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就醒了,珍還在熟睡,心裡忽然涌上一個念頭,於是我悄悄的下牀穿上衣服和鞋子拉開門走到院子裡。(瘋狂’看**?手打)???
早上的空氣真是清新啊,我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希望擺脫昨晚噩夢帶給我的隱晦。?
不過當我的眼睛瞟到搭在院子裡繩子上的那件白色連衣裙時,我就知道想擺脫隱晦是不可能了。?
那件連衣裙靜靜的搭在繩子上,隨着偶爾吹過來的清風輕輕的擺動着。?
我想起了昨晚拿着它敲開我們房門的樣子,我想起一個女孩兒穿着它被殘忍殺害的情景。???
“咳咳。。。。。。”一個咳嗽聲傳來,我本能的仰起頭,又在六樓看到的臉。???
果然沒錯,跟昨天早上的情景一模一樣,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像在挑戰他其實早已經戰勝過的敵人。?
他黑黑的皮膚因爲得意而染上了某些鮮明光亮的東西,嘴角的那道疤似乎也在炫耀着什麼。我就那樣看着他,以一種十分別扭的的姿勢,他就那樣看着我,以一種很享受很舒服的姿態。?
我忽然覺得害怕,我跟他的距離是如此之大,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是男人,我是個女孩兒,他站的那麼高,而我是那麼矮,矮到必須得使勁的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他在暗處,我在明處,如果他真的想對我或者對珍做什麼,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的脖子仰的有些痠疼,但我的眼睛不敢從他身上移開,他的手裡好像拿着個什麼東西,是那把匕首嗎?我的心抖了一下,不是,好像是一把掃地用的掃帚。?
他怎麼不動呢?像一幅靜止的畫,就那樣一眨不眨的帶着得意的看着我,爲什麼要看我?是因爲我看着他所以他纔看我??
如果我一直站在這裡,他會不會一直看下去,就像昨晚的敲門聲一樣,只要我不開門,他就一直敲下去。?
如果剛纔是害怕的話,那麼現在我感到恐慌,他是一個多麼兇狠強大的對手,我就是他嘴裡的獵物,他之所以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是因爲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耗着吧,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你是我的獵物,你跑不了的。”?
我的嘴脣忽然乾的厲害,就像在沙漠裡走了很久卻沒有喝到一口水的可憐的人。?
“嗨,思雨,看什麼呢?”一個很突兀的聲音把我越陷越深的恐怖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東周,他穿着一套淺藍色的運動裝,白色的運動鞋,額前的劉海兒直直的豎起,很精神的樣子。?
“今天早上沒課,幹嘛起那麼早?”東周的笑容很明媚,像即將升起來的陽光一樣明媚,我也想回應給他一個同樣明媚的笑容,可是我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