笑,它剛剛纔遇到了一堆的探測儀器,保不齊天上就有十個八個的衛星對準附近。
要是飛起來被人類發現了怎麼辦?
它對自己這副外貌還是心裡有點數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的生物。
到時候被人類的軍隊,特別是自詡自由燈塔的阿美莉卡軍隊給突突突了它都沒地方哭去。
對於人類的武器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曾經作爲人類的法夫尼爾自認爲還是比較瞭解的,它敢肯定自己是沒辦法扛得住機槍射擊的,至少目前不行。
所以法夫尼爾非常從心的用標準的狗刨姿勢認準了一個方向在遊。
也不知道遊了多久,海天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色。
陸地的身影出現在地平線上。
法夫尼爾加快速度遊了過去。
但到了之後它才發現,這根本就不算是陸地,連小島也稱不上,完完全全就是突出海面的礁石。
這種大小的礁石在大海上比比皆是,它們沒有任何的價值,連衛星地圖上都不會標註出它們的存在。
除了有可能航行到附近的船員們會有印象之外,沒誰會在意這些小小的礁石。
法夫尼爾攀上了礁石,這礁石甚至沒法容納它躺平在上面。
這也太小了,我就七米左右的體型都容納不下嗎?
試了一下礁石的材質,法夫尼爾發現礁石並不堅硬,它只要輕輕用力就能弄碎。
於是法夫尼爾開始動手開始在礁石上面打洞,漸漸的一個簡陋的洞穴被法夫尼爾挖了出來。
試了一下剛好能把它裝進去,並不舒適,但也算是達到法夫尼爾的要求了。
已經很累的法夫尼爾把自己身體塞進了狹隘的洞穴裡,眼睛一閉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它再也沒有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
噠噠噠噠~
螺旋槳葉轉動的聲音響起。
在艙室內兩個人探頭探腦的觀察着附近的海面。
“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耳機裡響起了同事的聲音
螺旋槳葉片的噪聲十分大,在直升機裡相鄰坐着的兩人也要依靠通訊設備才能順利的交流,否則他們必須扯着喉嚨大喊才能讓別人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沒有,除了海水還是海水。”
黑人里根回答。
此時此景他不由得想要吟詩一首:
大海啊,你全是水
這裡附近就是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之後信號就消失不見再無音訊。
里根覺得吧,距離信號消失已經過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有找到的希望。
而且他們這麼認真幹嘛呢,獵人計劃已經被停止了,他們爲之奮鬥的一切都化爲了泡影,再發生什麼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愚蠢的政客們指望着依靠高聳的城牆來保護自己,獵人計劃倒在了斷裂的資金之下,他們的工作變得毫無意義。
隨便應付下就得了,反正他們不是有無敵的城牆嗎。
里根用無所謂的態度隨意的看看海面就算了,他早已失去了動力根本就沒有認真工作的打算。
“那邊好像有個小島?”
突然間里根看到了遠處有一個小小的島嶼,出於職責他還是提醒了一下。
直升機靠近了過去。
長條形的小島不大,里根目測只有不到二十米的長度。
類似的小島在太平洋上多得是,連股溝地圖都不會顯示,沒有誰會在意它。
唯一有點不太尋常的只有上面有一個大洞了,但陽光照射進去讓裡面的情況被一覽無遺,洞穴裡面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沒有太在意,不過就是一個小島罷了。
象徵性的轉了兩圈表示“自己有認真調查”之後,機組就往基地方向飛去。
基地內部也多了一份未被驗證的檔案,這種檔案不過是相類似的無數檔案中不起眼的一份。
如一杯水倒入了海洋,它迅速的被同類型的文件埋沒了。
夕陽西下,長達二十二米的綠龍從海里爬上了小小的礁石,對於它的體型來說這確實很小。
法夫尼爾打了個飽嗝,從胃裡涌上來的強烈魚腥味讓它直翻白眼。
由於並沒有太過於明顯的參照物,所以法夫尼爾一直都還以爲自己的體長還是在原來的7米左右。
本來體型已經算是很大的各種深海魚類對於法夫尼爾的體型來說實在是不夠看的,一兩米的大型魚類還不夠它塞牙縫。
沒有察覺到自己體型龐大的法夫尼爾還在嫌棄附近的魚怎麼這麼小,一條一條的捕食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它乾脆張開嘴往魚羣裡一懟,把魚直接吞進肚子裡,這種鯨吞式的捕食方法大大的提高了它的捕食效率。
即使有如此高效的進食方法,但一天中它仍舊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進食上面。
法夫尼爾又回到了洞穴裡沉沉睡去,在精神完全養好之前它打算就在這裡苟着再說。
-
“嘿!”
