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逸着急想要坐起來,剛止住的血,又從身體裡面流出來。
他霸道的說道:“我不允許你忘。”
“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別人不允許的事情,我就是要做,別人覺得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要做,我一項叛逆的,你知道的。”水淼淼拒絕的說道。
夜凌逸抿着嘴巴,緊緊地鎖着水淼淼。
他不想死了。
死了,會看不到水淼淼,死了,水淼淼會忘記他,死了,她可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不要死,他想和水淼淼在一起。
外面救護車來了。
夜凌逸握着水淼淼的手,就是不放手,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還是不放。
醫生也着急,對着水淼淼說道:“病人急需動手術,再晚一點,會有生命危險的。”
水淼淼看向夜凌逸,說道:“你再不放手,就只能等死了,你得葬禮,我不會去的。”
夜凌逸的眼角流下來一滴晶瑩的眼淚,痛苦的,留戀的看着她,鬆開了手,被送進了急診室。
水淼淼看着急診室上方的燈,坐在了等候區的椅子上。
手上染紅了,都是夜凌逸的血。
她心痛,心好痛,像是有一隻針孔在抽着她裡面的血,一點一點的放光。
她認識夜凌逸25年,兩個人在一起18年,整天形影不離,睡覺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夜凌逸,醒過來的第一眼,也是去看夜凌逸。
她現在生命中百分之七十的時光是和夜凌逸在一起的。
讓她,如何面對他的死亡。
不捨,心痛,傷害,或者,就是相互的,到了骨髓的最深處,只剩下痛。
然,僅存着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在這裡,她已經是沈墨宸的妻子了,至少兩年內,她應該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心無旁騖,對婚姻忠貞。
那一條條對她約束的條款,也在提醒着她,應該怎麼做?
水淼淼通知了張少芬。
張少芬趕來,看到坐在守候區的水淼淼,又看了一眼還在手術中的門。
張少芬的脾氣瞬間爆發了。
她上前,一掌就搭在了水淼淼的腦袋上。
打的力氣很重,水淼淼悶的一下,腦袋裡閃過一道白光,眼睛裡冒着金星。
身體的痛,如果能超過心裡的痛,那就讓它痛吧。
水淼淼一動都不動,任由張少芬一掌一掌的打着。
張少芬罵罵咧咧道:“你這個掃把星,我家小逸碰到你就沒有好事,小時候你就到我家來搶他飯吃,大了還勾引他,你算什麼東西,我家小逸是你能覬覦的嗎?你就是一個你媽跟野男人生的野種,還敢來告我,你不就看上外面家的錢嗎?我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我要讓你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表子。”
水淼淼緩過神來,張少芬的話就像是強心劑一樣,她凌厲的光瞪向張少芬。
“你還敢來瞪我?小逸要不是爲了你,能去英國留學嗎?小逸要不是爲了你,會出車禍嗎?小逸要不是爲了你,會胃出血進醫院嗎?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張少芬吼道,最後一巴掌甩在了水淼淼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