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慕青知道老公昨晚沒睡好,所以一直沒有叫醒他,而是在廚房裡準備早餐,剛纔聽到打電話的聲音,知道呂成應該已經醒了,正準去臥室叫老公吃飯,卻是聽到了一陣門鈴聲響起。
“這麼早就叫門,誰呀?”慕青打開了木頭門,隔着鐵門問道。
“我是派出所的民警,來調查一個案子,希望您能配合。”外面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說道。
“你們真的是警察,來我家查什麼案子。”慕青臉色一變,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位女同志,還能您開門配合一下我們,我們確實是警察。”門外的警察說道。
“咔嚓……”慕青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打開了家裡的鐵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幾位民警同志,請進吧。”
“呂成在家吧,把他叫出來。”門外,陸續走進來了四個民警,其中一個青年民警說道。
“幾位警察同志,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呂成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穿上衣服走了出來,問道。
“你就是呂成吧,跟我們去派出所有一趟,有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年輕的警察說道。
“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呂成沉聲問道。
“我們是龍井灣區派出所的。”青年警察說道。
“呵,龍井灣區派出所。”呂成輕笑了一下,說道:“你們所長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了,是我們所長親自下的命令。”青年警察說道。
“這怎麼可能?”呂成愣了一下嘀咕道,以他和黃國棟的交情,如果有案子需要自己協助調查,對方不可能不給自己打招呼。
“小同志,我想問您一下,有什麼案子需要我協助調查。是業達公司的盜竊案嗎?”呂成試探着問了一句,以爲沈東平已經報過警了。
“你還有盜竊案,犯的事還不少嗎?沒關係,咱們一件一件的調查。”青年民警說道。
“不是這件案子,那是什麼事情呀?”呂成這下子有些傻眼了,吞嚥了一口口水,道。
“樂成公館僱傭傷人案!”青年民警挺直了腰板說道,好像能辦裡這個案子,有莫大的榮耀一般。
“什麼!僱傭傷人案!這怎可能呢?我老公不會做這種事的。”聽到了青年民警的話,慕青一臉慌亂的說道。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哪個壞人會把罪犯兩個字貼在腦門?哪個犯人不是說自己無辜呀!有什麼情況去派出所說去。”青年警察說道。
“你們先等一下,我要跟你們所長打個電話,我看這裡面應該有些誤會。”呂成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虛壓着右手,說道。
呂成右手微微顫抖,找出了黃國棟的電話,摁下按鈕撥打了過去,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黃國棟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關機了,這怎麼可能呢?國棟哥從來不關機的。”呂成顯得更加慌亂。再次將電話撥打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誒誒,你先別打了。你給哪個所長打電話呢?”青年警察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龍井灣區還有哪個所長呀!黃國棟黃所長唄。”呂成說道。
“昨天,黃所長已經調走了,現在又新來了一個張所長。”青年警察說道。
“什麼!調走了?調到那裡去了。”呂成長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道。
“五環外的黑水鄉你知道嗎?黃所長調到那去了。”青年警察說道。
“黑水鄉!那不是農民工聚集地,京城邊上的城中村嗎?”呂成一臉不可置信的嘀咕道。
龍井灣區是京城非常繁華的區域,區裡不光有高檔住宅、還有跨國公司,以及超市、專賣店、會所、大型酒店,所以黃所長的職位雖然不高,但是每年的油水卻是不小。
而黑水鄉已經在五環之外了,住的都是來京打工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公司,更沒有什麼豐厚的油水,可以說是等於被髮配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呢?他也沒有告訴我呀!”呂成一臉呆呆的神情,手機掉落到地上都毫無知覺。
“嘿,你是真不懂事呀,還是假不懂是呀,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黃所長要是升職、加薪了,那肯定會跟你說呀!”
青年警察瞪了呂成一眼,嗤笑道:“現在他等於是被髮配,還好意思到處去宣傳,那不是打自己臉嗎?”