一艘小船上,一位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的老人奮力的提起魚竿,他穿着寬鬆舒適的休閒襯衫,外面還披了一件外套防風。
破舊的小船在海浪中沉浮,船艙裡堆着許多的雜物,有被褥、鍋碗瓢盆、柴鹽醬醋......這些雜物透露出一股濃重的生活氣息,這是老人的全副身家。
這艘到處都長滿了鐵鏽的破舊小船和裡面不值多少個錢的零碎就是老人擁有的全部了。
聽上去似乎很悽慘,但實際上在日本的底層人民中,老人的身家不知道超過了多少個被會社剝削的社畜。
許多在大城市裡打拼的人終其一生可能都沒法買得起一條屬於自己的小船。
老人穩穩的站在起伏不定的船上,他不斷的轉動滑輪收回魚線,手中的動作富有節奏感,依稀可以看見他年輕時那副“大海的好男兒”的颯爽身姿。
“好傢伙!還是條大魚!”
老人的語氣中帶着興奮。他的腳邊放着一個碳爐,上面幾片魚肉正在滋滋的冒着油。
咬住了魚鉤的身影漸漸的被拉近了海面,擁有豐富經驗的老漁民馬上就認出了這是他們當地的特產金眼鯛。
這種魚一般都生活在200米以下的深海里,除非專業的漁船下網否則基本不會被他這樣的垂釣者給吊上來。
今天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大運,居然讓他吊上來一條個頭不小的金眼鯛。
老人舔了舔嘴脣,上一次吃到金眼雕是什麼時候了?像他這種靠着捕魚爲生的孤寡老人,一條金眼雕或許就值他這一趟的油錢了。他的生活並不富裕,生活的壓力不允許他有這樣的花銷。
但今天他決定小小的奢侈一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許久未曾使用過的芥末醬油,品嚐魚肉刺身最原始的鮮美了。
總有外國人對他們的刺身文化有很大的誤解,總覺得他們什麼東西都喜歡吃刺身,但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種類的食材都適合刺身,只有那些最好的食材才能品嚐出那原汁原味的鮮美。
老人平時捕獲到的魚類,絕大部分不適合直接生吃,但金眼雕顯然不是一般的食材。看着釣上來的金眼雕,老人覺得自己的饞蟲都被勾了起來。
但被釣上來的,不只是金眼雕。
老人僵在原地,連掙脫了魚鉤逃跑的高級食材也沒有去管,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從海面下緩緩擡起的巨大怪獸頭顱。
他“咕咚”的淹了口唾沫,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顫抖的說到
“怪、怪獣?!”
金黃色的雙眸轉動,視線集中在老人的身上。那撲面而來的近乎實質的強大威壓讓他大氣也不敢喘。
上帝、佛祖、天照大神或者是海龍王的什麼也好,求求你們保佑我啊,回去後小弟肯定給你們燒幾柱高香。也不管這些神明見了面會不會先打起來,從來不信宗教的老人這一刻拼命的向他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起來。那麼多個神,總歸有一個會靈驗的吧?
要是神真的存在,聽到老人內心裡真實的想法也不知道會不會選擇先打死他再說。
也許是真有哪位神明迴應了他的祈禱,奇蹟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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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有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包工頭站在堆起來的鋼材上扯着嗓子大喊。
“壞消息!”
底下聚集過來的裡有人率先作出了回答。
“壞消息是,有三個倒黴蛋在高空作業時不小心摔死了。”
底下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觸動,更多的是麻木。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這裡有了三個崗位的空缺。高層的作業,更危險報酬也更高。”
這下子工人們沸騰了,他們爭先恐後的想要獲得這一份工作,高風險?拜託,他們能否養活自己的風險本來就足夠高了。
至於那幾個死去的工人?
不好意思,不認識,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