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詞見正主一走,原本坐的端端正正的姿態立馬就變了,一歪脖子,就斜靠在了座椅上,斜眼看向對面男子清俊儒雅的面容,想着他方纔對她名字的評價,靜靜思量着,他的性子到底有多不會讓人無聊。
很久後,她才下定決心,昂起精緻的小下巴,有幾分傲慢,幾分玩味的對着面前男子拋出一枚定時炸彈:“嘿!男人,你賣嗎?人民幣、美元、歐元,隨便挑,只管說,一天多少?一月多少?一年多少?”
席深先是一愣,而後異常風騷的扶了扶根本就沒有半分不妥的眼鏡,從餐桌上撈起一瓶紅酒,身子慢慢向後仰去,眼睛裡似乎蘊了無限笑意,悠然答道:“女人,我賣!而且絕對賣的不崇洋媚外!只不過……”席深刻意將話只說了半截。
就着手中的水晶杯,抿了口酒,又停頓了一會兒,沈微詞才聽見有流利的話語才從他豔色的薄脣間吐出:“只不過……一天免談!一月免談!一輩子的話?我可以給你打零折!”
聽席深這麼回答,沈微詞如水的眸子卻是絲毫不顯錯愕,只是動了下身子,傾身向前,也從桌上拈起一杯紅酒。
她卻不是要喝,而是輕輕地搖晃着,端看着紅酒一滴一滴漾出水晶杯的邊緣,散落在她身邊,一邊輕搖一邊隨口道:“席公子知道嗎?我從不喝紅酒,但卻特別喜歡聞它的味道,尤其是當它一滴一滴從杯中飄出的時候,那種香味,實在是沁人心魂的厲害,所以,在我的臥室,總是會有很多紅酒的印漬。”
席深眨了眨眼,笑着問道:“沈小姐,是有意要請我去你的臥室參觀嗎?”這話,有幾分曲解沈微詞話裡的意思。
沈微詞看也不看他,只反問道:“席公子有參觀陌生女人臥室的嗜好嗎?”
席深認真搖頭:“這倒沒有,不過,要是沈小姐很渴望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勉爲其難幫你這個忙的。”這語氣,是千般不情萬般不願,倒像是真的多爲難他似的。
沈微詞沉默,繼續漾着杯裡的紅酒,很久後,才淡淡說了句:“我和微末一起住。”似乎覺得這話還少了些什麼,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去了,只怕祁公子會跟你拼命,不過你要打得過祁公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席深自認,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沈微詞這種,思維跳躍跨度這麼大的人,大到以他的智商,都完全不懂她的前話後話到底有什麼關係。
所他以一時有些無奈,有些不清楚面前的女子到底想表達什麼。
她到底,是在故作高深,隱藏着什麼?還是她,真的就是這種性子?
席深悶不作聲的想了很久,然後忽然就聽女子有些諷刺的笑道:“席公子是席家財團的總裁,是X市有名的商場巨鱷,心思深不可測,決勝千里之外,這確實是好事,只是在我這麼一個弱女子面前,你心思要還那麼深的話,可是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的。”說着她就起了身,準備走出包廂透透氣。
但就在她拉門的那一瞬,席深突然開口了,問的卻是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出門都不帶包的嗎?”
沈微詞聽他問話,才慢悠悠的轉了身,而後從休閒服的褲兜裡摸出一張黑色的卡,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有這張卡,我走到哪,就能橫到哪兒!又有誰,敢不服?”
說這話的時候,沈微詞一臉的驕傲,一臉的理所當然,席深當時就想:她這表情可真有些欠扁!儘管,這道理,他也贊同。
是啊!有錢就該享受,有特權就該用,不然人爲什麼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去賺、去拼呢!
所以最後,席深只是瞭然一笑,帶着些感慨道:“這確實是個好東西。”
稍後話題一轉,又問道:“看來,你是不準備瞞我,你的身份了?”
沈微詞撇嘴,不置可否道:“我可沒說。”
話落,就拉開門走了出去,同時也篤定,他,會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