“陳哥,別給他廢話了,先帶到所裡再說吧。”另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呂成別廢話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我跟你們走一趟,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是清白的。”呂成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老公,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慕青雙手抓着呂成的胳膊,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就是協助調查而已,我又沒有犯什麼事。”呂成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行了,別說了,走吧。”身材魁梧的警察,在呂成背後推了一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
呂成進入了派出所才知道,他被安上了僱傭傷人的罪名,被打傷的對象就是張偉的二叔、二嬸,而且,紅毛哥三人鐵了心要拉他下水。
呂成被逼問了一整天,卻是一直不肯認罪,然而在審訊完成之後,還是被看押在派出所,當鐵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呂成感到一陣恐慌和無助。
呂成蹲坐在牆角牀上,思考着如何解決困境,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外面響起了一陣噪雜的聲音:
“咣噹……看什麼看,快點進去。”
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呂成情不自禁的擡起頭來,看到沈東平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民警,將沈東平推進了鐵門裡面。
“東平,你怎麼也進來了。”呂成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問道。
“呂總,還不是跟您一樣的罪名。”沈東平露出一絲苦笑,道。
“媽的,紅毛哥那三個混蛋,吃錯藥了不成,居然要搞死咱們。”呂成叫罵道。
“呂總。您先別激動,咱們坐下來說。”沈東平深吸了一口氣,將呂成拉到了牆角處,低聲問道:
“張偉,是不是要收購業達房地產公司。”
“你怎麼知道?他也找過你。”呂成質問道。
“嗯,進來之前,他跟我談過了。”
“那個混蛋說什麼?”呂成抓着沈東平的胳膊,一臉憤恨的說道。
“他說……只要咱們把公司賣給他,就可以讓紅毛哥三人改口。到時候不管咱們有沒有罪,都會把咱們給放出去。”沈東平說道。
“去他媽的,他以爲自己是誰呀!這派出所又不是他家開的,紅毛哥三人憑什麼聽他的。”呂成叫罵道。
“呂總。您怎麼還不明白呀?紅毛哥一口咬住咱們,就是受到了張偉的指示,黃所長被人給發配了,也是張偉在背後策劃。”沈東平道。
“這不可能。他不過是一個小中介,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呂成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被押進派出所的時候。看到他和新來的張所長,一起有說有笑的出去了。”沈東平說道。
“那他憑什麼命令紅毛三個人?”呂成問道。
“我聽到過一個小道消息,紅毛哥打了張偉的長輩後,京城的‘光頭彪哥’就放出話,讓道上的兄弟尋找紅毛哥,死活不論!”沈東平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道。
“媽的,這小子路子這麼硬,怎麼他媽早不放屁呀!非得被咱們上門打了,這才反過手來收拾咱們。”呂成一臉後悔的說道。
“呂總,要不然……咱們就答應他吧。”沈東平遲疑了片刻,說道。
“答應什麼!”呂成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答應……把公司賣給他。”沈東平鼓足了勇氣,說道。
“不行,公司是我這麼多年來的心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的。”呂成道。
“那您真想要做監獄,你要是在裡面呆上幾年,公司不還得倒閉嗎?”沈東平勸道。
“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這是京城……”呂成一臉不甘的說道。
“呂總,人家用不着一手遮天,只要伸出兩個巴掌,把咱們兩個遮住就行。”沈東平一臉不屑的說道:
“這些年,您見過的冤.案還少嗎?再說了,咱們兩個真的那麼幹淨嗎?張偉的兩個長輩被打傷,還不是咱們在背後推動的。”
“我不甘心呀!”呂成長嘆了一聲,說道。
“不甘心您能怎麼樣?咱們在監獄裡坐牢,業達公司一樣會倒閉,還不如現在轉給張偉,至少您還能獲得一些補償,也不用再受牢獄之苦。”沈東平勸道。
紅毛哥一直是沈東平再聯繫,如果張偉要搞死呂成,沈東平一樣跟着坐牢,只有說服呂成出售業達公司,沈東平才能夠逃出牢獄之災,所以在規勸呂成這件事上,沈東平可以說是最得力的人選。
“你別再說了,讓我考慮考慮……”呂成呵斥了一句,道。
呂成現在心裡十分的清楚,沈東平已經不跟他一條心了,沒有了業達公司之後,呂成很難再東山再起,而沈東平最大的影響,不過是換一個公司當店長。
如果張偉有足夠的魄力,甚至會讓他加入新公司,連跳槽的事情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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