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遞給了環兒一瓶藥。
環兒問道:“這是什麼?”
醫仙沒口好氣的回答:“金瘡藥,口服的,在你咬壞的牙齦上塗一些。”
丫的,你是嫌你自己命太長了吧,環兒差一點就把金瘡藥扔到醫仙的臉上,但是轉而一想,何苦呢,醫仙的金瘡藥可沒幾個人有,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於是放在手裡掂量了一番,收了起來。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喜歡就去找他唄,跟他說你喜歡他。”醫仙苦口婆心。
環兒蹲在那兒,低着頭,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仙見此,又是一陣苦口婆心道:“你說你呀,以前日子過的好好地,早點跟他好了就是的,現在,你說咋辦?”
環兒擡頭,眼睛已經被熬紅了,倒是把醫仙嚇了一大跳,“環兒,你這是咋啦,你就是個大冰塊兒嗎?至於嗎?”
奇怪,這醫仙咋知道她給她家夫君起的外號來着?不過說起來,不知道纔算怪,整天被某人放在嘴裡嘟囔,放在心裡唸叨,一時不停。
環兒道:“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大冰塊兒了。”
“活該,誰讓你那天推開他了。”醫仙道,他倒是明白事理,說的就是他們一起去救司命星君的那天,環兒爲了引開妖怪們的注意,生生將雪央神君推了出去。
環兒遲疑道:“你覺得真是因爲這事兒,可是他後來不是去救我們了嗎?應該是不在意吧。”眨着紅紅的眼睛,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像小兔子。
“可是他不是遲疑了一會兒嗎?等我們受不了了纔出現,要是以前,他哪會捨得你受這般的苦楚?”醫仙道。
環兒撅起了嘴巴,紅着眼睛,讓人打眼一看還真有幾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感覺,“他肯定是生氣了,怎麼辦?一萬年了,第一次看他生那麼大的氣。”
在以往,冰塊兒生氣,最多不過是皺皺眉,紅紅臉,今天鬧了,下午就好,從來沒有拖到第二天的,冰塊兒呀冰塊兒,你可別在這個重要的時刻破
功了。
醫仙呲牙一笑指了指東丹長和桃李上仙離去的方向,給環兒支招道:“沿着這條路定然可以找到他們,去不去就看你了。”
環兒哭喪個臉,問道:“若是我不去會咋整?”
“不去,不去你跟東丹長就算完了。”醫仙大義凜然。
幽幽一嘆,一萬年的時光,他厭了,她也厭了,她傷害着他,他同時也在上海她,生命就在互相傷害中流逝了,他和她之間的傷害也許早就變成了一種相處的模式,無法改變,一旦改變,就是滅亡。
環兒站起身來,撿起了剛纔被她踢翻的葉子。
“你這是要做什麼?”醫仙問道。
環兒閉了閉眼,隨後又睜開了,對着醫仙笑道:“我去給我爹弄點水,他的身子還沒擦完呢。”
“那雪央神君那邊……”
“他那邊,就這樣吧,反正這樣對我,對他都是好的。”環兒幽幽道,可是她黯淡無光的眸子怎麼看怎麼不像那麼一回事兒。
“何苦勸她呢,雪央神君與小女子在一起,醫仙大人可是不太開心?”就在雪央神君和桃李上仙離開的那個方向,兩人又沿着原路走了回來,剛纔說話的是桃李上仙,她笑着看着環兒,好像一條毒舌,蛇信子在環兒面前吐呀吐,看的她心驚膽戰。
而雪央神君站在桃李上仙的身後,低着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藏着複雜情緒的眸子,清風吹動了他後面被粗糙別住的頭髮,好像隨時都可能散開,也許他的背影會是落寞的,落寞得讓人心疼,淒涼得讓人無奈。
環兒隨意的笑笑,將那葉子撿了起來,像河邊走去。
數着日子,不知不覺過去了好幾天了,司命星君病懨懨的,身子別提好轉了,連醒都醒不過來,偶爾醒來也是意識模糊,嘴裡不停念着環兒母親的名字。
看着這般愈發憔悴,日漸蒼白的老爹,環兒難受得緊。
要怪他將她娘拋棄嗎?其實萬年來,她在心裡一直在怪,一直在怨,只是看着因爲母親受盡悽苦的父親,她就是臉皮
再厚也不能將怨氣說出口了,一萬年的相思之苦,真的足夠了。
甚至,如果可以,環兒還希望,司命星君的身體可以好起來,如果她娘還活着,一定也會這般的希望吧。
這幾日裡,其餘人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都已經好了起來,可是爲了司命星君,他們的進程生生的停了下來,本來,救出了桃李上仙,救出了司命星君,他們下一步應該是衝向噬情花妖的老巢,殺掉那個妖怪,可是現在司命星君的身體不好,昏迷不醒,至少也要留下一個人陪伴他,要不然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司命星君人就被被妖怪擼了去,那就不好。
可是那花妖厲害的緊,要是真的留下一個人,恐怕那四人也難以完成任務。
更何況,即便是留下一個人,那有何用,當初醫仙和司命星君都沒受傷,可是不是照樣被妖界的巡邏隊給抓了去?
所以,這幾天下來,他們只能等,等司命星君的身子好一些。
又一次診脈,醫仙照例搖了搖頭。
環兒心裡一痛,問道:“怎麼了?我爹他身子比之昨天好了還是壞了?”
“你爹他的身子一直就是一天比一天壞,只不過這次他是因爲施展琉璃燈傷元氣傷的太嚴重了,所以纔沒有醒過來,若要讓你爹醒過來,怕是一定要去一次天界找些恢復元氣的藥物了。”
環兒眉頭緊皺,拉住醫仙的袖子,狠狠問道:“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我爹不會有事的嗎?你不是說,只要我爹好好休養,一切都是沒問題的嗎?怎的現在變了說辭,要上天界了?”
醫仙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想把自己的袖子從她手裡拉回來,可是試了多次,發現這根本就是無用功,於是他放棄了,順了順氣,努力用風平浪靜的語氣說話,免得自己失了風度,“我前幾天診治的時候確實是沒什麼大礙,只是上了一些元氣,可是這幾天一看你爹元氣大傷,這幾天好像也有人給你爹暗中使了什麼不好的藥物,使你爹一直沉浸在夢裡,使得他不願意醒過來接受現實,我也是沒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