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看着莫輕語的背影,攙着張恆,臉色陰沉道:“爸,難道就任由他羞辱我們嗎?”
“張家主,小語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看這……”這時候,司徒銘像這邊走來,笑着對張恆說道。
張恆臉色一沉,張家與司徒家素來進水不犯河水,偶有來往,也只是商業上的基本往來,所以,張恆與司徒銘,本就談不上交情。
張恆臉色一沉,轉身離去。
“爸。”張清不甘心的叫道。
“回去再說。”張恆看了眼司徒銘,對張清說道,說着,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張清回頭看了眼司徒銘衆人,轉身跟了上去。張濤和周楠也走了出去。
司徒銘看着離去的衆人,沉默不語,眼中甚至閃過一絲不屑。張清最後的不甘與憤怒他看得清清楚楚,可那有怎樣呢?單是面對他司徒家,張清就翻不了天,難道面對莫家,還能翻天不成?
張家大廳內,張恆,周天以及一些與張家合作的,依附於張家的代表人物集於一堂,聽了張恆的話,不少人臉色一變,莫家的聲名他們多少聽說過。讓他們好奇的是,莫家一直在燕京和國際間活動。琅城雖說最近發展的不錯,可歸根結底也只是個二線城市啊,一年前司徒家入駐琅城也就罷了,畢竟司徒家多在商業上活動。可如今,莫輕語這一手,似乎直接宣告了莫家要入駐琅城了。這可讓他們夠受的了。單是一個司徒家就分走了他們的一杯羹,如今莫家再進來,不由讓他們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
“各位,你們怎麼看?”張恆掃視了一眼在坐的各位,開口問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陷入了沉默中。
“張家主。”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終於開口道,此人一開口,衆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各位,我個人覺得,莫家對張家的永恆山莊下手,或許是決定了要入駐琅城了。莫家勢大,對於他們的入駐,我們無能爲力,阻止不了,不如,順其自然吧。”
此言一出,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張恆臉色一冷,這話的意思,是想任由莫家進軍了?難不成,還以爲能從中分食?天真。
“各位靜一靜。”張恆開口道,衆人聞言立馬安靜下來,將目光看向張恆。“各位,情勢你們都看到了,今天受打擊的是我張家,明天可能就是你們中的一家,你們若是想順其自然,就請自便吧。”
衆人聞言臉色微變,這是下逐客令了啊。但卻沒人表態。
“張家主說得對。”一名瘦高的男子說道,“今天打擊的是張家,明天就可能是我家,後天就可能是你家,若是放任不管,怕是用不了一週,琅城就被滅的差不多了吧。所以,我們不應該放任不管,而是應當聯合起來,對抗莫家……”
“李老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啊。”這時,一名男子打斷他的話。“恕我直言,莫家的實力我們都不清楚,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莫家,比司徒家更可怕。”說道這,擡頭看了一眼周天,見周天面色如常,才繼續開口道“司徒家就讓我們束手無策了,我們,還拿什麼跟莫家鬥呢?”
“是啊。”
“沒錯。”
此話一出,紛紛引得衆人一陣迴應。
李老闆臉色微變,看着說話的男子。“趙雷州,正是因爲當初司徒家進來的時候我們不反抗,才讓如今琅城近三分之一的經濟流向了司徒家,別忘了,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頓了頓,繼續說道:“若是莫家進來了,怕是又要拿走三分之一了,這還是少的了。”
衆人連連點頭,這話也不錯。他們辛辛苦苦拼搏半生,不就圖個富貴嘛。
這時候,周天突然站了起來。“各位,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周家是折騰不住了。先告辭了。”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在場的衆人都愣住了,不過想想也是,當初司徒家進來的時候就是拿周家做的踏板,可以說被打的體無完膚,如今經過一年的調養,雖說恢復了些,但卻依舊難從三流世家充脫身了。對於周天的離去,衆人並不奇怪。倒是張恆,臉色一變,這一年來,周家和張家走的挺近的,有什麼事都會和他商量,甚至隱隱有以他爲尊的意思,甚至讓周楠和張清訂了婚,可如今,竟直接走了?這唱的是那出啊。
有了開頭炮,陸陸續續也有人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了三家,李家,付家,金家。
“三位,你們怎麼想的?”張恆見還有三人留下,不由一笑,對三人說道。
三人相視一眼,李老闆開口道:“張家主,我們並不希望莫家進入琅城,雖然明知不可敵,但即便殺不了,也要要下他一塊肉。”
張恆想到在山莊受的辱,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好,正合我意,不過這事,咱得從長計議。”說着,掃視了一眼三人,揮揮手示意三人靠近,然後低聲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肯定是無法阻止莫家的,若是能將琅城的勢力集中起來,或許還有的一拼。”
三人相視一眼,金家主開口道:“張家主的意思是要對琅城這幾家下手?”
