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裡。
結束和沈傲月的通話，放下手機，孫全就起牀穿衣、洗漱，然後回到電腦前，打開電腦接着寫昨晚還沒寫完的《我是歌手》策劃案。
是的！他騙人了。
剛纔在電話裡，他跟沈傲月說，等他睡個回籠覺，下午再談，實際卻是他的策劃案還沒寫完，而沈傲月剛纔在電話裡要看策劃案。
他當然不能跟她說策劃案還沒寫完，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她這份策劃案是他臨時趕出來的嗎？
真那麼說了，肯定會讓沈傲月懷疑這份策劃案的質量。
甚至因此而打消和他合作的念頭也有可能，而這，是孫全想要避免的。
開玩笑！他這策劃案昨晚已經寫了一大半，今天上午再搞一下就好了，這個時候如果合作取消了，他那半份策劃案不是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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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後面還能找到合作的電視臺，浪費時間不？
而且，沈傲月如果把這事說出去了，也影響他孫某人的口碑。
何況，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這份策劃案雖然是他臨時趕出來應急的，但創意卻是現成的，也是成熟的，只是臨時從他腦海裡搬出來而已。
所以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
電腦前，他點了支菸提神，接上昨晚的思路，一點點完善着這份新策劃案。
期間，他接到薛子涵打來的電話，詢問他是否與藍莓臺簽約了？還提到藍莓臺今天上午發佈的那條官方圍脖。
倒是讓孫全明白爲什麼今天一大早沈傲月就打電話來問他合作的事。
藍莓臺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宣佈和他繼續合作的事，真是調皮啊！
“姐，晚上再聊，今晚我請客，到時候咱們邊吃邊聊，好嗎？”
電話裡，他三言兩語先把薛子涵應付過去，接着繼續寫手上的策劃案，這份策劃案只要寫好，只要能順利和沈傲月那邊達成合作，就能給他掙不少錢，順便還能幫他的99黃燜雞公司再打個廣告。
也能進一步提升他在做綜藝這一塊的名氣。
總之，能帶來的好處有很多。
如果只論利益的話，寫這份策劃案，比他寫網文都賺錢多了。
因此，他有足夠的動力趕稿。
……
下午兩點多。
一家咖啡館。
孫全帶着許琴與策劃案，與沈傲月等人相見。
這次他們沒有在他下榻的那家酒店相見，是因爲他們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昨天他們在那家酒店相見沒多久，藍莓臺版權部的王駿就收到消息，緊急趕過來找他談合約的事，說明了什麼？
既說明了王駿的消息靈通、耳聰目明，也說明在那家酒店，八成有王駿安排的耳目。
雖說他孫全再次與荔枝臺的沈傲月等人相見，並不犯法，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孫全還是故意換了個地方見沈傲月他們。
王駿昨晚剛從他這裡拿到一份新節目的合作協議，因爲合約條件的問題，王駿已經不甚愉快，所以又何必再在今天繼續刺激王駿呢？
做人要善良！
咖啡館二樓的角落位置。
孫全和沈傲月相對而坐，各點了一杯咖啡。
在他倆身後，各立着一人，孫全身後是許琴，沈傲月身後是她的小助理，此時這邊挺安靜，孫全在悠然喝着咖啡，和他上午一個人在酒店房間時，努力趕稿的樣子截然不同。
沈傲月則在低頭翻看他剛纔遞給她的那份新鮮出爐的策劃案。
真的是新鮮出爐啊！如果再早半個小時把這份策劃書交到沈傲月手上，沈傲月大概還能感受到這份策劃案是溫熱的。
這不是誇張！
經常去打印店打印文件的人應該都有感覺——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真的是溫熱的。
時間靜靜流淌。
孫全一杯咖啡快喝完的時候，他對面的沈傲月終於看完策劃案的最後一頁，眯着眼睛合上文件夾，她隨手摘下剛纔爲了看策劃案而特意戴上的眼鏡，孫全看見她忽然一笑，擡頭對他說：“孫先生果然有才，一檔音樂競賽類節目，還能被你玩出這樣的新意出來，不錯！確實不錯！就是……按你這策劃案來操作的話，咱們需要請的那些大牌歌手，出場費可能不會是一個小數目，呵呵，這個節目的投資不會小呀！”
孫全含笑點頭，“嗯，這是肯定的，不過，這些投資也都是值得的，只要你們捨得下血本，多請一些實力派歌手登臺，這檔節目的質量和口碑，應該就不用擔心了，收視率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對嗎？這相當於是保險啊！”
