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吹面不寒,此刻的鎮元子早已沒有了剛纔的平靜,聽着秦奮的話,似乎感覺到一絲亮光,卻怎麼也抓不住,功德,法則,輪迴,衆生,一堆的東西雜七雜八,看似有關聯,可這和他又有着怎樣的聯繫?
他一直不問世事,自在逍遙,不拜三清只敬天地,到底對方有着怎樣的方法能指點與他?當世能與他比肩的不多,能指點的更少,此人又是誰呢?
有一點很清楚,這人絕對不是他認識的人中一個,鎮元子不由得緊鎖眉頭,對方此刻貿然前來又有着何種的目的呢?
到了一定的層次就會算計,聖人無爲,不是說啥也不幹,他們也有喜好,也有需求,該爭的也會去爭,正因爲如此,鎮元子反而要想的太多,一時間腦子更亂。
與鎮元子不同,兩個道童倒是很詭異的四處看着,他們就一個想法,看看誰在裝神弄鬼,鎮元子是什麼人,需要別人來指點?滑天下之大稽,這個世界能指點他一二的只有那麼幾個,而他們孤傲的師傅還未必稀罕,那普天之下,還有誰?
“你可知我平時做的最多的事是什麼?”秦奮樂了。魚兒想咬鉤,說明對方餓了,鎮元子是地仙之祖不假,可距離成聖還有一步之遙,可就這臨門一腳邁不過去,這一等可能就是一輩子,他怎能不急。
至於指點對方成聖?秦奮就沒這麼想過,那幾個天仙都是碰運氣瞎貓遇到死耗子,聖人?我去,太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還是忽悠吧,反正要有邏輯,看着靠譜,要是再能有點好處就更美了。
月老這是沒在場,要不然能吐,聽着秦奮這話一出口,他保證很有熟悉感。這特麼不是開始挖坑了嗎?你還有什麼常乾的,說白的就是騙功德唄,只不過這次他忽悠的對手有些吊,吊炸天。忽悠的是鎮元子,月老估計打死都不信,秦大廚敢忽悠這位,簡直就是作死。
那可是準聖啊,聖人之下第一人!
可惜。靠着微信,無非就是聊天唄,秦大廚沒什麼不敢做的。剛問了王母的三圍,就問你怕不怕。
鎮元子正要說話,清風發現不對,到底是底層人物,想的少,不糾結,秦奮這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陰謀。
“休要胡言。師傅此人不能輕信,裝神弄鬼非奸即盜,這明顯是有企圖,不如將其拿下!”清風神色一變,到底是不學好,幹過髒活的,一聽大廚子的話,就自然的想到對方有問題。
可惜,鎮元子不這麼想啊,拿下?怎麼拿。你教教我,到現在都沒發現對方是誰,人在哪兒,你告訴怎麼把他辦了?作爲高人的地仙之祖也很無奈。特麼的算不出來。
這也是他願意相信秦奮的地方,實力擺在那裡,這個做不得假。
“不得無禮,還不退下。”鎮元子喝道,清風一口老血就卡在喉嚨裡,心裡就像被火車碾碎。師傅啊師傅,這小子不對啊,以他多年的混社會經驗,可以看出,對方明顯在下套。
只不過普天之下還很少有人敢來五莊觀瞎搞的,猴子除外,正因爲這樣,很多人都不會去想,鎮元子也不例外,騙了他能有好?
“固所願亦不敢請耳!”鎮元子輕笑道,“孽徒無理,還望道友見諒。”
清風死的心都有了。
秦奮好懸出了一口氣,還是有明白人。可惜,明白也沒用。
“無妨,我豈會跟一個無知道童計較!”大廚子可不是好相與的。
清風雙眼一黑差點暈倒,無知你大爺!敢不敢說沒耍花樣。
不敢,秦奮纔不傻呢。不給所有人開口的機會立刻補充道:“功德!”
功德?鎮元子一愣,秦奮眯起了眼睛,沒錯,就這個,反正往上面靠就對了,萬金油的回答。
清風心道果然,這貨有問題,功德?哼哼,那個東西大家都知道,要你說,不是好東西菩薩們會天天沒事修這個。
加上那一句最常做的,對方的意圖呼之欲出,這話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對方爲功德,跑來這裡肯定也是爲功德。
“功德?”鎮元子有點明白了,他逍遙慣了,對於功德並不是很看重,雖然也有,但不是刻意去做。
“沒錯,既然功德乃天地間最爲神秘的玄黃之氣,那麼必有用處,這是天道規則之一,六道輪迴爲何功德無量?女媧造人是不是?”秦奮說完猛的一停。
留下時間給鎮元子消化,而且人物一個個遞進,六道輪迴功德多,這明眼人就知道,要不然地藏爲何要去地府,女媧造人更不用說,那是遠古神人。地位崇高,不在三清之下。
這樣的人物都要修,更何況他鎮元子。
有道理,地仙之祖點點頭,清風也不反駁,說的是實話,可他明白實話不代表對方沒意圖,真正的忽悠,都是要加乾貨的。
看着師傅有些意動,清風心裡急啊,不斷的在內心大吼,千萬不要上當,對方肯定下套了。
“道友言之有理,可到了我這個層次,普通的功德太少,幾乎沒用,除非像那些菩薩佛陀一般不斷的去積累,可這樣,我的道心便會動搖,被束縛!”鎮元子有些無奈,我自逍遙變成被功德束縛,道心何在?
“道友可記得我最開始問過你什麼?”秦奮嘿嘿一笑。
清風無奈完了完了,這是玩深沉裝大尾巴狼,師傅絕對中招,這絕對是行家。廢話,秦奮從事這個事業很久了。什麼樣的神,什麼層次的仙沒遇到過。
鎮元子眼睛一亮,“三千大道!”
“三千大道,皆可成道不是空話,那麼芸芸衆生都在追尋自己的道,求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鎮元子,你即爲地仙之祖可爲地仙界的生靈,有向道之心者做過什麼?”秦奮猛的話鋒一變,沉聲質問。“既然沒有,你何談地仙之祖?你配嗎?”
清晰的聲音在整個五莊觀上空迴盪,清風一呆,這廝膽子肥。
鎮元子懵了,做過什麼?他做過什麼?不禁開始質問自己,如同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