張恆看了他一眼,“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難道你們真以爲就我們四家,能擋住莫家?”
衆人相視一眼,都點點頭,張恆說的不錯,他們四家,給莫家塞牙縫都不夠。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張清站在陽臺上看着遠方。腦中浮現出莫輕語那囂張的身影。在回來的時候,張恆已經和他說過莫家的實力,尤其是最後一句他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更是讓他難以置信。他在燕京呆過一段時間,相處的都是和他一般家世的人,雖也聽說過五大世家的名頭,但卻不曾相識過。
那比自己小一兩歲的少年,竟有如此強大的能量。可越是如此,越是不甘心。他從小自詡天資過人,如今那受得了這打擊?莫輕語他也聽說過,以前張濤老是在自己耳旁炫耀他如何如何欺負莫輕語,可就是這麼個少年,如今讓他整個家族束手無策。想到這,不由想到以前周楠和莫輕語的關係,以及最近周楠總是心不在焉的表現,不由臉色一冷,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張濤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以爲,莫輕語這次回來,最多也就變得厲害了些,讓他拿莫輕語沒辦法,把以前他欺負莫輕語的欺負回來,沒想到,當初那個任他羞辱的莫輕語,如今竟如此強勢……
周楠已經回到了周家,見周天不在,便坐在沙發上發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在永恆山莊的那一幕,那不可一世的少年,真的是以前那個自己顧前顧後的少年嗎?想着想着,不由想到最後莫輕語拉着蕭寧離開的一幕,不由臉色難看起來,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他和莫輕語已經是不可能了。把莫輕語交給蕭寧,她也放心。
這時候,周天回來了,心事重重的他,也沒發現周楠的異樣。
“小楠。”周天走到周楠身旁叫道。
“嗯?爸,你回來了?”周楠回過神來,連忙回道。
“嗯。”周天點了點頭。說着,在周楠身旁坐了下來。
“爸,莫家,很強嗎?”周楠小聲的問道。在路上,張恆對張清說的話她就坐在後面,自然是聽到了。但,她依舊不敢相信。
周天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嘆了口氣。給周楠說起了他知道的。
周楠和莫輕語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當初的他,雖然不怎麼看好莫輕語,但也並沒有干預周楠。可惜後來,他爲了周家將周楠當做聯姻的工具與張清訂了婚。好在張清對周楠還不錯。不過,歸根結底,終究不是周楠喜歡的。
周楠聽了周天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怎會想到,當初那個少年,歸來竟如此強勢。隨即閃過一絲後悔,如果當初周天逼他與張清訂婚時她堅持一下,反對一下,等他回來,或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吧。可惜了。
“小楠,明天我會去張家把婚約退了。”周天開口道。
“嗯?”周楠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苦笑一聲,起身進了房間。
莫輕語和蕭寧下了出租車,卻是到了離蕭寧家不遠處了。莫輕語東張西望了一番,見蕭寧遲遲不走,不由疑惑的問道:“怎麼不走了?不想回家了嗎?”
蕭寧擡頭看了眼莫輕語,對莫輕語說道:“就送到這吧,我家就在前面。”
莫輕語先是一愣,隨即一笑:“都快到了,走吧,送你到樓下吧。”
“不用了。”蕭寧
“沒事的。”莫輕語
“我說不用了。”蕭寧吼道。然後轉身離去。
莫輕語愣在原地,撓了撓頭,看着蕭寧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撇了撇嘴,轉身離去。
莫輕語未曾注意,蕭寧轉過身後,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蕭寧輕撫着身上的校服,這是莫輕語的,她的還沒來得及弄乾。她以爲,歸來莫輕語和她一樣,是一個世界的人,可不管是白天的事,還是剛剛的事,都無一不證明着莫輕語和它,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雖然不知道莫家,但她知道司徒家,也知道這社會上有一些豪門世家的存在,想不到,莫輕語會是。就算不是,單是司徒銘對他的態度,也足以說明莫輕語不簡單。可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啊,甚至,連周楠她都比不過。
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後方空無一人的路口,推開門走了進去。“爸,媽,我回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晚啊?餓壞了吧?”
“下雨了嘛這不是,我又沒帶傘,就在學校看書忘了時間了。不餓的,路上吃過了啦。”
“傻孩子,別那麼辛苦。”
“那也沒你和老爸辛苦呀。”
“臭丫頭,就你會說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