沈傲月感慨地吁了口氣，點頭，“這倒是真的，我有預感，這檔節目要是真能做成的話，其在音樂上的專業性和整個節目的檔次，應該能超過《華夏好聲音》，您覺得呢？”
孫全給她豎了根大拇指，“沈經理果然是專業的，有眼光！”
沈傲月呵呵失笑，笑罷，她微微收斂笑意，蹙眉問：“呃，我有點好奇……孫先生，我能問一下您和藍莓臺新合作的那個節目和這個相比的話……您覺得哪個更優秀？這個能說嗎？”
孫全有點想笑，想了想說：“怎麼說呢？沈經理，這麼跟你說吧！我這次給你們兩家的策劃案是不同類型的節目，所以你要我說哪個更優秀，我還真不好說，不過，我想……應該是更捨得投資、更用心去做的那個節目更優秀吧！您是專業的，想必您這些年應該也有這樣的感觸，策劃書終究只是紙面上的東西，最後能呈現出來怎樣的效果，還得看最後弄出來的節目成品有幾分實現了策劃書上的效果，您說呢？”
沈傲月點頭，嘆道：“這倒是實話！行！那我沒有問題了，那咱們今天就簽約吧？”
“您不用再跟上級請示一下？”孫全有點意外她這麼痛快。
沈傲月哂然一笑，“孫先生您多慮了，該跟上級請示的部分，我今天在來見您之前，就已經電話請示過了，上級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我覺得您的策劃案沒有問題，物有所值，我就可以拍板和您簽訂正式的合約，這一點在我的權利範圍內！”
“行，既然這樣，那你們去擬合約？”
“好！那就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去去就來！”
“嗯，沒問題，您請便！”
……
目送着沈傲月和那個小助理離開，站在孫全身後的許琴忽然說：“全哥，他們好像怕夜長夢多，所以想盡快跟你把合約簽了。”
孫全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對她說：“你去喊服務員給我續個杯，順便也給你自己也點一杯吧！他們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
許琴嗯了聲，“好的！”
說着，就快步往吧檯那邊走去。
孫全沒接她剛纔的話，但心裡卻是同意她的判斷。
這並不難理解，沈傲月他們昨晚已經吃了一個虧，一覺睡醒的工夫，本來和他孫某人談好的合作，就被藍莓臺截胡了。
要不是他孫全這裡又臨時趕出來一份策劃案，沈傲月他們這次航州之行就要空手而回了。
已經受過教訓，這次想盡快把合約簽了，當然可以理解。
……
晚飯時間。
一家火鍋店的一個包廂裡。
孫全和薛子涵在吃着，這是他們上午約好的飯局，吃火鍋比較熱，他倆的外套都脫了，披在椅子背上，此時一邊吃着一邊聊着。
薛子涵伸筷子在鍋裡撈吃的，眼睛看着鍋裡，嘴上問：“所以你這次還是把新節目籤給藍莓臺了？咱們還得繼續在這裡幹活是吧？”
孫全也在鍋裡撈吃的，眼睛也沒看她，聞言笑了下，問：“怎麼？你不想繼續在這裡幹活了？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老東家啊？”
這個問題，令薛子涵手上的筷子停了下來，皺眉想了想，吁了口氣，點頭，“是啊！就像你之前跟我說的，這裡畢竟是我的傷心地，誰願意老是在傷心地上待着呢？
之前和你合作做《華夏好聲音》，我也是受了你的蠱惑，確實想着臨走之前，在這裡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呵，現在多少也算是證明過了，所以也就想走了，想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迎接新的生活，本來之前聽你說，新節目可以跟其它電視臺合作的時候，我心裡還有點兒高興……”
說到這裡，她擡頭無語地看向孫全，苦笑道：“誰知道你說了半天，最後還是跟藍莓臺簽了合約，阿全，你要是個女人，你就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知道嗎？”
“啊？”
孫全愕然擡頭，對上她好笑的雙眼，瞬間，兩人都失笑出聲。
笑聲中，孫全連連搖頭，道：“姐，吃飯呢！你別逗我笑，萬一笑噴在鍋裡，咱們還怎麼吃啊？對吧？”
薛子涵不以爲意，“沒事，反正你有錢！大不了再換一桌唄！”
這話說的……
孫全都懶得反駁，夾了兩片羊肉放進嘴裡，他一邊嚼着一邊說：“其實，姐，這次我和荔枝臺也簽了一份協議，也有一檔新節目和荔枝臺合作，你要是真不想在藍莓臺待了，荔枝臺你也可以去的，就是那邊我籤合約的時候，沒有指定要你來製作那檔節目，所以你現在過去的話，可能只能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