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荒世界大多領域有限,但好歹是一方世界,姜止戈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找到盡頭?
只要抵達世界盡頭,即便不能直接撕碎空間,兩人也能通過界壁前往相鄰的位面,從而離開神荒世界。
“自然,我騙你又有何用?”
姜止戈不由無奈,原來蘇清秋一直不認爲他已經找到出口。
蘇清秋聞言陷入沉默,愈發不理解姜止戈。
倘若姜止戈所言非虛,那麼半月裡他的苦苦糾纏,無論是否有其他目的,都的確是想帶着自己一起離開神荒世界。
沒得到理解的姜止戈,爲此遭到自己的惡語相向,也遭到自己的抗拒與厭惡,可他始終不肯離去,甚至在卑微的向自己示好。
究竟,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能讓姜止戈爲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姜止戈暗自一嘆,要是蘇清秋得知他就是姜小風的身份,事情或許便不會如此複雜。
然而,姜止戈已經殺掉北黎數千將士,當時還扇了蘇清秋十幾個耳光,要是直言自己的身份,縱使他的本心是善沒有讓那份情意變爲仇恨,也肯定會當場遭到蘇清秋的報復。
蘇清秋閉目思索良久後,還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信你一回。”
正如姜止戈所說,欺騙她得不到任何好處,倘若姜止戈是不懷好意,也早就能殺掉她,無需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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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殿內衆人突然相繼感到一點疑惑。
從光影畫面中姜止戈展現的力量來看,即便遭到天界衆人以及蘇清秋、屈雲、南宮柔等人的聯手圍殺,他也能輕鬆鎮壓纔對。
然而,當初衆人試圖牽制姜止戈,讓蘇清秋施展困天鏈時,爲何戰鬥並不是特別慘烈,甚至真的成功困住姜止戈?
心想至此,殿內衆人心情又是一陣沉重。
姜止戈放到諸天萬界也是一位至尊,如今被這種方法鎮壓,甚至至死都不願爲自己辯解,背後顯然還存在着一些衆人不知曉的苦楚。
不止是殿內衆人,蘇清秋也是心情愈發沉重,目睹記憶至此,她早已迫不及待要看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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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畫面中,輾轉又過去一個月。
此次兩人路線明確,也還是不免遇到危險,其中數次陷入不亞於通虛獸血蜚蠊圍殺的險境。
數次瀕臨絕境之中,姜止戈與蘇清秋如一對摯友般抵背作戰,終究還是險而又險的倖存。
在這一個多月的生死與共裡,蘇清秋對姜止戈的牴觸也愈發淡然,或許還沒有忘卻仇恨,卻至少把他當成了能夠託付後背的可靠夥伴。
“寒歌帝主,難道你真要把這個小傢伙帶出神荒世界?”
姜止戈本以爲蘇清秋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經過一個多月的廝殺,她仍舊把那隻蠢萌小獸帶在身邊。
蘇清秋揉捏着懷中小獸,淡淡道:“我自有打算。”
一個多月相處,也讓小獸放下了警惕,頗爲親暱的靠在她懷裡。
姜止戈對蘇清秋的冷漠早已司空見慣,沉吟道:“話說回來,這隻異獸跟着你也有一段時間,爲何不給它取個名字?”
蘇清秋柳眉微皺,她想過取名字,可惜沒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該起個什麼名字。
姜止戈見狀思索稍許,笑道:“依我看,要不就叫笑笑吧?”
蘇清秋聞言神色驟冷,沉聲道:“此獸通體渾圓,渾身被蔚藍絨毛覆蓋,你是哪裡來的感觸,要把它稱作笑笑?”
聽到笑笑二字,她只以爲是湊巧,並沒有懷疑姜止戈就是姜小風,畢竟兩人無論是身份還是性格都有極大差異。
況且,即便對方是姜止戈,蘇清秋也不信他能在自己面前完美的隱藏大帝氣機。
“你看,此獸有眼無口,平日被你逗弄,也只能唧唧怪叫,難以表達自身情緒,稱作笑笑,不僅以表它的生性活潑,還能寓意它無法發出笑聲的遺憾。”
姜止戈神色並無輕佻,而是頭頭是道的分析了一番。
蘇清秋神色依舊冰冷,嗤笑道:“依你之言,爲何不稱作哭哭?”
姜止戈不由汗顏,仔細一想,若不關聯到蘇笑笑,稱呼這隻小獸爲笑笑確實蠢到爆。
“不過你倒是點醒了我,以後,便稱它爲小風吧。”
“小...小風?寒歌帝主,如此稱呼,跟它完全不搭邊啊?”
姜止戈頓感難堪,有意勸說蘇清秋,又怕太過刻意從而暴露姜小風的身份。
蘇清秋輕撫懷中小獸,冷哼道:“我的寵獸,自然由我來做主,把它稱作小風,也有我的用意,難道還需向你解釋?”
姜止戈一時語塞,爲免蘇清秋生疑,他也只能默認。
隨後的一路上,姜止戈經常能聽到蘇清秋呼喚小風,內心很是古怪與不適應,又不敢直接表現出來。
直到不久後,兩人來到一處河邊,齊齊停住了腳步。
河水似墨,漆黑不見底,岸邊遍佈豔紅花朵。
翹首看去,饒是兩人大帝修爲,也看不到這條河的盡頭,只能看到另一端乃是充斥神秘的浩瀚星空。
姜止戈面露感慨,嘆聲道:“想不到,極其罕見的涅槃彼岸之河,會在一方凋零的神荒世界看到......”
以生死爲此岸,涅槃爲彼岸。
此處便是這方世界的盡頭,也是他以前都未曾親眼目睹的彼岸河。
蘇清秋也是目露悵然,喃喃道:“彼岸已至,該走了。”
不知爲何,明明是死裡逃生,此時她卻並沒有太多欣喜。
“小風,你也走吧。”
蘇清秋並沒有真的帶走小獸,而是把它放回地面,告訴它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
一月多相處,小獸對蘇清秋也有些許感情,看向她的小眼睛裡竟有不捨。
姜止戈見狀頓感疑惑,問道:“寒歌帝主,既然喜歡這隻小獸,爲何又不選擇帶走?”
“小風有小風的去處,我也有我的歸途,這段時間的陪伴,於我而言足夠了。”
蘇清秋神色惆悵,目送小獸蠕動着迴歸奇異森林內。
姜止戈聞言有些恍惚,他聽得出來,蘇清秋意有所指。